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繼續說案子吧。”晏闌說道,“我找劉副局申請了權限,經過調查發現,西區分局在7月29號曾經調過轄區十五個派出所的監控視頻。其中包括了孟建廣第一次報案的北花路派出所以及后來他過而未入的南花路、成才路和登來路派出所。兩天后,丁義在孟建廣家被殺。我詢問孟建廣時候用的監控截圖,就是青源從西區分局拷給我的,當時青源跟我說是恰好幾天前分局核查監控,但現在看來這個恰好并不是恰好。孟建廣在北花路派出所的報案記錄清楚明確地提到了麒麟巷49號,并且提供了手機截圖,這些在系統里都有記錄,而魏屹然的賬號曾經查看過這個記錄。”
白澤說道:“晏隊,我覺得如果把孟建廣和丁義當作一個人來看,這件事就大概有個方向了。孟建廣因為撞破張格的秘密而引來殺身之禍,同時因為張格的尸體被發現,我們又在追查烏頭堿來源,所以提供烏頭堿的葛文亮也死了。”
“我也有這個想法。不然丁義的死完全說不通。”龐廣龍接著說道,“對了老大,我們查到了葛文亮的進貨記錄,又去藥廠核實過,葛文亮確實進過川烏,但數量上并沒有問題,就算他把這半年進的所有川烏都給了何浩明,也達不到小蘇說的那個量,肯定還有別的來源。我覺得應該再審成澄,他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知道了,一會兒我跟喬晨去審他。”
審訊室內。
“成澄,還記得我嗎?”
成澄有些意外地看向晏闌:“你是蘇行那個姘頭?還真是個警察啊!”
晏闌微微一笑,說道:“姘頭這個詞主要指的是發生在夫妻關系以外的男女關系。我和蘇行都是單身,也并沒有不正當的男女或者男男關系,所以這個詞并不適用于我,也不適用于蘇行。不過這倒是構成了對我的誹謗,我現在在考慮要不要追究你的責任。”
“你……什麼意思?”
晏闌:“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第二款,誹謗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的行為。犯本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喬晨在旁邊揉著眉頭想:老大啊,你把“情節嚴重”四個字吃了嗎?他就罵了一句姘頭,這哪里算情節嚴重啊!
“我要見蘇行!他有的是錢!讓他給我保釋出去!”
晏闌輕笑一下:“不錯,還知道保釋。不過不用他掏錢,我們已經準備把你放了。在放之前先問你幾個問題。”
“放了?為什麼?”
晏闌沒有回答成澄的問題,直接提問道:“你承認在葛氏中醫診所工作嗎?”
成澄眨著眼說道:“我承認啊!”
“你是怎麼應聘到那里的?”
“老葛找的我。”
“他為什麼找你?”
“我怎麼知道?!反正有人給我錢花,上班又什麼都不用干,我就去嘍。”
晏闌點點頭:“好,那我沒什麼要問的了。喬晨給他辦手續吧。”
喬晨立刻裝模作樣地開始打印筆錄整理文件。成澄茫然地說:“這就沒事了?你們關我一整天,我什麼都沒說,就放了?”
喬晨唉聲嘆氣地說道:“是啊,反正你也什麼都不知道,不如就把你放回去吧。對了,回去你得再找份工作了。
”
“為什麼?”
“葛文亮現在涉嫌謀殺和藏毒販毒,可能還有容留他人吸毒。不過他已經死了,我們先開始懷疑是你殺了他,但是調監控發現你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你現在已經沒有嫌疑了。葛文亮的店估計開不下去了,再去找一個能白拿工資的地方吧。”
“老葛死了?!”成澄驚恐地看向晏闌和喬晨,“他怎麼死的?被人殺死的是不是?是誰?是不是大花臂干的?不行!你們不能放我出去!那個大花臂會弄死我的!!”
“案件尚未偵破,我們不會告訴你詳情。”喬晨把一份筆錄舉到成澄面前,“簽個字,確認無誤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對了,你媽剛才為了你大鬧警局,不過看在蘇行的面子上,我們沒有關她,只是找了個房間讓她冷靜一下,一會兒你們倆可以一起回家。”
“不,不行的警官!你們不能放我走!”成澄直接跪在地上抱著喬晨的腿哭嚎了起來,“你們放我出去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不行!你們不能放我走!”
“你松開我。”喬晨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腳,“如果你受到威脅可以報警,但是你不能賴在警局不走,我們做事是有程序的,而且我們非常忙,你別耽誤我們時間。”
成澄緊緊摟住喬晨的腿,任憑旁邊的警察怎麼拉拽都不松手,負責看守的警察怕弄傷了喬晨,而喬晨也不敢真的跟成澄使勁,他怕自己一用力就會把成澄這個瘦得跟麻桿一樣的身體給弄出點兒內傷,到時候就更麻煩了,一時間場面有些僵持。
喬晨拽了一下晏闌,那意思是:別看熱鬧!你趕緊幫忙!
晏闌蹲到成澄身邊,輕輕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道:“你不是說什麼都不知道嗎?那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