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蓉記得自己和邊毅剛結婚的時候,邊毅前妻讓邊又學什麼畫畫,邊毅就送他去學鋼琴,兩個人一來一往,也不知道把小孩當成什麼。
但那時候許映蓉不會管。
車重新啟動后,許映蓉想了想:“暫時不用告訴邊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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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邊又的臉還是熱的。
他把小白放到沙發上,自己蹲下來和小白對視了片刻,“你叫什麼?”
小白一臉無辜地歪了歪腦袋。
也不知道小白到底看見了什麼,突然叫得很厲害,沒辦法,他們只能回來。
沈星野說附近有家味道不錯的店,但不支持外送,就去了店里自己打包。
邊又嘆了聲氣,手背貼了貼自己還很燙的臉,“為什麼突然叫啊……”
他摸了摸小白的鼻尖,又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小白就在他掌心蹭了蹭。
沈星野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他買了不少吃的,房間里瞬間被食物的味道充斥。
邊又去開了窗讓味道散出去一點,沈星野在房間里找了一圈,“小白呢?”
“回去了。”邊又確實餓了,從中午到現在他沒吃什麼東西,好像緊張也會消耗不少熱量。
把筷子遞給邊又,沈星野笑了聲,“它挺煩,打擾我們。”
邊又:“……”邊又完全理解沈星野在說什麼,把腦袋埋下去,機械性地夾了口菜塞進嘴里,沒吭聲。
正好手機上跳出來消息,邊又連忙看了眼。
是一個學長發來的,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邊又猶豫了一會兒,“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走?”
“有事嗎?”他們并排坐著,不用偷看,沈星野就能看見邊又手機屏幕。
但沒看清。
只看見一個備注名,是個男人的名字。
沈星野頓了頓,“你要是有事,早上就能走,我都行。”
邊又算了下時間,如果早上走回學校差不多中午以后,其實也行,時間不趕,他正回復學長他可以去試一下,就聽見沈星野問:“確實是挺急的是不是?”語氣挺起來倒是挺不經意,“比多睡一會兒更急一點?”
就是說的話挺陰陽怪氣。
邊又沒聽出來,“還好。”
“哦,還好是急還是不急。”沈星野一邊說一邊吃,手上和嘴里動作沒停,甚至快了很多,“再不吃菜都涼了,你不愿意說也沒事,反正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不是朋友是什麼,陌生人嗎?一起吃飯的陌生人?陌生人快點吃,不是餓了?”
邊又眨了眨眼,拿著手機看著沈星野熟練地給自己夾菜,但表情逐漸垮了下去,不是不高興的那種,是委屈。
沉默片刻,邊又干脆放下手機,把碗里的菜都給消滅了,垂著眼,“也沒有很急,就是問我有沒有時間去參加一個活動的面試,就在明天下午。”
“誰問你。”沈星野語氣平靜。
“一個學長。”邊又慢吞吞地吃飯,偷偷瞥了眼沈星野的表情。
男生繃著張臉。
邊又忍著笑,“我大一時候商演認識的學長,已經畢業兩年了,現在開了家舞蹈工作室,偶爾會參加一些比較大型的活動,有時候會給我介紹活動。”
邊又以前沒事的時候會參加。
哪里能跳舞哪里就是舞臺。
沈星野嗯了聲,“我也不是什麼人的醋都會吃的。”
邊又:“……我也沒說你吃醋。”
“你們關系好嗎?”沈星野又問,“沒吃醋,就是問問,能問嗎?不能問就算了,我們是陌生人對吧。
”
邊又更加想笑了,但他還是憋著,實話實說:“不怎麼聯系,除了有事會聊幾句,陌生人,你還想問什麼?”
“問完了。”
話音落下,邊又愣了下,然后耳根開始迅速發燙。
茶幾底下,他的小腿被沈星野的小腿碰了碰。
他們都穿了拖鞋,腳腕也碰在了一起,完全就是,腿貼在了一起。
這個動作實在是太親密了,邊又握緊了筷子,腦袋慢慢低下去。
“我問這些,你會不會不舒服?”沈星野好像什麼也沒做,語氣比剛才平靜。
邊又感覺自己有點熱,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不會。”
他能接受。
甚至,很喜歡這種感覺。
完全被人在意的,惦記的感覺。
“我會問你和誰在一起,和誰關系好,問你在做什麼,有時間就會一直找你。”沈星野卻似乎沒太在意他的回答,反而自顧自的,又像是在告訴他什麼,“我很黏人,邊又,如果一天見不到你,我就會找你,會要求開視頻,要求打電話。”他轉過身來看著邊又的側臉,“就算這樣,你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他的腿還貼著邊又的腿,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磨蹭了一下,邊又感覺小腿有些麻,忍不住蜷縮了一下腳趾,呼吸頓了頓,片刻后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還、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沈星野似乎并不是想要這個答案,“是可以的意思,還是勉強可以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在追你,所以一切以你的感覺為準,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隨時喊停,不管是當朋友,當陌生人,還是親吻,或者是現在這樣……”
他說著,腿突然伸進邊又的腿彎,完全抵住了邊又的小腿,那股麻意更甚,邊又連呼吸都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只能緊緊握著手中的筷子,繃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