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昨晚她是跟趙之啟出去,就想著開車出去偽造一個她要逃跑的假象,她其實很討厭趙之啟,更討厭別人說她倆的關系。哪怕她回來之后被你們抓住,按照她那個性格,她都不一定會說昨晚去哪了。我想著你們得跟她聊一陣,我就回宿舍去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就離開平潞。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查到了天灣小區那套房子。”
晏闌插話道:“說說陸卉梓。”
“陸卉梓?”徐絮明顯有些意外,“有什麼可說的?”
“陸卉梓對你不錯,你就是這麼利用朋友的?”
徐絮低聲說道:“我不是她朋友。”
晏闌:“我去醫院那天,在你的身上聞到了和她一樣的香水味,如果我沒猜錯,那香水應該是LV的典藏版香水,100ml的小瓶也要兩千多人民幣。你和陸卉梓同宿舍,你們倆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都混在一起,她說她跟你從來不分,都是隨便用的。她把隨便一瓶就上千的La prairie和赫蓮娜跟你一起用,你卻說你們不是朋友?”
“那是她自己樂意,我又沒逼她給我用。”徐絮頓了頓,又補充道,“反正也不是她的錢。”
晏闌繼續問:“陸卉梓和趙之啟的關系,你怎麼看?”
喬晨知道晏闌這是在旁敲側擊,想知道上面要放趙之啟是不是徐絮在其中有所作為。
“跟我沒關系。”徐絮低頭摳著手,“我有什麼資格去評價別人的私生活?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當小三養情人又不違法。”
“你跟趙之啟的關系怎麼樣?”
“他就是我領導,下了班沒交流。”
晏闌跟喬晨對視一眼,喬晨便接著問道:“你是怎麼想到要用移動Wifi的?”
“之前去東院區開會,那邊新樓沒拉網線,辦公室用的都是移動wifi,那邊的同事就吐槽說每次一上網郵箱就會推送異地登錄,我就想這種上網卡應該定位不到我。”
“電話卡在哪買的?”
“上網卡是在醫院旁邊的營業廳辦的,是用的舊身份證,手機卡是在路邊報刊亭買的。”
難怪剛才他們怎麼查都沒有查到徐絮辦上網卡的記錄,原來是用的“徐茹”這個名字。她手里的兩張身份證都是真的,只是名字不一樣,如果辦證的時候舊身份證沒有被收回,那麼除非是和公安戶籍系統聯網查詢,否則別人不會發現問題。
喬晨:“你還會弄虛擬定位?”
“不會。”徐絮搖頭,“我是網上找的賣軟件的。現在很多假代購都會用那種定制的軟件,可以虛擬定位。”
喬晨:“找誰買的還記得嗎?”
“我微信里有一個聯系人,就在通訊錄第一個,她的微信號前面有一堆字母A。”
“我們會去核實。”喬晨記下來這個信息,審訊之后交給網警去追蹤處理。
晏闌:“為什麼要讓受害者都關機?”
徐絮:“我之前……幾年前報警的時候聽警察們說過手機關機就定位不到,所以就哄騙他們關了手機再帶回我家。”
“他們都同意?”
“同意。”
“為什麼?”
“羅平文和李雷磊都有家室,他們做賊心虛。張明志一向對我言聽計從,段卓跟我出來都是白天借著跑業務的借口,他怕領導發現所以就關機了。而且他們幾個人玩得都很野……”
“什麼叫玩的野?”
徐絮譏諷地說道:“在床上什麼都玩,你想得到想不到的招數和工具都有,他們也不愿意中途被打斷。
所以后來不用我說就自己主動關機。”
“你是靠這個吸引到他們的?”
“算是吧。”
“你自己也喜歡嗎?”
“不喜歡。”徐絮搖頭。
“那為什麼還要忍著?”
徐絮嘆了口氣,說:“我這具身體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我不喜歡活著,也不一定就要去死,這又不是小孩子非黑即白的世界。再說了,我的目的是殺了他們,只要最后我能達到目的,過程怎樣并不重要。”
晏闌微微搖頭,他繼續問道:“你剛才說你用異氟醚弄暈了他們,這種嚴格管控的麻醉劑你是怎麼拿到的?”
“偷的。”徐絮輕哼了一聲,“二院的藥品管理一直不嚴格,我借著幾次上手術的機會偷偷拿出來的。”
“氧氣瓶呢?”
“我身體不好,血氧一直在九十二三左右,正常人血氧都是在94以上,年輕人無基礎疾病的都是99、100那樣,糾正低血氧的方法就是給氧。這個氧氣瓶是科里不用的,陸卉梓知道我的情況,就讓趙之啟跟醫院報了一下,把這個氧氣瓶給我了。”
晏闌突然想到蘇行說他家里也有氧氣瓶,而他從小就有哮喘,所以……他是經常自己在家吸氧?
“好。”晏闌壓住了自己一閃而過的走神,說道,“說說謝瑤吧。”
“謝瑤真的不是我殺的!”徐絮猛地搖頭,“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她!”
“我沒說你殺了她。”晏闌站起身來說,“她是自殺的,這點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確認過了。我是想問你,在醫院的時候謝瑤有沒有自殺傾向?”
“我沒發現。”徐絮搖頭,“她只是有點兒……有點兒呆。說話做事都慢,跟她說話需要反應一陣才行。
不過她這一輩子……從小被父親打罵,嫁了人又被自己老公打得頭破血流,要說她想死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