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個logo嗎?”晏闌從手機里調出另外一張照片遞給成澄,“你確定不是我手里這張?”
成澄仔細看了一下,說:“我確定。肯定不是你手機里那個。”
“行。我知道了。”晏闌收回手機,“謝謝你的配合,一會兒就給你辦手續,不過這段時間先不要離開平潞,在案件結束之前我們會對你進行監視居住。”
成澄驚恐地喊道:“不是說好了不放我走嗎?!不行!我不能出去!”
晏闌低頭整理著卷宗:“我們從來沒有承諾過不放你出去。鑒于你對我們案子的貢獻,倒是可以不追究你對我名譽的侵害。不過你母親今天大鬧警局對蘇行造成了一定影響,他會不會追究那就要看他了。”
“你不能出爾反爾啊!你怎麼跟蘇————”成澄對上了晏闌冰冷的眼神,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晏闌給喬晨打了個手勢,等喬晨離開房間之后才開口說道:“成澄,你知道你爺爺和你爸媽都犯法了嗎?隱瞞遺囑、強占房產、不履行監護和撫養義務造成蘇行險些喪命,每一條都是犯法的,蘇行沒有起訴你們一家就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進了這里才想起來你有個表哥是當警察的,那他當警察之前你們管過他一天嗎?他從來就不欠你們什麼,甚至現在還因為你無意中的一句話而有生命危險,你還想怎麼樣?”
成澄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晏闌接著說:“還有,你媽剛才來大鬧警局不假,但是從她進入市局到我們把她看管起來,她根本就沒提到你。”
“不可能!我媽知道我在警局,她肯定是來找我的!”
“你媽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去帶你媽回家。”晏闌靠在門口說道,“你是證人,我們自然會保證你的安全,至于那些本來就不屬于你的,你還是別奢望了。”
“你跟李婉琴都說什麼了?怎麼走的時候這麼乖?”喬晨看著成澄和李婉琴離開市局的背影低聲問站在身旁的晏闌。
晏闌:“沒什麼,挑撥了一下他們母子的關系。”
“嘖……”喬晨微微搖頭,“晏闌,你就是個傻子啊!”
“比你聰明多了。”晏闌用手肘懟了一下喬晨,“我什麼時候能聽你對我換種稱呼?”
“別想著占我便宜,沒戲。”
“那就是有戲,行,這頓飯沒白吃。”晏闌掐滅了手中的煙。
喬晨頓了頓,說:“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折騰清楚的,我……”
“打住!”晏闌直接打斷道,“你怎麼想的千萬別告訴我,有話跟凌堇說去,我不當傳話筒,你們倆的事自己解決。”
“我也沒打算讓你當傳話筒!”喬晨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你,談個戀愛就沒智商。我是想問你,剛才那個logo怎麼了?”
“成澄畫的那個是紅升醫藥的logo,不過是舊版的。”
“然后呢?”
“前年紅升醫藥五十周年之后換了新的logo。現在市面上基本沒有舊版的標志了。所以那個袋子要麼是兩年前就留下的,要麼就是紅升醫藥內部人員給的。而且成澄說那個袋子上沒有字,那基本就可以推斷是來自紅升醫藥內部。”
“沒有字就來自內部?”
“莫名其妙的企業文化,給內部員工提供只有logo沒有文字的包裝袋和文化衫之類的,說是不印字的才能真正用得上。
”
喬晨邊思索邊說:“紅升醫藥、恒眾興、葛文亮和何浩明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還有張格。”晏闌補充道,“剛才成澄說看著像假的那個,是張格手臂上的文身。你也看過他們倆的文身照片,就像成澄說的那樣,分開看確實像,但放在一起的話,張格那個就明顯差得多。張格臨死之前跟人說他要談一筆大生意,然后當晚就被何浩明殺了,可以推測張格談生意的對象就是何浩明。何浩明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兩個人能坐在一起喝酒吃飯,證明他跟張格不是第一次接觸。張格死之前幾天去過丹卓斯,正好是丹卓斯的交易日,那麼這個大生意應該就是貨。”
“張格之前一直是吸冰的,老余說他手上的貨純度很低。而何浩明和葛文亮手里的都是高純度卡芬太尼,所以你覺得何浩明是因為錢貨不清才殺人?”
“我覺得可能都不是錢貨不清。”晏闌說,“張格雖然是個混混,但跟何浩明這樣的殺人犯相比就是個幼兒園的小孩,何浩明看不上他,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張格一廂情愿上趕著要蹭何浩明,何浩明身上背著事,按道理來說不會輕易搭理張格這種人。”
“那個文身!如果那個文身對何浩明有特殊意義,而張格自己文了一個類似的,會不會成為他被滅口的理由?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抓過一個,就是因為受害人跟兇手用了相似的筆名,結果就被殺了?!”
“或許吧。”晏闌轉身往樓里走,“我去給家里打個電話,一會兒跟你說。
”
蘇行正坐在法醫室里看資料,就聽外面一陣匆忙的人聲和車聲,他抬頭看去,幾輛車快速地開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