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時青說:“嗯。”
孟晨看著他,想起剛才的場景,忍不住問:“郁老師是第一次看江哥的演唱會嗎?”
任柏代郁時青回答:“準確來說,不止是江虞的,這就是郁時青看的第一場演唱會。”
“是這樣嗎?還真是巧!”孟晨有些意外,說完笑道,“怪不得江哥會問那句話,應該是怕郁老師覺得無聊吧。”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江哥!”突然聽到江虞的聲音,孟晨嚇了一跳。
江虞正接過一旁工作人員遞來的紙巾擦汗,看過郁時青,余光掃到他的表情:“你怕什麼?”
“啊?”
江虞盯著他,似笑非笑:“我沒打擾你和郁老師敘舊吧。”
孟晨嘴角一抽:“哪兒能啊!”
他趕緊轉移話題,“江哥,譚哥在休息室等你,說是有事要談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江虞卻沒接茬,只道,“剛才聊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聊演唱會。”孟晨張了張嘴,試探著說,“郁老師說這是他看的第一場演唱會。”
“是嗎。”江虞心中微動,轉向郁時青,“那你覺得怎麼樣?”
逃脫魔鬼視線,頭皮終于不再發麻,孟晨松了口氣,連忙退避三舍。
郁時青如實夸贊:“很好。”
江虞動作微頓,把擦汗的紙巾一并攥在掌心,仿佛考慮過后,才笑道:“看在你識貨的份上,之后兩場的門票,我可以不收錢。”
之后想起什麼,轉而問孟晨,“譚言飛在我的休息室?”
孟晨連連點頭:“對,剛去沒多久。”
江虞問:“他想談什麼事?”
孟晨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沒說。”
江虞再看向郁時青:“你和我一起去?談完就回家。”
郁時青說:“走吧。”
孟晨怎麼聽都不是滋味。
江哥啊,你的家已經賣了,你住的是別人家。
可剛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選擇閉嘴。
到了休息室,江虞推門進去,譚言飛馬上從椅子上起身:“江虞,你——”
看到江虞身旁的郁時青,他狠狠皺眉,“郁老師也在?”
身后任柏也走進來,最后的孟晨關上了門。
“說吧,什麼事。”江虞不打算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直截了當。
譚言飛說:“江虞,這件事我想和你單獨談。”
他把“單獨”兩個字加重了讀音。
江虞渾不在意,因為見面的反應讓他已經猜到譚言飛想談什麼。最近他對譚言飛的耐心向來不多。
“如果你現在不說,以后也不用再提。”江虞語氣微冷,“我累了,要盡早回去休息。”
譚言飛從他的態度里察覺出些許異樣。
以往江虞對他的意見即便不贊同,也會認真傾聽,從沒像現在這樣連聽的意思都沒有,就對他下逐客令。
回想起來,分開的這三個月以來,和江虞的通話里,這種態度似乎就初現端倪。
一旦深想,譚言飛又驚又怒。
他看了一眼郁時青,肯定是他不在的這三個月,有人在挑撥離間。
等他把這件事解決,一定要讓郁時青吃不了兜著走!
“江虞,我聽說為了追加末日營救的投資,你把房子都賣了。”譚言飛試圖循序漸進,“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風險有多大?勸你這麼做的人一定另有私心,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江虞冷笑一聲:“另有私心?”
譚言飛說:“你想,電影加大宣發,對誰最有利?”
“夠了。”江虞冷聲說完,走到桌邊拿起挎包,“這件事到此為止。”
譚言飛以為說到痛處,怎麼肯停,既然江虞一意孤行,他索性撕破臉皮:“你幫他改劇本,他可以靠這部電影上位,可以靠你賺那麼多話題度,他又幫過你什麼?”
任柏聽到這,已經聽出點苗頭。
他滿臉匪夷所思,扯了扯郁時青的袖子:“這什麼情況?”
郁時青只對他微微搖頭。
任柏只能強忍住滿腹疑竇,繼續走向門外。
孟晨也尷尬得要命。
他已經跟著江虞走到門口,幫著勸說:“譚哥,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事到如今,譚言飛顧不得許多了,就把心里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你們都看不出來嗎?江虞這段時間的熱搜,有哪一次少了他,過氣了三四年,這麼巧今年就起腿,這都是江虞分出去的熱度!如果不是為了利益,郁時青為什麼跟江虞走得那麼近!”
江虞已經打開房門。
聞言,他驟然停住。
孟晨心頭猛跳。
“利益?”
江虞嗓音低沉,身為他的助理,孟晨聽出他正壓著火氣。
“譚言飛,我承認你曾經幫過我很多,所以我原本不想把事情做絕。”
江虞站在門口,挺拔的背影讓人倍感壓力,“偏你自己一定要找死。”
譚言飛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咽了咽口水:“你什麼意思?”
門外有人隔著一段距離探頭探腦,想看看門內的動靜。
郁時青忽然道:“江虞,你要考慮清楚。”
江虞看向他:“放心,已經有結果了。”
郁時青微一頷首,不再開口。
“結果?”譚言飛有些慌亂,“什麼結果?”
江虞回過身:“你問郁時青幫過我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其中一件。他幫我認清一件事。”
譚言飛呼吸急促,直覺手腳發冷。
江虞說:“為了利益接近我的人,恐怕不是郁時青,而另有其人吧。”
譚言飛對上他刀鋒般凌厲的眼神,瞬間失了底氣:“我——”
“是誰呢。”江虞打斷他的話,薄唇輕啟,“譚經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