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直覺又來了?”晏闌想了一下,說道,“你還是繼續盯監控和技偵,我叫喬晨和小孫一起去。”
“好嘞!”
半個小時后,晏闌帶著喬晨和孫銘睿一起到了麒麟巷49號。幾個人繞著房子前后看了看,最后將目光對準了臨街的方向,孫銘睿在臨街的那堵墻前面來回踱步,不知道在醞釀著什麼。喬晨看他許久都沒有動手,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孫啊,你這是干什麼?準備跟它談談心?”
孫銘睿指著墻壁說道:“新舊不一,部分地方做了舊,不是專業人士看不出來。”
“果然有問題!”喬晨松了口氣,“看來孟建廣說的是真的。”
晏闌:“你們先等會兒,搜查令還沒下來,今天周六,手續走得慢。”
孫銘睿撇著嘴說:“怎麼就沒人給你們開個綠色通道?刑偵要調查關聯現場還得等手續,形式主義害死人啊!”
喬晨:“這也就晏隊在這兒,不然要想拿到搜查令得等周一了。他這張臉也就這個時候還有點兒用啊!”
“滾蛋!”晏闌笑罵道,“別老編排我!我什麼時候靠臉吃過飯?”
“那是沒有,您都是用嘴吃飯的。”喬晨靠在旁邊的墻上幽幽地說,“閻王一張嘴,小鬼跑斷腿。”
晏闌揶揄道:“你是小鬼嗎?你明明是老媽子!”
“切!”喬晨沒再搭理晏闌,伸手拽了一下孫銘睿,“不嫌曬啊?這邊有陰涼。”
孫銘睿面對著墻沒有動,抬手示意喬晨安靜。喬晨和晏闌對視了一眼,倆人都十分茫然,不知孫銘睿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孫銘睿站了一會兒,轉身跑回到車上,五分鐘后穿好勘查服拎著工具箱回到了那堵墻前面。
喬晨:“我靠,你這什麼情況?”
“拉警戒線吧。”孫銘睿聳了下鼻子,“如果我嗅覺還靈的話,今天有活兒干了。”
孫銘睿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刮下磚墻縫隙中的泥土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緊接著又拿出小錘子和聽診器,對著墻邊敲邊聽,隨著聽的范圍逐漸擴大,他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因為這堵墻臨街,鞋印提取已經沒有太大意義,所以喬晨和晏闌都湊上前來等著孫銘睿的結論。
孫銘睿幾乎將每一塊磚都聽了一遍,最后他摘下聽診器,鄭重地說道:“晏隊,喬副,你們站穩了,我要說一個推測。”
喬晨:“什麼?”
“墻里可能有人。”
第40章
麒麟巷49號外拉起了警戒線,拆墻工人分為兩隊同時開工,一隊人在喬晨的指揮下從外面將新砌上的磚塊挪開,另一隊則在屋里小心翼翼地按照孫銘睿的指示拆墻。隨著兩邊拆除的地方越來越多,味道也越來越濃郁。晏闌靠在車邊上對正在穿勘查服的蘇行說:“開過光的嘴應驗了。”
蘇行:“這味道絕對不是新鮮尸體,跟我可沒關系。”
“回去就找人寫個符貼在你們法醫室墻上。”
“刑偵支隊長竟然還信這個?”蘇行拎起工具箱跳下車,“你難道不是無神論者?”
“無神論者和找人寫符沖突嗎?”
“不知道。干活了。”蘇行抬起警戒線走到了房間門口。
孫銘睿看到蘇行,一臉無奈地說:“咱是不是該給祖師爺燒燒香?”
“你們今天都怎麼了?”蘇行在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意識到剛才和晏闌的對話并沒有被別人聽見,他不緊不慢地將話題引到了別處,“再說了,咱倆祖師爺又不是同一個,你給宋慈他老人家燒香,他也不保佑你啊!”
孫銘睿并沒有發現異常,他一邊清理著屋內的痕跡一邊說道:“讓我跟著你們蹭蹭唄。”
郭俊杰在旁邊突然出聲:“那我只能給達蓋爾燒香了。”
孫銘睿問:“誰?”
“法國人達蓋爾,發明了銀版攝影法。”郭俊杰說完這句話就又陷入了沉默,端著相機隨時準備拍照。郭俊杰是個非常不愛說話的人,能讓他開口的事情不多,大概是因為今天這種墻里藏尸的情景太過稀奇,才讓他加入了蘇行和孫銘睿的談話。他這種突然冒出一句話的行為大家也早就習慣了,有時還會因為他說的話十分“恰到好處”而引起新一輪的討論。不過在今天這個現場大家都沒有玩笑的心思,上一個受害人身份都還沒有確認,在與案子相關的地方又出現了一具藏在墻里的尸體,所有人頭頂幾乎都頂著一片烏云。
“喬副!外邊別拆了!能看見光了!”孫銘睿朝外喊道。
外面立刻停了工,緊接著喬晨就跑到門邊說道:“小孫,你讓拆的那部分應該是個窗戶。”
孫銘睿看郭俊杰已經穿好鞋套和勘查服,于是說道:“郭哥你把相機給晏隊,讓他拍個照,你就別出去了。”
晏闌拍完照之后把相機遞還給郭俊杰,站在門口的警戒線外邊低聲問蘇行:“在想什麼?”
“在想……你家冰箱里好像沒有香菜。”
“香菜?你要干什麼?”
“這不是一般的尸臭,我解剖完之后身上的味道估計得好幾天才能散去,我怕把你家弄得像犯罪現場,引得鄰居報警。”
“低密度獨棟別墅的好處之一就是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