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闌敲了敲桌子,說道:“再查。死者的人際關系,凡是知道死者在男女關系上不干凈的人都要著重調查,擴大關系網,找交集。如果兇手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在死者的社交網中一定會有交集。”
劉毅此時推門而入,說道:“平丘區!全體出現場!”
“……”
“靠!”
“又來?!”
三分鐘后,三輛警車拉著警笛往平丘區方向奔去。
平丘區是平潞市著名的商業區,幾乎稍微叫得上名頭的企業都在那里有辦公樓,還有有幾家大公司直接把總部設在了平丘區。工作日的下午,在人流密集的商業區發現浮尸,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向警方挑釁,支隊的人都頭疼不已。
尸體是在四棟寫字樓中間的環形廣場的噴泉池中被發現的,警戒線外此時已經站滿了圍觀的群眾,還有在附近的幾家電視臺和網媒聞風出動,現場一度十分混亂。
“這是本市一周內發現的第四具浮尸,警方對此次連環案件尚未發表任何聲明……”
“震驚本市的浮尸案又添一名受害者……”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平市突發。現在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平丘區……”
“……我們看到警察現在已經到達現場……”
晏闌看著遠處警戒線外的那些記者和圍觀群眾,轉頭說:“劉副局,辛苦您了。”
說完之后就帶著隊員下了車。
“你……!”劉毅在心里罵了一句,然后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警服警帽,邁著“慷慨赴死”的步伐走到了記者身邊。
另一邊,蘇行和王軍一起在痕檢照相工作完了之后就進入現場進行初步尸檢。
“顱骨凹陷性骨折,外生殖器被割。”蘇行嘆了口氣,“又一個啊!”
晏闌問:“死亡時間?”
蘇行:“24小時以內。”
王軍仔細檢查了一下尸體,說道:“晏闌,這具尸體會是突破口。要不要來看我們尸檢?”
晏闌和蘇行都有些詫異地看著王軍,王軍笑了笑,對蘇行說:“遇到高度相似的尸體和疑似連環案件受害者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摒棄先入為主。永遠記住,每一具尸體,都曾經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每一具尸體都會有其獨特性。”
蘇行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師父。”
王軍指了指尸體會陰處的切面,說:“蘇行你再看看。”
蘇行挪到尸體旁仔細觀察了片刻,有些不太自信地說道:“這切口確實是有生活反應,但看起來又不太對。”
“瀕死傷。”王軍解釋道,“人在瀕死期所形成的機械傷,傷口的生活反應很復雜,有時會有,有時則完全沒有,瀕死傷是最難鑒定的一種。蘇行你學得很好,但是還缺少經驗,慢慢來。”
晏闌插話道:“王老,說點兒我聽得懂的。”
王軍:“說簡單些,這具尸體跟前面三具不同的是他外陰部被切掉的時間。前面三個都是有很明確的生活反應,推測是在死前一小時左右。而這一具尸體是在臨死前才被切掉的。從之前我們解剖的情況來看,兇手是個很嚴謹小心的人,沒有在尸體上留下過多的線索,而且這已經是目前我們發現的第四具尸體了。晏闌你該知道,這種連續作案的殺手,每一次都會有‘進步’,按道理來說我們應該越難發現線索才對,可是這一次他失誤了。
”
晏闌:“也就是說,這名死者很可能能幫助我們找到兇手?”
“或許可以。”王軍看著晏闌說道,“不過你也不能放松警惕。這種兇手一旦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恐怕會報復性地繼續作案。”
晏闌還欲說什麼,卻聽見手機在響。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去一趟,你們先忙。”
蘇行順著晏闌離開的方向望去,遠處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正安靜地停在路邊。蘇行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看到東側寫字樓上碩大的“曦曜集團”四個字。他無聲地笑了笑,晏闌這是辦案辦到自己家門口了。
蘇行深呼吸了一下,往周圍看了看,蹲下來壓低了聲音對王軍說:“師父,我有點兒難受,去旁邊緩一會兒。”
王軍立刻抬起頭來問:“帶藥了嗎?”
蘇行點頭:“帶了。我去找個人少的地方歇會兒,沒事,您別擔心。”
“快去快去!”王軍說道,“拿著手機,有事給我打電話。”
另一邊,晏闌走到警戒線外,徑直穿過人群,從廣場另一側繞到了車前,晏曜的秘書早已等在車邊,看到晏闌來了之后立刻給他開門。
“什麼事?”晏闌并沒有客套,上了車就直接問。
“你這孩子,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嗎?”
晏闌挑了挑眉,說:“舅舅大人,有何吩咐?”
晏曜無奈地盯著晏闌,半晌才說:“算了,你這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
“自己長的,誰也不隨。有事快說,我很忙。”
“闌闌!”
晏曜感受到了來自晏闌的眼刀,立刻又換了稱呼:“好了晏支隊長,我作為合法公民給你們人民警察提供信息,你總得接受吧?”
晏闌果然緩和了語氣,問道:“什麼信息?”
第09章
晏曜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晏闌,說道:“死的那個叫李雷磊,是瑞達生物的市場部總監,詳細資料都在里面,包括坊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