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家人還把車給你送來了?”
“昨天晚上那邊完事之后喬晨給我送來的,總不能讓我腿兒著回市局吧?”晏闌拉開病房的門,“對了,周六晚上回家吃飯什麼都不許說,尤其不許說我跳樓的事,不然我會被我舅舅打進醫院的。”
蘇行邊走邊說:“知道會挨打還跳樓,你要真受傷了怎麼瞞得住?”
晏闌嘿嘿一笑,說道:“所以你昨晚就是因為擔心我才生氣的是不是?小刺猬,你擔心我就直接說啊,別這麼矜持嘛!”
“你想多了。”蘇行面不改色地說道,“沒擔心你,是怕賠不起車。我要是知道你那車那麼結實,早就直接撞過去了。”
“還說呢,一直沒發現你車技這麼好。”
“我有賽照。”
晏闌眨了眨眼,說道:“什麼?你玩賽車?”
“不玩,只是學過。”蘇行淡然地說,“不過我賽照過期了,每年還得年審,我懶得弄。當然主要是窮,沒錢刷比賽換照,跟你們這種富二代沒法比。”
“你說你看著文文靜靜的,怎麼玩的都是這麼刺激的東西?”
“跟跳樓相比,我那些活動都不算刺激。”
“嘴硬的小刺猬。”晏闌笑得十分開懷,“你明明就是擔心我!”
“沒有。”
“那你昨天在救護車上為什麼拉著我不撒手?”
“那是你不放手!”
“是你先攥著我的。”
“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你臉紅什麼啊?”
“……”
早上八點,對很多人來說一天才剛剛開始,但對于市局的人來說,他們已經急切期盼著下班了。一整夜的審訊、收集證據、整理材料,寫不完的報告、走不完的手續。
晏闌剛一走進辦公區就聽見林歡的哀嚎:“媽媽呀!閨女餓了!”
“你喬媽也已經餓瘋了。”晏闌把一大袋油條包子扔到桌上,“趕緊趁熱吃。”
“老大你最好了!”林歡一躍而起沖到桌子前,抓起一個包子就塞進嘴里,含糊著說道,“嗚……我家寶貝也回來了!你沒事了吧?”
蘇行笑著說道:“沒事的歡姐,我昨晚就想出院,醫生非不讓我走。”
“聽話!一定要聽醫生的話!”林歡心有余悸地說,“你昨天真的嚇死人了!不過沒關系,我都安排好了,以后出勤車上給你備著藥,絕對保證你安全!”
“不用這麼麻煩……”
“一點都不麻煩,你可是我們的大寶貝!再說了,那一小瓶噴霧也不占地方,沒事的啊!別跟我客氣!”
蘇行點了點頭:“謝謝歡姐。”
晏闌把手壓在林歡頭上,說道:“當我是空氣嗎?”
“切!老大你這點小傷就不要來騙取我的關心了。我看了他們用的刀,鈍得連菜都切不斷,我估計你要是再晚點兒去醫院傷口就該愈合了。”
喬晨湊上來拎出一根油條:“自從小蘇來了之后,老大的地位直線下降,說明咱家大小姐對老大這張臉已經審美疲勞了,果然啊,再好看的人也會有被看膩的一天!”
“調侃我有癮是吧!”晏闌拽著喬晨的衣領,“來我辦公室!”
喬晨跟著后退了幾步:“吃都不讓我吃踏實了!你再這樣我要鬧了啊!”
喬晨嘴里還叼著半根油條,大喇喇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說道:“你別這麼剝削行不行?我們熬了一宿了!”
“說完正事放你回家睡覺。”
“怎麼了?”喬晨連忙坐直了身子。
晏闌說道:“三件事。第一,六月初丹卓斯完成了重組,同時換了一名法人代表,現在丹卓斯跟周桐薇和她家人沒有任何關系了。
第二,魏屹然昨晚表現得好像我死在丹卓斯他也不會出事一樣,而且他知道我沒有后援,昨天市局治安支隊又確實一個人都派不出來,我不覺得他是先知,這里面一定有問題。第三……”
喬晨見晏闌停了下來,問道:“第三什麼?說啊!”
“哦。”晏闌回過神來,“第三,昨天魏屹然說漏嘴,提到了兩年前我摔下樓那件事。兩年前他還不是大隊長,當時城中村也還歸小昌區,他是怎麼知道我摔下來的地方比丹卓斯的四層要高?”
喬晨:“你的意思是……當時你不是意外摔下來的?”
晏闌點頭:“當時我是自己一腳踩空掉下來的不假,但還有一種可能,是毒販故意留了那個空位讓我踩空。我摔懵了,現在沒辦法回憶起更多的細節,而且毒販也死了,這事屬于死無對證。”
喬晨:“難道兩年前魏屹然就已經黑了嗎?”
“很有可能。丹卓斯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兩天了。”晏闌說道,“能形成一個這麼大規模的毒品交易場所也肯定不是一兩個月就可以的。丹卓斯開業五年多,這期間一直沒問題,哪怕牽扯到案子里最后也能全身而退,要說轄區一點都不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丹卓斯直接抬出副市長的背景來,到具體執行的時候還是得跟基層打點好,不然執法的時候真的沖撞了,后續沒辦法收尾。兩年前那個案子最開始不就是從西區冒出來的嗎?西區那地方水太深了。而且這次省廳的‘清掃行動’是6月19號正式開始的,18號丹卓斯就因為消防問題停業整頓一個月,它重新開業的時間恰好是‘清掃行動’結束前一天,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周桐薇背靠著周建興,不可能無知無覺,她雖然明面上撤離了丹卓斯,但實際控制權應該還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