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都沒有?”
“你一會兒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孫銘睿無奈地搖搖頭,旋即又問道,“對了,你早上吃的什麼?”
“啊?”蘇行眨了眨眼,“我……沒吃早飯。”
孫銘睿:“那還行,剛才已經有一個實習生把早飯全吐出來了。我估計那孩子幾年之內是不會再吃豆腐腦了。”
“行了行了。”喬晨打斷道,“你也夠惡心的,還非得說那麼清楚。”
這時刑攝郭俊杰走出房間看了蘇行一眼,蘇行沖他微微點頭,然后拎著工具箱就走進了房間。
房間是一個長方形的開間,門窗全都朝南,一進屋正對著門的是一張破舊沙發,沙發旁邊是一個衣柜;房間西面靠墻擺放著一張單人床,旁邊有一張桌子;房間東面有一張長桌,上面有電磁爐、熱水壺等簡易的廚具和碗筷,擺放得整整齊齊,長桌和墻壁的縫隙里塞進了一個高1.2米左右的小冰箱,除此之外屋內再無任何陳設。
蘇行往西面的床旁走去。一顆頭顱就在床上擺著,頭面部幾乎失去輪廓,根本看不出樣貌,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蘇行深呼吸了一下,帶上手套開始初步尸檢。
晏闌帶著龐廣龍和林歡也走進屋內四處查看,最后繞到了蘇行身邊,問:“怎麼樣?”
蘇行:“顏面部被重物反復多次擊打,顱骨粉碎性骨折,有部分腦組織外漏。頸部切口無生活反應,可以判斷是死后分尸。暫時沒有發現其他人體組織,按照顱骨的情況,初步推斷死亡原因是顱腦損傷。”
“這得多大仇啊!”龐廣龍在一旁感慨道。
“現在沒發現別的尸塊,初步尸檢也就只能這樣,你先起來吧。”晏闌把手伸到蘇行身邊,蘇行看了一眼旁邊的龐廣龍,沒去碰他,自己扶著床邊站了起來。
“晏隊!發現尸塊!”劉青源在警戒線外喊道。
晏闌:“他怎麼也來了?”
龐廣龍解釋道:“老大,這兒現在歸西區了,小劉畢業實習的時候就在登來街道,估計曾局也是因為這個帶他來的。”
“其他人繼續,現勘跟我走。”晏闌說著就向外走去。
晏闌走到劉青源面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眉宇之間和劉副局確實有那麼幾分相似,不得不感嘆遺傳基因的強大。晏闌問道:“劉青源?”
“是!”劉青源立刻說道,“晏隊好!”
“你在這兒干過?”晏闌邊問邊示意劉青源帶路。
劉青源回話:“在登來街道派出所實習過半年。”
“情況你熟嗎?”
“我只知道我走之前的情況。”
“說說看。”
劉青源立刻開始介紹:“我走之前登來轄區這一部分共有179個院落,包括加蓋在原建筑外面和上層的違章建筑,一共有547間民房,長住人口有2794人,沒有本地人,全部都是外來租戶。轄區內沒有監控攝像頭,夜間只有甲二號西側的交叉口有一盞路燈。平常人流最多的時候是早上五點和晚上八點,還有就是半夜三點。”
“半夜三點?”
劉青源低聲說道:“有失足婦女在這邊工作。”
晏闌問身邊另外一名民警:“你是登來派出所的吧?現在這邊什麼情況?”
那民警結結巴巴地說道:“晏、晏隊……我,現在,這……”
“行了不用說了,轄區什麼情況還沒有一個調崗一年多的同事知道的清楚,回去讓你們派出所那個姓李的過來!”
那民警垂頭喪氣地跑去找領導了。
劉青源帶著一行人走到了路口的下水道旁,說道:“晏隊,尸塊在這里。”
不等晏闌指揮,刑科所的幾人就開始工作。這時西區分局的曾誠帶著登來派出所所長李勇良跑到晏闌身邊,晏闌看曾誠那肥頭大耳一副諂媚的樣子就覺得油膩,他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曾局,半個月之內我們見了三次,你運氣不錯。”
曾誠尷尬賠笑道:“晏隊這話說的,這小昌區我也……”
“是西區。”晏闌生硬地打斷道,“去年六月登來街道正式劃歸西區,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年了,普通百姓可以繼續稱呼這里為小昌區,但你作為登來派出所的上級公安部門領導還繼續稱這里為小昌區,足以證明你根本就沒有把登來街道的治安任務放到近一年的工作重點中去。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你這一年政績如何,我只想問你,在省廳領導反復強調做好重大會議前后治安工作的情況之下,西區短短二十天內連發三起命案,你這個分局局長到底要不要負責?”
“我……我沒說不負責,不是,這不是……”
“很好,我去省廳匯報的時候會把你的態度和表現如實轉述給吳廳。”
蘇行沒聽過晏闌這麼說話,他用手臂碰了一下孫銘睿,低聲問道:“晏隊這是怎麼了?”
“正常狀態。”孫銘睿湊到蘇行耳邊說,“晏隊特別雙標,對內好得不像話,對外卻能嚇死人,不然你以為大家為什麼叫他閻王?總不能只是因為他姓晏吧?當初我剛來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是真的不敢跟他說話。
”
蘇行看了一眼旁邊大汗淋漓的曾誠和李勇良,出聲打斷道:“晏隊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