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晨笑道:“我怎麼覺得這麼酸啊!林歡女士,你要被醋淹沒了。”
林歡梗著脖子說:“我哪兒酸了?我怎麼酸了?我又不喜歡你!”
“嗯……你喜歡咱家老大。可惜咱老大不喜歡你,你啊,一腔真情錯付嘍!”喬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晏闌。
林歡翻了個白眼:“注意時態!是喜歡過!不是現在進行時!誰年輕時候還沒喜歡過幾個……啊不是,誰年輕時候還沒當過顏狗呢。”
晏闌敲了敲桌子:“吃飯吧,怎麼都這麼多廢話。”
酒過三巡,桌上的氣氛逐漸熱絡起來,就連蘇行也偶爾參與大家的話題了,晏闌見狀也算是放心下來,他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抽煙了。
“晏隊。”
晏闌聽到聲音回過頭來,連忙掐滅了手中的煙,又退了兩步說:“你怎麼出來了?”
蘇行在原地站定,說道:“我來謝謝您。”
“又這麼客氣,都說不要用尊稱了。”晏闌抬起手想把周圍的煙趕開。
“叫習慣了。”蘇行微笑著說道,“沒事的晏隊,這種程度的煙對我沒影響。”
晏闌:“還是小心點吧。”
蘇行走到欄桿旁,站到離晏闌有五步距離的位置,輕聲說道:“其實我可以吃雞肉。”
“我知道。”晏闌說,“那天在車上,我要不跟你換,那個雞肉漢堡你也就吃下去了。”
蘇行低著頭:“晏隊您……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麻煩?”
“沒有。”晏闌給了一個很肯定的回答,“如果你這樣的叫麻煩,那就沒有什麼人能稱得上隨和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蘇行才低聲說:“我媽給我做的最后一頓飯是宮保雞丁,這些年我不大吃雞肉,是因為不想忘了那個味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有照片,我都快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可是那個味道就一直在我心里。”
“我沒想問你這個。”
蘇行笑了一下:“是我想告訴你。”
“不用這樣。蘇行,我叫你出來吃飯沒有別的意思。你到刑科所的時候我們正在忙案子,本就欠你一頓迎新飯。你是王老的徒弟,跟你們法醫室的其他法醫不一樣,我們心里都拿你當自己人。你呢,以后就隨意一點,如果愿意跟我們出來就出來,如果覺得還是想一個人待著就不來,大家不會對你有意見,也不會怎麼樣你。”
“我知道了,謝謝晏隊。”
“你啊,什麼時候能跟我不這麼客氣就好了。”晏闌說道。
蘇行猶豫著說:“我……我也不是刑偵的人。”
“你看看孫銘睿,把我們隊都當自己家了。”晏闌用下巴輕輕指了一下屋里的孫銘睿,“他辦公室在二層,天天沒事就往樓下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你們法醫室的呢。”
“晏隊不介意嗎?”
晏闌意味深長地看向蘇行:“介意啊,介意你老拿我當外人,我們都一起破了一個大案,我也知道了你一些事情,你連我的衣服都穿過了,還這麼拘著,我就很介意。”
蘇行笑了一下,說道:“衣服我可都還了。”
“你什麼時候把睡衣收下才算。”
蘇行想了一會兒,說:“那我收下就好了。”
“真的?”
蘇行點頭。
晏闌說:“衣服在我車上,一會兒拎回家。”
“好。謝謝晏隊。”
不知是不是喝過酒的原因,晏闌覺得此時的蘇行比平時更自如一點,笑容里也多了幾分真誠。他看了一眼屋內,說道:“你先回去吧,不然一會兒他們又該亂說了。
”
“嗯,晏隊你少抽點煙。”
“好。”
等晏闌再回到屋里的時候,幾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他指著橫七豎八的幾個人說道:“瞧你們這點兒出息,這剛幾杯就不行了?”
龐廣龍晃悠著酒杯:“酒好吃……菜好喝……”
晏闌無奈地搖頭:“行了啊你,嘴都跟不上腦子了,別喝了,送你回家。”
林歡站起來問:“老大,你帶哪幾個?”
“白澤喬晨和蘇行歸我,剩下的你帶走。”
“沒問題。”林歡推了推旁邊的孫銘睿,“幫我把胖兒抬下去。”
孫銘睿屁顛屁顛地跟著林歡一起抬著龐廣龍往外走。喬晨則踉蹌著撲到蘇行身上:“蘇啊,走!我們跟老大一起回家!”
“回你大爺!”晏闌招呼道,“白,看好咱家老媽子,別讓他折騰,我去開車。”
晏闌開著車先把白澤送回局里,又把蘇行送到了萬明公園門口,等看著蘇行離開之后,他推了一下喬晨:“別裝了!”
喬晨坐直了身子說道:“這剛幾天,就連人家住哪都知道了,還送人家東西,你還真是上心啊。”
晏闌:“你差不多得了,說正事。”
喬晨收起了醉態,十分清醒地說:“剛才胖兒說曾誠和手下抱團特別嚴重,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有什麼秘密似的,如果胖兒沒有夸大其詞,那曾誠他們的抱團不僅僅是所謂的站隊,而是明顯的有利益糾葛。劉副局明年二月就退二線了,現在滿打滿算就只剩下七個月,可是到底誰接手上面還沒有消息,是技偵的老李上位還是從別地空降,到現在都沒個準信,劉副局到現在也沒給省廳報上去他的接班人意向,這本身就不尋常。
”
“你想說什麼?”
喬晨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刑科所暫且不算,劉副局手底下咱們刑偵是自成一派,緝毒和技偵還有經偵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