”
“咱以后不提這事了行嗎?”蘇行安撫地拍了拍晏闌的手臂,“我不隨便說分手,你也別老提這事了。”
“好。”晏闌把蘇行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不提了,咱們好好查案子,好好過日子。”
蘇行收回手,說道:“真肉麻。”
晏闌笑了一下,然后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也挺可愛的。”
“什麼?”
“表面上冷漠得好像對那家人一點情感都沒有,實際上臨走的時候還是給成澄留下了希望。”
“你看見了?”蘇行問。
晏闌點頭:“當著我的面發消息,想不看見都難。”
蘇行輕輕嘆息:“他說的對,我厭惡的只有李婉琴和成家棟,跟他沒有關系。小時候他……其實還挺好的。我記得有一次我媽帶我們去公園玩,他看到旁邊小孩拿著花跑到我們附近,就拉著我說‘有花,不能碰’。他那麼小就能記得住我過敏的東西,那個時候大概已經展露天分了吧,只是可惜了這些年沒人好好教他。”
晏闌問:“你給他發了什麼?”
“幾本參考書的名字。”蘇行解釋說,“我大學時候看的,關于訓練記憶力的書。看他怎麼想的吧,還是那句話,有李婉琴在,他的日子安生不了。”
晏闌:“你不欠他什麼,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嗯,我知道。”
第82章
晏闌帶著蘇行回到市局,在門口被蘭正茂攔了下來。蘭正茂拉開車門坐到后排,說:“開車吧。”
蘇行連忙說:“蘭局您坐前面來吧。”
“沒事。”蘭正茂拍了拍蘇行的肩膀,“你坐著吧。晏闌開車。”
“去哪?”
“隨便去哪。”
晏闌沒再出聲,把車又開上了主路,蘇行伸手關掉收音機,車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半晌,蘭正茂開口說道:“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
那些負責保護成澄的人中,有一個人在今早喬晨離開之后用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那個電話是打往市局的,號碼是劉毅辦公室的座機。”
蘭正茂話音剛落晏闌就脫口而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劉叔!您跟劉叔是同期,您還不了解他嗎?!絕對不可能是他!”
蘭正茂平靜地說:“我了解的他確實不會,但他是不是還存在著我不了解的那一面,我不知道。”
蘇行心里也不相信是劉副局,他說道:“蘭局,局里都是監控,到底是誰接的電話,調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調了。”蘭正茂說,“那段監控被刪了。前后都在,只有接電話的那段時間沒有,而且視偵說恢復不出來。”
晏闌問:“劉叔他怎麼說?”
“他當然不承認自己接過電話。”蘭正茂的聲音有些蒼涼,“他就說自己在辦公室里看文件,電話根本沒響過。樓道的監控顯示他從進了辦公室就沒出來過,那通電話又確實是打到那部座機上的。打電話的同事說是劉毅交代的,如果有任何人接觸成澄都要向他匯報,他也已經確認今早接電話的就是劉毅。”
“那也說明不了什麼。”晏闌說,“如果是有人教他這麼說的呢?您是相信一個普通警員的話,還是相信跟您同期受訓的同學的話?!”
蘭正茂緩緩說道:“我只相信證據。”
晏闌:“現在沒有直接證據顯示劉叔接了那個電話。相比口供而言,我更相信監控。而且監控消失就是最大的疑點,您不能因為一份根本沒有監控佐證的口供就說劉叔跟喬晨的車禍有關系!”
蘭正茂:“在證據面前,一切所謂的‘信任’都是沒有道理的。
感情上你可以相信劉毅,理智上我們只能相信目前的證據。我已經讓劉毅暫停手中的工作,等我們調查清楚之后再說。”
晏闌反駁道:“現在的證據根本就沒什麼說服力。”
“那你給我找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出來。”蘭正茂說,“晏闌啊,我知道今天喬晨出了事你心里發慌,但你也太著急了點。”
晏闌:“……”
蘭正茂并沒有繼續關于劉毅的話題,而是問道:“小蘇,喬晨今天查到什麼了?”
蘇行回答說:“我們懷疑當年我爸是接了某個線人的電話才開車進山的。我不記得我爸在家接過電話,但是成澄說他記得我爸在離開家門口的胡同時是在跟人通話的。成澄記憶力非常好,很有可能是真的。不過當年的案卷里并沒有提到這通電話,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不可能調出通話記錄,現在沒有人能確定當年我爸是不是接過電話,除非找到當年的線人。”
“當年調查組里就不干凈,這事沒出現在案卷里很正常。”蘭正茂嘆了口氣,“調查組的組長五年前已經被雙開了。當時他處理過的案子全部翻出來重新審查,但可能因為蘇榮這個案子時間過長,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在審查過程中并沒有發現問題。”
“調查組組長是省廳的人對吧?如果他是省廳下來的,當年很有可能就是沆瀣一氣糊弄了事。”晏闌說道,“剛才我們出來之前,孫銘睿給我看了一份報告,他在當年的痕檢報告上檢出了金廳的指紋。”
蘭正茂驚訝道:“誰?金志浩?”
“是的。
”晏闌補充說,“金廳當年是負責刑偵和緝毒的副局長,而蘇叔叔是刑偵的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