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路說著,帶兩人去了康復科。
江虞專程學了幫助恢復的牽拉手法,學完后才和郁時青出院。
任柏和孟晨等到門外。
等他們上車, 從后視鏡里看到兩人并肩坐著的身影, 任柏忍不住說:“你們這麼形影不離, 感情好得都快能搭伙過日子了。”
語氣微酸。
他從小認識郁時青,都沒得到這種待遇。
郁時青看他一眼。
對上這道視線,任柏不由縮了縮肩膀,嘀咕一句:“看我干什麼, 難道我說的有錯?”
江虞正接過孟晨遞來的礦泉水,剛抿一口,聞言,唇角微挑。
任柏說完回過臉, 突然想起什麼,又回頭對他們說:“不對,是我錯了, 我說得不夠嚴謹。”
郁時青已經翻開劇本,懶得再聽他廢話。
孟晨感興趣地問:“任哥你是什麼意思?”
任柏說:“我的意思是,他們不是快能搭伙過日子,他們明明就是在搭伙過日子嘛!”
整天住在一起,還睡在一個房間。
要不是江虞是alpha,他都可以慶祝郁時青這棵鐵樹居然開花了。
郁時青翻頁的手頓了頓。
江虞余光察覺到,轉臉看向他。
郁時青隨手合上劇本,闔眸倚在靠背,像在養神。
可他一旦拿起劇本,從不會只翻幾頁就放下不看。
江虞看著郁時青的側臉。
他知道郁時青還在考慮。
即便他迫切想知道答案,但他不想干擾郁時青,更不想得到一個無法接受的答案。
想到這,江虞眸光漸沉,很快收回視線,接著在備忘錄里編輯完注意事項。
——
回到御風景苑時,天色已經晚了,四人加上司機在餐廳吃過晚餐,才開車進了小區。
車在樓下停穩后,任柏沒有下車:“錄完節目又參加頒獎典禮,這兩天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就不上去了。”
“也好。”郁時青說,“你回去——”
“郁時青。”江虞打斷他,橫跨一步,擋在兩人之間,“我有話要跟你說。”
郁時青問:“什麼話?”
江虞抬手握住他的小臂,拉著他走到一旁,直言反問:“你想搬走?”
郁時青頓了頓:“嗯。”
江虞沉聲說:“我不同意。”
郁時青說:“江虞,這件事我應該在更私人的地方考慮。”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江虞說,“搬出御風景苑,和我保持距離,這樣就能拒絕得順其自然,讓我想找都找不到,是嗎。”
郁時青說:“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不想讓我曲解你的意思,那很簡單。”江虞看著他,“你留下。”
不等郁時青拒絕,江虞接著說,“還有,你的手還需要康復鍛煉,你現在搬走,誰幫你做?”
郁時青說:“這些我會處理。”
江虞原本也照顧他夠多,沒理由為了這樣的原因繼續留下。
“你會處理?”江虞重復一遍,倏地輕笑一聲,“你已經決定了,是嗎,你就是想搬走,想和我一拍兩散。”
郁時青還是無奈:“你不要多想。”
“我就要多想。”江虞面無表情,“你走之前也要說清楚,你究竟是怕被我糾纏,還是怕和我住在一起,會影響你考慮的結果。”
郁時青說:“都不是。”
江虞再問:“既然不會對你產生影響,那你為什麼要搬走?”
郁時青抬手捏了捏鼻梁:“江虞,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我跟你講道理。”江虞轉而說,“在你考慮清楚之前,搬家沒有太大必要,而你的康復鍛煉,醫生說需要兩周左右。
這樣吧,兩個星期之后再談搬走的事,你覺得呢?”
郁時青說:“不——”
江虞補充:“還是你對我已經厭惡到這種地步,連住在一起,看一眼都忍受不了?”
郁時青:“……”
任柏這時在不遠處提高嗓音:“你們到底聊什麼呢?”
江虞說:“我真的就這麼讓你——”
“好了。”郁時青看他一眼,“我留下。”
江虞當即轉身,背對著郁時青勾起一抹笑意,走到車前:“你們回去吧。”
任柏:“?”
他問,“你們剛才聊半天,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江虞說:“不是。”
任柏:“??”
看到郁時青也走過來,他問,“你剛才說讓我回去干什麼?”
已經答應江虞,郁時青只說:“回去早點休息。”
任柏:“……???”
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帶著滿臉的無語按上車窗。
郁時青和江虞已經進門。
回到家,郁時青洗漱過后,沒有去江虞的主臥,而去了和主臥陽臺相連的次臥,這是他搬到主臥前住的房間。
他走進房間不久,陽臺外傳來玻璃被敲擊的聲響。
郁時青循聲看過去。
江虞站在落地窗外。
見郁時青轉臉,他才打開推拉門,舉步進來:“你要搬回來?”
郁時青說:“嗯。”
江虞說:“你的傷還要做康復,住在一起很方便。”
郁時青說:“這樣也一樣方便。”
江虞讓他在床邊坐下,把備忘錄打開放在床頭柜上顯眼的位置,再拉起他的右手,從手指開始,做起一整套的牽拉動作。
房間里忽然安靜下來。
郁時青低頭看他專注的神情,良久,才道:“我的傷不算嚴重,只需要簡單康復,何必這麼麻煩。”
“我不覺得麻煩。”江虞沒有抬頭,“你的手還要拉琴,我不想出任何差錯。
”
郁時青沒再開口。
片刻后,江虞動作頓住,才抬眸看他:“你是嫌時間太長,覺得無聊?”
話落隨手把一旁劇本遞給他,“忍一忍,很快就好。”
郁時青接過劇本,卻沒有翻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