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訓練的林瀾就端著咖啡,看著被訓練折磨的隊友們,舒服瞇眼。
被訓練折磨到發瘋的陸時哀嚎著問他:“為什麼你可以不訓練?”
林瀾得意洋洋地拿起自己的手,“隊長說了,我手不舒服,可以多休息休息。”
這還有天理嗎?
陸時又嚎叫著繼續他的訓練。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江金當天晚上就收集了36條手部保護小妙招,順便覆上一套史上最完整的手部恢復訓練動作,一起發給林瀾。
發完還躍躍欲試地給他發消息:“我都試過了,我覺得很有用。”
然后隔天還問他:“練沒有?”
林瀾一臉懵,“我就看到密密麻麻一堆字,覺得困,就去睡了,這套催眠大法確實很有用。”
江金:“QAQ林瀾……”
當天林瀾回去又看了看江金發給他的東西,確實很助眠。他洗個澡,躺在床上,看兩眼就困得不行,眨巴眨巴就快睡過去……
手機鈴聲響起,林瀾迷迷糊糊:“喂?”
電話里傳來一陣輕笑聲,帶著一股輕松愉悅的味道,“想我沒?”
林瀾瞌睡都嚇掉了,他一看手機號,是個陌生的號碼,再三確定:“謝子路?”
“呵,這麼快就聽出我聲音了?”他那邊有風,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呼嘯的風刮過,緊接著是嘈雜的腳步聲,能感覺到他站得很高,聲音在那個地方顯得很空靈,“猜猜,我在干嘛?”
林瀾言簡意賅:“你在跳樓。”
“哈哈哈……”謝子路的笑聲從里面傳來,“林瀾,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他停下腳步,腳下有鋼鐵碰撞的聲音,“我在S市最高的燈塔上,我跟他們打賭,賭我敢不敢上來,我上來了,他們都輸了。
今天夜里,只有我一個人是最大的贏家,但是好奇怪,這個時候我最想分享的人居然是你。”
除了碰撞聲,甚至還有年久失修的鐵銹聲。
如果林瀾沒記錯的話,謝子路說的那個燈塔早就廢棄了,包括底下的工廠,那一整個地方都在爆炸后變成了禁區。
假如他一個沒站穩從上面掉下來,就是死了都不會有人發現他。
林瀾覺得,只有腦子不好使的人才會去那種地方,“爬上去然后呢?跳下去?”
謝子路又笑了起來,卻不是那種惱怒的冷笑,反而帶著舒心和自由的音調,“林瀾,你是有多想我死?說實話,我這些年活得很無趣啊,只能到處找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說我怎麼舍得跳下去?”
林瀾靜靜地聽他說完,“謝大少,我覺得有病的可能不是我,是你。你有沒有讓吳明給你看看腦子?”
“呵,”謝子路的心情聽起來還不錯,“我只是裝瘋,不是真瘋,我要是真瘋起來你看到我都得發抖。”
那邊又傳來腳步聲,他好像還在往上爬,忽然一陣“刺啦”聲,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過了很久才發出一聲悶響。
死亡一般的寂靜過后,終于有輕微的喘氣聲,隱隱夾雜著興奮,“林瀾,差一點,差一點你就看不到我了,不過可惜。”
林瀾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麻了一下,他有些不確定,“你喝酒了?”
“半瓶伏特加,而已。”他站起來,好像還在繼續往上爬,架子已經發出不堪承受的聲音,“我沒加冰,我不喜歡加冰,我就喜歡那股割喉嚨的感覺,越烈越好,每次他們看我的表情就像看神經病,哈哈,可惜,我真的不是。
”
他“呼”的一聲喘息,“林瀾,我到頂了。”
即便隔著手機,林瀾也能感覺到那邊的搖搖欲墜,風從耳邊肆意吹過,此時的謝子路仿佛是一個站在刀尖上的人。
林瀾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謝子路會這麼瘋?他不是從一出生下來就什麼都有了嗎?
不在乎別人的性命就算了,他甚至連他自己的都不在乎。
“謝子路,”林瀾捏緊手機,緩緩打開錄音功能,“之前的林瀾是怎麼死的?你威脅他了?”
謝子路坐了下來,架子又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他在那邊輕笑,“我還沒喝醉,就想套我的話了?林瀾,你想知道的話,今晚出來陪我吧,我今天心情很好,說不定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如果他真的是殺人兇手,根本不可能告訴他一切。
林瀾斷定他在騙自己,“我明天還有比賽。”
謝子路忽然又安靜下來,似乎是想到什麼,語氣也變得奇怪:“林瀾,我想來現場看你比賽,我們見一面吧。”
林瀾回他:“我為什麼要跟你見面?”
那邊又笑了,他從架子上站起來,凌冽的風從他耳邊呼過,每一瞬都在與死亡交鋒,“那這樣玩吧,我允許你問我三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是或者不是,你自己去找真相,這個游戲是不是很有意思?明天我會把餐廳定在開放區域,來或者不來,都隨你。”
林瀾思考了一下,沒下決定,“那就希望你能活到明天。”
“呵呵呵……”謝子路又發出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聲,他竟然真的從架子上下來了,“這麼有趣的游戲,我當然得到場了,林瀾,期待和你見面。
”
電話掛斷,林瀾睡意全無。
他沒想到一個兇手敢這麼囂張地跟他玩這個游戲,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