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用心就很讓林微感動。
上將抱著一卷小牛皮料進入隔間,他對那卷小牛皮料情有獨鐘。
林微走到他身邊,同樣伸手撫摸這卷布料:“上次您的衣服就是用這款料制作的,我想這兩天應該可以完全收尾了。”
然后就可以穿了。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打斷了他們當初所有的計劃安排,但一切都值得。
林微凝視著上將,在上將回應時又微微低頭,避開目光的直接接觸。
上將的目光有著不同于常人的清澈,又因為過于清澈,令人實在不敢想入非非。
顧長闌都差點忘了那兩身衣服了,不過不沒關系,他也不是因為那兩身衣服才對這卷布料感興趣。
“我可以把它帶回去作紀念嗎?”
林微訝異:“為什麼?”
“因為它似乎真的很像人的皮膚。”顧長闌的手指在在皮料上摩挲后,忽然轉移到了林微的手上。
林微手上的皮膚因為常年做手工活要比皮料粗糙一點。
這短短的接觸成功勾起林微為上將縫合傷口的回憶,他的手指一顫,把上將摩挲他手背的手指抖落,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有……有些事情……體驗過一次就好……”
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為上將縫合傷口的機會。
顧長闌顯然也被勾起了傷痛的回憶,那些疼痛在當時是很疼,現在已經完全忘卻了,但不得不說,林微的縫合手法確實很好。
愈合的傷口非常平整,再過幾天就可以將線拆掉,那道傷口想必最終只會成為一道疤痕。
疤痕是軍人的勛章,合法伴侶親手縫合的疤痕更是難得一見。
顧長闌看著手里的皮料,在要與不要之間糾結。
他已經有了更好的,這款只能當做替代品的皮料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麼有紀念意義。
名正言順的合法伴侶雖然在心思上各個不同,但他們同時沉溺在了彼此的信息素味道里。
林微雖然不想有第二次為上將縫合傷口的機會,但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上將皮膚的光滑和強韌,超高的體能素質讓上將的每一寸每一分肌肉紋理都蘊含著力量,再好的皮料也比不上。
還有上將的胸膛,就算一直裹在制式服裝里,林微也能在腦海里描繪出輪廓來,尺寸大小更是牢記在心。
他們本來就是合法伴侶,現在更是在扮演著合乎規則的合法伴侶,這世上似乎完全沒有什麼規則比他們更能名正言順的親密了……
上將的楠木香氣一不留神就跑了出來,它已經被壓抑了許久,接觸到林微的百合花香后,竟然宛若含羞草般霎時卷起了葉子。
顧長闌的嗓音略微有些啞:“抱歉,我……很久沒有關注你的身體了。”
這一次林微非常迅速地領悟到了上將話里的意思,上將在問他的發-情-期,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我的身體一向不錯,時間并沒有因為變故推遲或者提前。”
他們像打啞謎一樣,但雙方都知道他們彼此的意思。
小小的隔間里,卷起葉子的楠木香氣好像沒有發覺有什麼危險,它又偷偷舒展開來,一絲一絲地纏著百合花香,小心翼翼而又得寸進尺。
敲門聲驟然響起:
“老板,您還好嗎?有一位貴重客人來拜訪。”
顧長闌和林微齊齊一震,顧長闌霎時后退了一大步,他的眼神瞬間清明,原本有些肆意的楠木氣息霎時收斂的干干凈凈,只剩余香。
林微也收斂好自己的氣息,臉上的熱度還沒消散,急急忙忙應道:“我很好,稍等。”
他真是發了昏才會這麼大膽。
顧長闌輕輕咳嗽了聲,向林微伸出手:“走吧。”
這世上總是有如此神奇的事,他們明明就是名正言順的合法伴侶,可是在牽起手時卻心如止水地保持界限:他們現在只是在假裝合法伴侶。
肖熠在外面等著,他看到二人衣冠整齊,不由得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提示道:“是溫德爾。”
審美清奇的二皇子來了。
林微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他,但期間從未斷絕聽聞到他的消息。
今天的二皇子一樣引領潮流,把自己打扮的像朵太陽花,想來是林微的那朵花給了他靈感,他換了朵不同顏色的花朵,深紅色很燦爛。
“我聽說大哥去看望過你們,為了不甘于人后,孤覺得孤也應該看望看望你們。”
這叫什麼話,肖熠閉上眼睛干脆走到了一邊不看他。
顧長闌和溫德爾見完禮才說話:“多謝您的關心,裁縫店歇業了一段時間,剛開業就能迎接您這樣的貴客,是小店的榮幸。”
上將把能說的話都說了,林微就不想虛偽了,他沖著二皇子笑了笑,夸贊道:“您戴的花可真漂亮,今天新開業酬賓,還需要我再為您備上幾朵嗎?”
溫德爾哼了聲,這個裁縫表面上看上去笑呵呵的,內里的脾氣可也不小。
“你在籌備孕育子嗣,哪里還有時間來做花朵。”
裁縫店的幾人立即眼觀鼻鼻觀心,各做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