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滿臉小問號:?
這麼離譜都能幫他編下去?
不過藥膏還是很好用的, 活動一下, 酸痛感都沒了。
他把藥膏放進背包里, 上車的時候特意坐到肖盛景身邊, 跟他說一聲:“藥膏謝了。”
隊友都在周圍嬉笑打鬧, 肖盛景安靜看他的書,只在林瀾坐過來時抬了下眼,“嗯。”
“不過隊長, 打完比賽最好還是把隱形眼鏡取下來,會舒服一點。”林瀾建議完,忽然湊到他面前,仔細看他的眼睛,“咦, 隊長是不是用了我給你推薦的那款?是不是感覺舒服很多?”
他突如其來地湊近,讓肖盛景喉嚨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他盡量保持著距離和冷靜, “嗯。”
“不過還是要及時取下來, ”林瀾忽然想到隊長的眼睛和傻狗一樣敏感,經常取不下來,“隊長是不是一個人不好取?”
肖盛景的睫毛終于動了,抬頭看了他一眼。
林瀾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當即就半跪在椅子上,躍躍欲試地要幫忙,“隊長,你把頭抬起來,我幫你。”
車上除了林瀾,還有一堆隊友和工作人員,向來不喜歡將私事示于人前的肖盛景委婉拒絕:“不用了。”
“隊長你別怕,我是專業的,”林瀾說著就開始上手,他按住肖盛景肩膀,“真的,你相信我,我取這個可熟練了……”
肖盛景起初還是很委婉地拒絕,后來發現林瀾來真的,手都扒上他眼皮了,瞳孔瞬間變得驚恐,“林瀾,你把手放下來!”
“隊長,你信我。”
“我不信你。”
“這個很好取的,眼睛往旁邊看……”
“這個不好取!”
“一點不疼,很快。”
“這個很疼!嘶!”
“哎呀,你看,下來了。
”
林瀾就這麼一扒拉就下來了,他拿著薄薄的鏡片,得意洋洋地跟他邀功,“是不是很快?”
肖盛景捂著眼睛,看林瀾的眼神已經震驚到瞳孔放大,他向來很少和人接觸,尤其是隱形眼鏡這種非常私人的東西,就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林瀾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扒拉下來了。
“林瀾,”肖盛景額頭青筋暴跳,耳根和脖子都是紅的,“你給我坐后面去。”
“誒?”林瀾無辜撓頭,不知道他怎麼突然生氣了,他拿著手里的鏡片猶豫道:“那這個,再給你戴回去?”
肖盛景:“……”
無語已經變成他的母語了。
……
林瀾是真的不知道肖盛景為什麼生氣,他就是想還那個膏藥的情,知道肖盛景有麻煩不好意思說出口,就主動幫他解決。怎麼還把人弄生氣了?
他問陸時:“我剛才很過分嗎?”
陸時點頭,煞有其事:“非常過分。都跟你說了隊長有潔癖,你還坐過去,你還摸他臉,能不生氣嗎?”
可是隊長并沒有潔癖啊。
林瀾撓頭,“那我去道個歉?”
“嗯,去吧。”
林瀾帶了瓶可樂,去道歉了。
房間里,肖盛景正在費力取另一只鏡片。
他之前的習慣是找準中心的點,一鼓作氣扯下來,但這種方法很難,每次都會讓他的眼睛紅很久。
看著鏡子中的臉,肖盛景不由自主就回憶起林瀾取鏡片的時候,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就那麼一扒拉一下子就給他取下來了。
兩種方法在肖盛景腦海里交織著,不管用哪種方法都不對,結果就是怎麼都取不下來。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隊長,我能進來嗎?”
肖盛景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又亂了,只能無可奈何地放下手,“進來。”
林瀾打開門,先伸個腦袋進來,確認氣氛還行才敢進去,“隊長,我給你賠罪來了,我仔細想了想,我確實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扒你鏡片。”
他拿出一瓶可樂給他放在桌上,又注意到他眼睛,“還沒取下來嗎?我幫你吧。”
肖盛景并不習慣暴露自己的軟肋,他正要拒絕,林瀾已經伸手扒上他的眼睛。
林瀾不說話的時候,有種非常專注的認真,就像他打游戲時一樣光芒四射,讓人移不開眼。
他的手覆上肖盛景的臉,手指碰到他的睫毛,異樣的觸感讓睫毛不自在地顫動了一下,又被林瀾的手指輕輕按住。
“你往旁邊看,然后眨眨眼,對,你看,這不就下來了?”林瀾捏著薄薄的鏡片,忽然朝著他笑了一下。
取下鏡片后的世界會有一點模糊,給林瀾的笑也蒙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肖盛景忽然覺得周圍有些灼熱,喉嚨發干,不由自主地滾動。
面前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取完就收手。
他一邊將鏡片裝回盒子里,一邊對他說:“大家都是一個戰隊的,隊長不用跟他們分得這麼開。你眼睛不舒服本來就要及時取下來,戴久了對你眼睛有傷害。”
他還說:“隊長有需要可以找我,放心吧,我不會笑你的……”
在賽場上那麼囂張的一個人,在他面前卻一副無害柔軟的模樣,肖盛景莫名有種想rua他的沖動,但很快就被理智打消了。
“咳,好了,回去訓練吧。”他說完,又覺得不對,“也可以休息下你的手。
”
“咩?”還有這種好事?
林瀾當即決定,以后要多關心關心隊長,沒別的意思,他就是單純地想向隊長表達自己崇高的敬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