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嚴重,他吃藥。”晏闌把煙盒打開,拿出煙塞到喬晨嘴里,“我不抽就行了,你們又不天天跟他在一起。為了他一個人集體戒煙?我可沒那麼不講道理。他就是怕說了之后影響你們才不說的,你就當不知道。”
“難怪你最近抽的少了。”喬晨點上煙,“來,英雄,分享一下,為什麼不讓我提他媳婦了?”
“我估計他已經把他媳婦送走了。”
“送哪去?”
“送走。”
“啊……?”喬晨后知后覺地說,“不至于吧?那是親媳婦啊!”
“回去看看吧。”晏闌拍了一下喬晨的肩膀,“你開回去。”
“干什麼?你怎麼不開了?”
晏闌把手臂伸到了喬晨面前。喬晨驚呼道:“臥槽!你行不行啊?!這麼長一口子你還跟我這兒臭貧,走走走,趕緊去醫院!”
“又死不了。”晏闌溜達到車旁,從后備箱拿出一個醫藥盒,遞給喬晨,“給我裹一下就行。”
“我可不敢碰,萬一里邊有碎玻璃呢?”喬晨手腳麻利地行醫藥盒里翻出紗布墊到晏闌胳膊上,然后把他推上了車,“就近處理,別挑醫院了。”
“那不行。”晏闌說道,“這要是需要縫針的話,我得找個技術好的醫院,別給我縫得歪七扭八的。這個又蓋不住,到時候夏天一伸手,胳膊上一大長蟲,多嚇人啊。”
喬晨開著車往市區方向飛奔:“真變態。那您打算挑哪個醫院?”
晏闌拿出手機快速按了幾下,然后說道:“三院吧,勞煩喬老媽子陪我去趟三院急診部。”
“靠,真去三院啊?”
“去。”
喬晨用余光瞄了一下晏闌,開口問道:“你要查什麼?”
“我胳膊上這麼長一口子,你問我要去查什麼?!你有沒有人性?”
“沒有!”喬晨沒好氣地說,“你最好只是去看這個傷,不然蘇行知道了跟你發火,再捎帶上我,我可就冤死了。”
晏闌沉默了一會兒,說:“去三院。我必須要知道為什麼。”
“叩叩叩————”
蘇行聽到敲門聲,從桌子上爬起來,說道:“進。”
喬晨推開門走進屋內,被蘇行的樣子嚇了一跳,問:“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沒事,昨天熬了一宿,困的。”蘇行搓了搓臉,“又有案子了?”
“沒有。”喬晨走到蘇行身邊,關切地摸了下他的額頭,然后說道,“不發燒啊,怎麼還這麼沒精神?”
“真是困的。”蘇行解釋道,“這兩天本來睡得就不好,昨天又熬了一宿,我感冒也沒好利落,現在確實沒什麼精神。”
喬晨這才放心下來:“那就好。我來也沒什麼事,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們剛才去抓曹金寶的時候晏闌胳膊上被碎玻璃劃了一道,剛帶他去縫了針。”
“他人呢?”
“給你買飯去了。”喬晨說,“我怕他一會兒回來嚇著你,提前上來跟你說一聲。”
“我知道了。”蘇行輕輕點頭,“謝謝喬副,你也趕緊吃飯去吧。”
“那我下去了,你要還是難受就回家吧,別撐著。”
“好,我知道了。”
喬晨把晏闌攔在樓梯口,低聲說道:“他好像一直在睡著,看起來特別累,臉色也很差,什麼情況啊?”
“昨天晚上就這樣了。”
“你干什麼了?”喬晨說,“昨天晚上在現場的時候還挺好的,帶你回了趟家就這樣了?”
“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晏闌拿胳膊肘懟了一下喬晨,“他昨天晚上情緒就特別不對,有點兒歇斯底里的感覺,后來安靜下來就這樣了,所以我才擔心啊。
行了,你趕緊下去吧,我上去找他聊聊。”
“哎!”喬晨叫住了晏闌,“悠著點兒,好不容易和好了,別再折騰了。”
“知道了。”
晏闌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下,輕輕推開門,發現蘇行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餓不餓呀小刺猬?”晏闌把飯盒放在桌上,“趕緊吃飯吧。”
“喬副說你受傷了?”蘇行抬起頭看向晏闌,“讓我看看。”
“沒什麼大事,就縫了五針。”
晏闌的手臂已經被包扎好了,蘇行用手在無菌敷料上比劃了一下,然后說道:“5厘米左右,還挺長的。怎麼弄的?”
“吃飯吧我的蘇大法醫。”晏闌把旁邊的消毒紙巾遞到蘇行面前,“擦擦手,邊吃邊說。”
晏闌把飯盒打開擺好,又把餐具放到順手的位置,然后才說道:“曹金寶開車拒捕,我破窗之后伸手去拽他,被窗框上的碎玻璃劃的。”
“別的地方沒受傷?”
“沒有。”晏闌說道,“放心,我去醫院查過了。”
“那就好。”
晏闌握住蘇行放在桌上的手,說道:“我問你個問題。”
“嗯?”
“你到底是情緒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
蘇行扒拉著飯盒里的菜,半晌才回答道:“都有。我確實情緒不高,也確實覺得身上難受。”
“那我能幫你解決哪一個?”
“不用。”蘇行輕輕搖頭,“我回家睡一覺應該就好了,這幾天我……我睡的不太好,昨天熬夜之后就覺得特別累,有點兒緩不過來。”
“好,那你下午就回去休息吧。”晏闌把椅子挪到了蘇行身邊,“你這樣我看著揪心。”
蘇行笑了一下,說:“怎麼?這就嫌棄我了?我要是以后都這樣了呢?”
“那我可能就習慣了。”晏闌輕輕拍著他的手背,“你以前情緒不高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我是真的怕你出事。
”
“怕我想不開?放心吧,我不會的。”
晏闌輕聲說道:“你是法醫,你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關于死亡的知識,所以我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