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洗碗機,不用手洗。”
“洗碗粉用完了,不知道你這高端的機器要用什麼洗碗粉來伺候,沒敢瞎買,想著回來問問你。”
晏闌踱步到蘇行身邊,靠在水池旁說道:“你看,連洗碗粉用的都快,就是因為你做飯我才胖的。”
“趕緊洗澡去吧。”蘇行用手肘推了一下晏闌,“滿身中藥味,聞著跟個藥罐子似的。”
晏闌沒有動,只是凝視著蘇行的側臉,逆光的角度給他的睫毛刷上了一層光紋,每一次的眨眼似乎都能泛起一圈光暈。蘇行看上去還在專心致志地洗碗,但逐漸發紅的耳朵卻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
“我洗澡去了。”晏闌低笑了一下,“明天我讓人買洗碗粉回來,你不用管。”
“晏隊!喬副的電話————”
“你幫我接一下!”晏闌的聲音伴著水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蘇行深呼吸了一下,在接起電話的一瞬間搶先說道:“喬副我是蘇行,晏隊現在不方便說話有事你跟我說或者一會兒再打來。”
喬晨似乎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哦,蘇啊,沒事,你跟晏闌說一聲,他表妹的貓還在我家店里,讓他趕緊拎回去,再放著都快成觀賞品了,誰來都得看一眼摸一下。一會兒他方便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就行。”
“好的喬副————”蘇行抬起頭看見晏闌打開的房門,連忙說道,“等一下!晏隊現在可以接電話了。”
晏闌裹著浴袍從房間里走出來,接過電話很自然地說道:“你大爺的,非得在我洗澡的時候打電話!”
那邊喬晨不知說了什麼,逗得晏闌笑了起來,就聽他回答道:“別貧了你,有事趕緊說,我都快累劈了。
”
……
“行,知道了。”
“明天再去。”
“太好了,趕緊讓倆孩子回去歇著吧。”
“對了,我家老爺子想你了,周末來家里吃飯。”
“你要打得過我舅舅你就可以不來。”
“周六晚上,就一頓飯的工夫,我也不多待。”
“行,掛了。”
蘇行正在心里盤算著周六是回家還是去師娘家,就聽晏闌說道:“周六晚上跟我回家吃飯。”
“嗯?我就不去了吧?我這……”
“我不會把你這只小刺猬扔在家里的。”晏闌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用害怕,就是家常便飯,這頓飯的主角也不是你。有你在喬晨估計還能自在點兒。”
“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表妹那兩只貓為什麼一定放在喬晨家的寵物醫院?”晏闌靠在吧臺上說,“老喬同志和我舅舅都看出苗頭來了,只有喬晨這個大傻子還成天在外邊兒相親。”
“那你不介意嗎?”蘇行問。
“介意什麼?他倆成不成是他倆的事,又不會影響我跟他的關系。”
蘇行:“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心里不會覺得難過嗎?”
晏闌思考了一會兒才想明白蘇行這個“難過”指的是什麼,他笑著說道:“他直得跟金箍棒似的,我要強行給他掰彎了,是不是不太道德?再說了,比起滿足我自己的欲望來說,我更希望他過得好。”
“你跟喬副關系真好。”
“我們倆是過命的交情。”晏闌輕輕拉開浴袍,指著自己左側胸肌下方的一個刀疤說道,“看見這個了嗎?如果不是他,這刀就扎心臟上了。當時那貨抱著我哭得跟個傻X似的,還沒死呢先聽他嚎了一通喪。”
“你……”蘇行盯著晏闌敞開的浴袍,“你怎麼有這麼多傷?”
第49章
“你怎麼有這麼多傷?”
晏闌把浴袍系好,隨意地說道:“都不重,不過是留下的疤看上去嚇人,我有點疤痕體質,不容易好。”
蘇行:“所以你在警服襯衫里穿打底是怕這些傷被別人看見嗎?”
晏闌笑著說道:“連我警服襯衫里套了衣服都看見了,還不承認你偷看我?”
“……”蘇行猛地站起來,“我睡覺去了!”
“誒,尸源可能能確認了,毛發現在正在檢驗科跑數據。”
蘇行堪堪邁出一步的腳又收了回來,轉頭看向晏闌:“真的?怎麼確認的?”
“孟建廣他住的那個院子里有一個前任租戶失蹤了,胖兒今天帶著青源一起去了那人現在的出租屋,從里面提取到了毛發,回來就送檢驗科了。”
蘇行:“那怎麼確認就是他?”
“直覺。”
晏闌看蘇行一臉“你騙鬼呢”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有證據。那人叫丁義,曾經租住在7號院一段時間,是個泥瓦工,因為工頭拖欠工資,跟工頭鬧掰了,最后一次去討薪是7月28號,再之后就沒有了聯系。通過調取他家附近的監控可以看到他31號晚上獨自一人出了門,乘公交車幾次換乘,最后出現在監控里是當晚9點17分,地點是距離城中村一公里的公交車站,通過監控確認他是往城中村方向去了。在那之后他就徹底失蹤了。”
蘇行問:“大晚上他跑去城中村干什麼?”
晏闌:“我猜他是手頭太緊,想去找孟建廣和馬有才借錢。畢竟他們同住過一段時間,對于他們倆人的財務狀況應該有些了解。”
“你想說的是‘偷’,對吧?”
晏闌靠在吧臺旁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不過這只能是猜測,如果死的人真的是丁義,這件事永遠沒辦法證實。
”
蘇行:“晏隊,我今天閑著的時候想了想這個案子,你現在還有精力聽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