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長...”蘭天小聲討饒。
時景舒聽著久違的稱呼,十分受用,把人領到了一張辦公桌前。
桌面收拾的很干凈,中間是一臺電腦,左側放著一個雙層的文件架,日常辦公用品也都是嶄新的。
“好了,以后這就是你在三隊的辦公桌。”時景舒把背包放到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書架:“這個書架也可以用,小劉他們平時也不看書,放著浪費了。”
末了他從口袋摸出兩把小鑰匙遞給蘭天,“一個是辦公室的鑰匙,一個是書架第三層的鑰匙,可以放一些重要資料。”
蘭天接過鑰匙,有些疑惑:“我以為辦公桌會在法醫科那邊。”
時景舒看著他把兩把鑰匙掛到皮卡丘鑰匙扣上,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他故意露出失望的神情,“當然法醫科那邊也會有你的桌子。”
“但我更想你能多來這邊。”他放軟了語氣,朝蘭天眨了眨眼。
蘭天很吃他這一套,支支吾吾地說了聲好,為表立場,打開背包就陸續開始整理。
東西其實不多,寶可夢的馬克杯,限定的鋼筆,幾本手寫的資料,甚至還有一小盆仙人球。
綠色的毛球上插著一朵紅色的蘑菇,配上一個皮卡丘的小花盆,明艷艷地惹人喜愛。
時景舒坐在一邊,看他收拾的差不多,起身道:“走,帶你去吃飯,單位有食堂,就在操場邊上。”
說完,時景舒率先邁開步子往門口走,蘭天急忙跟上,走動的時候才覺得腰間有些鉆風,低頭看到自己襯衫還搭在外面,邊角有點皺,不太好看。
他一邊祈禱時景舒不要回頭,一邊快速地把襯衫往褲子里塞。
時景舒透過玻璃門上的輕微反光大致能猜出他在干什麼,笑意漫上眼角,他只是略微放慢了步子,等人追上來時也識相地沒有對突然跑回去的襯衫發表意見。
兩人并肩走在走廊里,走廊左側鑲嵌著巨大的落地玻璃。
太陽越過遠處的一棟樓房,霎時間,走廊里像被刷上了一層暖釉,兩人的影子在墻面上逐漸重合。
對于蘭天來說,像是一場綺麗的夢。
*
警局食堂的早飯簡單,時景舒先是搶了份蝦餃,又陸續買了些豆漿油條。
蘭天沒有飯卡,只能眼巴巴的跟在一旁幫忙端飯。
兩人邊吃邊聊,大多都是時景舒說,蘭天安靜地聽著,豆漿有些燙,他捧著碗小口地喝。
時景舒剝著雞蛋,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端著餐盤路過的身影,他起身熱情打招呼,“寧科長。”
寧普覺得他最近和三隊犯沖,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是端著飯坐到了一旁,面色和藹,“小時,也來吃飯啊。”
時景舒把剝好的蛋放到蘭天的餐盤里,擦了擦手:“是,主要是帶新隊員熟悉一下環境。”
寧普扶了扶眼鏡,覺得對面的小伙子有點眼熟,但一時沒想起來,隨口回道:“都知道你時隊長凡事親力親為,年輕人,可得跟著時隊長好好學。”
蘭天放下碗,認真的應了一聲。
乖巧的模樣討喜的很,寧普就喜歡這樣不浮躁的年輕人,他舀了個小餛飩,問道:“小伙子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蘭天擦了擦嘴,一板一眼回復:“25了,名字叫蘭天。”
“蘭...啥?”寧普聲調突然拔高,蘭天被嚇得一抖,下意識看向時景舒,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時隊長一時也沒搞清楚,敵不動我不動,他想了想一會兒的目的,輕聲咳了聲,為二人做了介紹,“寧科長,這是局里新來的法醫,蘭天,也是我的學弟。”
“蘭天,這是法醫科科長,寧科長。”
時景舒眨了眨眼,蘭天會意,起身鄭重道:“寧科長,我是蘭天,今天來法醫科三組報道...”
他許久未做自我介紹,磕巴了一會兒,腦子里只有干巴巴幾個字,“...以后請多指教。”
勺里的小餛飩噗通滑進了碗里,寧普看著二人默契的小動作,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明朗了!
為什麼蘭天突然從一隊換到了三隊,原來是時景舒這個臭小子搞的鬼!
蘭天看起來就很聽這個臭小子的話。
他不想當著蘭天的面失態,強壓住這口惡氣,換上一副笑臉,溫柔道:“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蔣教授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
“等吃完飯就跟我去法醫室報道,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三組現在還沒有專門的辦公室,不過已經在收拾了,在這之前你先和機動組一間。”
寧普努力控制視線,半點余光都不愿分給時隊長。
單看蘭天,他還是覺得無比滿意。
他舒心的喝了口餛飩湯,剛想和蘭天說說科室的事,旁邊一道招人煩的聲音傳了過來。
“寧科長,辦公室的話三隊這邊剛好有個空位置,蘭天來我們這兒剛好。”時景舒湊了上來,切入了今天的正題。
寧普聽到這個聲音就來氣,想也不想的拒絕:“可拉倒,我們法醫科的人去什麼刑偵科,他又不是你們的隨行。”
話音剛落,他琢磨出味兒來,臉上的假笑快要維持不住,他語氣危險,“你還想要個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