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畏用了最大的努力, 仍舊斗不過他分毫, 一波極限卡位直接送他回泉水。
林瀾和江金的配合太完美了,兩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選手,彼此一個走位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從他們決定動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在腦海中演練好了對手的死法,沒有獵物能逃脫他們的鎖定,他們是最高級的獵人。
徐生畏頭一次接觸到這麼高端的打法,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藏在血液里的東西都在逆流。
他一次次地上線,一次次地被打倒,又一次次地站起來。
林瀾身上有他最渴望的力量,只要一看到他就會不由自護地想沖上去較量,想將他打倒,想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
可想法終究是想法,現實是不管他打得有多極限,在林瀾面前仍舊不堪一擊。
將他再次殺死后,林瀾站在他尸體旁邊不動了,隨后公屏打出一句話:前兩局學的你都還給我了?
徐生畏忽然愣住,翻涌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他才意識到林瀾前兩局真的在教他,結果自己還是改不掉亂莽的習慣,他會不會很失望?
林瀾打完這句話頭也沒回地離開,后面也根本不給徐生畏任何機會,用最殘忍果斷的方式拿下勝利。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硬碰硬都是找死。
打完第三局這場訓練賽也拉下帷幕,張教練帶著他們短暫復盤后,青訓生也要回到自己的訓練室。
徐生畏走之前回頭看了三次,都沒看到自己想要嗯,林瀾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和隊友說話,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之前對他的關注只是隨口一提。
“你怎麼不走了?”同行的隊友喊他:“徐生畏,你看什麼呢?”
他悶著頭不回話,轉身融入離開的隊伍中,走得越久,越感覺自己離想要的東西越遠,走到最后他忽然停了下來。
“徐生畏,電梯要關門了,你不上?”
徐生畏沒有進去,他似乎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忽然拔腿就往回走。
“徐生畏,你干啥去啊?喂,徐生畏!”
他越走越快,企圖甩掉那些人的呼喚,最后一路小跑回到訓練室,氣喘吁吁地攔住林瀾:“我能不能,能不能加你好友?”
他慌手忙腳地拿出手機,翻開自己的二維碼遞到林瀾面前,“我想跟你打一場solo局。”
和蟬聯兩屆solo賽的冠軍打solo局?
林瀾迷惑地看著面前的人,“你確定你打得過我?”
“打不過,”他盯著林瀾目不轉睛,“但我想試試。”
林瀾看了看他手中的二維碼,又看了看他本人,他長得很高很瘦,膚色有點深,留著寸頭,但是再愣頭青的外表也掩蓋不了他對電競的野心。
徐生畏,他對電競是有野心的。
但那種野心并不是要爬多高,走多遠,而是不斷地去挑戰自己極限的野心。
他的生長方式特別野蠻,也特別與眾不同。
林瀾對他還算認可,就拿出手機加了他好友,“你想什麼時候約戰?”
“越快越好。”徐生畏說完,或許覺得自己不太禮貌,又低頭加上一句:“謝謝您。”說完悶著腦袋又走了。
林瀾被那句“謝謝您”弄懵了。
陸時在旁邊毫不客氣地大笑,“哈哈哈搞得你好像他長輩一樣,笑死我了,你不就比他大一歲嗎?敬語都出來了,哎呀媽耶……”
收拾完東西的肖盛景從里面出來,問他們:“笑什麼呢?”
“剛剛那個徐生畏,就是那個愣頭青,他跟林瀾說了句‘謝謝您’,真的笑死我了,他就比林瀾小一歲啊。”陸時笑完,又故作親昵地扒住林瀾的肩膀,“不過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中那小子了?親自點他,還給他打輔助,江金當初都沒這待遇……”
林瀾懶得跟他解釋,笑而不語。
陸時還警告他:“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兩撞位置了,你對他再好將來也是有可能反目成仇的。”
他只顧著跟林瀾說話,沒注意到自己靠得太近。肖盛景用力咳了一下,“陸時,你是不是很閑?正好,你幫我把這個東西帶去青訓營,給他們每人發一份,簽好收上來。”
陸時:?
怎麼大家都覺得他很閑啊?
把陸時支走,肖盛景也開始試探林瀾:“你看中那小子了?”
林瀾毫不避諱地點頭,“他資質還不錯,只是缺人指點。”
“你想指點他?”
“嗯,反正舉手之勞嘛,他的打法也很適合江金,萬一我哪天不在了,DT也有個選手能應應急。”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肖盛景本能地皺了一下眉。
他注意到林瀾說的不是離開,而是說自己有一天不在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隨時會死去一樣。
肖盛景停下腳步,有些不安地叫住他:“林瀾。”
林瀾回頭,“怎麼了?”
“你最近壓力很大嗎?”
林瀾搖頭,感覺他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心情是不是不好?”
林瀾再次搖頭,拿到股份后簡直不要太快樂。
肖盛景實在想不到他會用什麼樣的理由自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人生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無法掌控的事。
他躊躇半晌后,告訴他:“不管遇到什麼難事,都可以跟我說,不要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