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噫”了一聲,后退了兩步。
沒一會兒,在外賣盒的最底下,時景舒翻出了一個巴掌大類似快遞的小盒子。
盒子上的透明膠帶貼得整齊,是從未被拆開的樣子。
本該是快遞信息的地方貼著一張白色的紙,紙上用紅色的馬克筆,一筆一劃地寫著陸文博的名字。
“這該不會就是...”唐瑩瑩想起陸文博同事曾說過的話,驚叫道:“他收到的惡意快遞!”
時景舒沒說話,戴上手套,用門邊的美工刀一點一點劃開了快遞盒。
唐瑩瑩聲音變了調,嫌棄道:“別別別,萬一是死老鼠什麼的。”
見時景舒沒有停手的意思,唐瑩瑩又往后蹦了兩步轉過身,“不行不行我要回避一下。”
“出息。”時景舒嗤笑一聲,三兩下把快遞盒打開。
盒子里包裹著一層泡沫墊,把泡沫墊剝開后,露出了一顆淡藍色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有無數細小的銀色碎片,球體中央,還有一個雙手舉起的小人。
搖晃間,藍色的液體翻涌,像是一片洶涌的海潮。
小人在海水中起起伏伏,碎片像氣泡一般環繞在他的身邊。
片刻后,海水歸于平靜,小人和那些碎片一同,緩緩沉落到海底。
作者有話說:
快了、快在一起了
第31章 倉庫
等兩人從陸文博家出來后,車剛開上主路,就看到幾輛熟悉的警車從他們對向疾馳而過。
唐瑩瑩坐在副駕駛,扒在椅背上回頭張望,“誒,那不是痕檢的人麼。”
不知道又是哪里有了案件,唐瑩瑩看了看表,幸災樂禍,“六點多了,讓我們恭喜痕檢喜提加班。”
時景舒輕笑一聲沒說話,心底隱約有了個猜測。
沒兩分鐘,他的手機響起。
果不其然,陸文博死亡的第一現場找到了。
時景舒側過頭,在唐瑩瑩快哭的表情中涼涼回道:“恭喜。”
話音剛落,他利索地調轉車頭,一路壓著限速的線,和痕檢的人前后到達了現場。
現場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大門外長著一米多高的雜草,鐵門斑駁,門衛處的玻璃也被油漆涂的亂七八糟。
周圍靜悄悄的,似乎連只鳥都不肯在此停留。
時景舒二人從車上下來,就聽到一旁的老警員背著手在訓斥新人,“就算是沒人來也要拉警戒線,這基本的程序還要我再教你們嗎?”
派出所的同志熱情地迎上來和時景舒握手,“時隊吧,我是幸福街道派出所的李聰,小劉警官他們已經在里面了,我帶你們過去。”
從廠房門口走到里面的倉庫,一路上,李聰熱情如火,滔滔不絕地陳述著自己的看法。
大段話語中,時景舒提取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個廠房建于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歷史久遠,但因為逐漸跟不上新時代的發展,效益越發不好,十幾年前就被老板放棄了。
自打老板出國后,這塊地就一直荒在這里,成為了混混們打架斗毆的首選之地,還有人曾在這里拉幫結派,派出所近些年花了好大力氣整治后,才逐漸消停下來。
“要我說,肯定是以前那些有前科的混混干的。”李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份名單,討好道:“時隊,這是近些年我們這片有前科的名單,您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用。”
時景舒聽了半天毫無依據的見解,這會兒也不見惱,把名單收下后,三兩句把人打發走了。
唐瑩瑩不明白時大隊長近些天脾氣怎麼這麼好,見他還有心情笑,如同見鬼一般鉆進了倉庫里。
倉庫里光線昏暗,原本栓門的那把鎖被撬開,扔在草叢里,痕檢人員正圍在一旁拍照。
剛一進門,就看到地上擺滿了黃色的熒光標,從門口一路延伸到中央的那根柱子旁。
小劉和于向陽蹲在柱子邊正說著什麼,見到他們后,急忙走了過來。
“小心別踩到。”于向陽及時拉住唐瑩瑩,給他們指了指地上的痕跡,“門口塵土大,有幾個新鮮的腳印和輪胎印,還沒取完證,要留意一些。”
于向陽抬頭,指了指中央的那根柱子,“時隊,這個廠房地處偏僻,距離拋尸現場近,而且在那兒還發現了少量的血跡,DNA已經送去比對了。”
如果DNA和陸文博相吻合,那這里就毫無疑問,是陸文博生前所待的最后一個地方。
幾人打著手電,小心地避開地上那些痕跡,走到了那根柱子旁。
時景舒打量了一下這根柱子,連接地板和橫梁,上下貫通,通體鐵質。
他記得蘭天你說過,陸文博是被雙手反綁到一個鐵質物體上,毫無反抗地遭受虐打。
他蹲下身,在柱子前方,有匆忙擦拭過的痕跡,原本就黑乎乎的水泥地上臟污一片,深一塊淺一塊,根本看不出什麼。
“久等了。”痕檢人員拿來一瓶魯米諾試劑,讓幾人站開后,噴灑在了柱子周圍。
小劉和于向陽關掉手電筒,昏暗的環境下,點點藍色的熒光從他們腳邊逐漸蔓延,越來越密,在柱子前方匯聚成了一小片藍色的汪洋。
......
時景舒沒去打擾痕檢人員取證,在倉庫內四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