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定下來,一行人陸陸續續去目的地,因為剛好多了一個人,大家一致決定讓陸時自己騎他的小電驢過去。
陸時坐在電瓶車上,唉聲嘆氣,“你們把我一個人丟了?你們真把我丟了?”
他還想打個商量,“來個人陪陪我啊,林瀾,是不是好兄弟,你下來陪我騎電瓶車。”
林瀾聞言跑得更快了,他坐下還跟他揮揮手,“慢慢騎,別撞柱上了。”
“喂!喂——!giao,你們這群沒意氣的,能不能讓師傅開慢點等等我啊——啊——!”
來到目的地,是一家高檔的海鮮自助餐廳,里面的食材看著就挺新鮮。
林瀾擼起袖子,準備給自己好好補補,他夾了一大盤子,煮一塊肖盛景就給他夾走一塊,煮一塊又夾一塊。
煮海鮮的鍋是那種兩人鍋,別人都不敢跟肖盛景同桌,只有林瀾愿意坐他旁邊,誰知道肖盛景自己不拿菜盡夾他的。
“隊長,你這樣不太道義吧,都夾完了我吃什麼?”
肖盛景看了他一眼,然后將碗里的海鮮全部拌好,連碗一起放到他面前,“都煮老了你還不夾,你是一點都不會煮海鮮。”
他說著慢條斯理地卷起衣袖,根據食材的品類精準把握火候,煮出來的海鮮又鮮又嫩,再搭配上不同的料汁,每種海鮮瞬間都有了自己的靈魂。
一直以來都是亂煮一通的林瀾,不得不給肖盛景點個贊,“隊長你這個煮得好好吃。”
“還想吃什麼?”
“我想吃螃蟹,還有大蝦。”
肖盛景起身了,他每次做事都是這樣不急不躁,很有分寸,拿回的螃蟹是熟食,他用小工具將它慢條斯理地剝好,蟹肉蟹黃擺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脫掉的殼甚至還能組成一個完整的螃蟹,林瀾看完只能說:優雅,太優雅了。
他剝完就放到林瀾手邊,“試試蟹黃拌面。”
林瀾照做,將煮好的面條撈起,拌著蟹黃蟹肉一起吃,感覺舌頭都要鮮掉了。
更絕的是肖盛景還把煮好的蝦一個個給他剝好,泡在新調的醬料汁里,一口一口,簡直不要太爽。
林瀾吃得根本停不下來,只能一個勁地說:“絕了絕了,隊長你做的好絕……”
旁邊不愿意跟肖盛景同桌的隊友們眼紅了,“隊長,我們能申請來你們那桌嗎?”
肖盛景淡定回他:“坐不下了。”
“我們不坐,我們過來陪你們喝喝酒……”
說完烏泱泱一群人過來,花式勸酒,林瀾不知不覺就喝了一瓶果酒,剛開始感覺還好,一會兒就暈得走不了直線。
一看果酒的度數,居然快20度,向來不勝酒力的林瀾頓時感覺大事不妙,“你們先、先喝,我去個廁所……”
他上完廁所,感覺身上越來越滾燙,就站到門外吹吹風,吹完后熱度是降下來了,但人也更暈了。
他恍惚中聽到有人在頭頂喊他,抬頭看到二樓的肖盛景,他正趴在窗邊透氣,一低頭正好看到他。
林瀾朝著他笑,暈乎乎的,“隊長,你下來。”
肖盛景微微側開臉,問他:“下來干嘛?看你發酒瘋啊。”
“你下來嘛。”
肖盛景看了下身后,還是下去了。
他一到樓下,就看到林瀾站在馬路上傻笑,過去的自行車差點撞到他。
肖盛景一把將他拉回來,“讓我下來干嘛?”
林瀾還在盯著他傻笑,瓷白的皮膚紅透了,像剛才鍋里煮熟的蝦子,眼睛都睜不開。他站不穩往肖盛景身上倒去,將他壓到墻上,嘴里還黏黏糊糊的:“下來,收人頭……”
他的身體很輕,明明可以很輕松地把他撈起來,但不知道為什麼肖盛景就是使不上力氣。
他任由對方灼熱的呼吸撲到脖子上,心窩跳得都要炸開了。
理智讓他抓住林瀾的肩膀將他推開,看著他無意識的模樣心里又軟得一塌糊涂,他將人抱在懷里,給群里發消息:林瀾喝暈了,我先送他回去,你們慢慢玩。
他發完將林瀾攔腰抱起,和他想象的一樣,真的很輕。
肖盛景將他穩穩抱到路邊,單手打車。
對方的手無意識搭在他肩膀上,把他的脖子緊緊抱著,有點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越勒越緊。
肖盛景都要喘不上氣,警告他:“林瀾,把手松開,我要生氣了。”
但林瀾就是不松,他還越抱越緊,不知道想到什麼埋在他脖子里烏泱泱大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口水還是眼淚的東西蹭到肖盛景衣領上。
肖盛景真的好想把人扔下車,前腳嫌棄地扒拉開,后腳看著林瀾閉著眼睛哭得抽氣,又忍不住把人撈到懷里。
“哭什麼呢?”肖盛景的唇幾乎貼著他耳朵說話,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安慰他,“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林瀾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覺得不高興,就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他哭完甚至連自己哭過都不知道,掛著一睫毛的水珠子,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起來。
肖盛景安靜地陪了他一路,將他的頭放在腿上,輕輕揉著他的頭發。
很奇怪,明明不喜歡和人接觸,但如果是林瀾總會讓他忍不住想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