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蘇行頓了頓,又道,“而且我也不想改。”
“誰讓你改了?”晏闌說道,“談戀愛不是找老師,是包容和理解,是兩個人在一起找一個彼此都舒服的方式一起生活。你要是把自己改得面目全非,就不是當初那個吸引我的你了。”
“領導,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的?”
“我還能更惡心一點,你要不要試試?”
“不了。”蘇行連忙拒絕道,“今晚這頓飯規格這麼高,我可不想糟蹋。”
“去你的!”
兩個人正在享受這十指相扣的溫馨時刻,晏闌的手機卻“不識好歹”地響了起來。
“老大!找到手了!”龐廣龍激動的聲音從聽筒里鉆出來,“我們可能找到丁義的手了!對了老大你有沒有小蘇家的座機?給他打手機他沒接,快叫他回來確認尸塊!”
“這年頭誰還用座機?”晏闌瞟了一眼身旁的蘇行,說道,“你別管了,我這就通知他回去。”
“好的老大!那我掛了!”
晏闌:“走吧,回去干活。”
蘇行摸了一下口袋,說:“我好像沒帶手機。”
“跟我出來連手機都不拿了?”晏闌加快了腳步,“趕緊回去拿,以后手機還是得帶著,萬一有案子找不到你多麻煩。”
“我知道,以后不會了。”
晏闌在市局門口跟喬晨撞了個滿懷,倆人異口同聲道:“你來干什麼?”
“廢話!”喬晨翻了個白眼,“你得了特批可以回家養傷,我這是正常回來上班!”
“誰有特批了?”
“江局跟我說的啊,說讓你回家照顧蘇行。”
晏闌:“江局那天早上還跟我說讓我上班……我靠他有事瞞著我!”
“啊?”喬晨一臉懵地看著晏闌,半天才喊道,“走錯了!小蘇在解剖室!”
“我找江局!”
晏闌看著面前厚厚一摞各種角度偷拍蘇行的照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有蘇行從警車上下來時的抓拍、有在超市貨架前選購商品的、還有跟自己并肩一起走路說話的,甚至就連昨晚在醫院門口的照片都有。
江洧洋說道:“蘇行家門口有攝像頭,前幾天他發現有人在他家門口鬼鬼祟祟的,就跟我說了。我讓人蹲了幾天,今天剛給按住,這是從那人相機里發現的,他咬死說自己只是覺得蘇行好看,跟蹤偷拍,其他什麼都不說。”
晏闌:“您還不跟我說實話?都這種情況了我覺得我需要知道真相。”
江洧洋搖頭:“我也不清楚。”
“您跟他爸是好朋友,卻在他爸去世之后對他避而不見。如果說之前是因為您在緝毒,怕危及到他的安全,那之后這些年呢?他到法醫室之后您也沒有跟他挑明這層關系,哪怕是讓我私下里關照蘇行,也都是通過劉副局來傳達。我聽劉副局的意思,他也不知道你們這層關系,是不是他爸的死還有別的問題?”
江洧洋無奈地捏了捏眉頭,說:“你這個刨根問底的毛病真的特別不招人喜歡。”
“這不是毛病。”晏闌道,“江叔,咱別繞圈子了,您讓我保護蘇行,這沒問題,但是您最起碼得讓我知道要防著什麼啊!我不可能一天24小時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他也不可能一直不回家。蘇行作為當事人什麼都不知道,我作為保護他的人也天天提心吊膽,您別告訴我這樣就是以后生活的常態了?”
“我們保護了他十六年。
”
“什麼?!”
江洧洋輕嘆了一聲,終于開了口:“蘇榮,就是蘇行的父親,是在調查十多年前‘7·27爆炸案’過程中出的意外,在蘇榮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找人保護蘇行。”
晏闌呼吸一滯,抬頭看向江局,滿臉的不可置信:“那個案子……不是早就確認無誤了嗎?他爸為什麼要查那個案子?我記得當年負責辦案的警察不姓蘇。”
江洧洋沉默著看向晏闌,那意思是“我只能說這麼多”。晏闌知道追問無用,于是換了個問題:“那蘇行他自己知道嗎?”
“不知道。”江洧洋回答道,“他不知道有人在保護他,也不知道他爸是怎麼出的意外,那時候他還太小,我們連尸體都沒讓他看。這些年我不見他是不想打擾他的生活,也不想再提蘇榮的事情。但是現在……大概不提不行了。”
“什麼意思?”
江洧洋道:“最近這段時間他被跟蹤被追尾,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心里已經開始懷疑了。這孩子太聰明了,那天早上你們從醫院回局里之后他來找過我,跟我說了他的推測,他幾乎猜中了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當然我給他編了另外一個故事暫時糊弄了過去,但是估計瞞不長久。至于能不能讓你知道,我得跟上面申請,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晏闌:“我是不是現在也調不出“7.27爆炸案”的卷宗了?”
“是。別說你了,我也調不出來。”江洧洋又補充道,“而且就算你調出來也沒用,案卷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晏闌剛要說話就被江洧洋打斷,他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蘇榮的案卷你更調不出來了,找你爸也沒用。
當年只有蘇榮一個人堅持那個案子有問題,我們一直以為他是想太多,但是他出意外之后我們就意識到這件事可能真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