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導大名,接連轉發了郁時青的動態,轉發話術也很一致。
“恭喜!”
恭喜什麼?
直到江虞也很快上線。
江虞V:恭喜解約@郁時青……
不是“恭喜簽約”,是“恭喜解約”?
霎時間把郁時青和華澤推上了風口浪尖!
看到這四個字,再去看各個大導發的字眼,怎麼看都另有玄機。
這些人跟新時代可都沒什麼關聯,犯不著為了一個簽約興師動眾。
除非……
他們興師動眾的原因不是新時代,而是郁時青!
單憑江虞這一條話里有話的微博,就已經挑逗起網友們最近異常活泛的神經,再加上這些,華澤和郁時青解約的事如果沒貓膩,那真是出了鬼了!
眼見大勢已去,華澤徹底裝死起來。
不論被怎麼冷嘲熱諷,再也沒人出來解釋。
留下首頁那一條內涵郁時青忘恩負義的動態,格外諷刺。
但任柏反而不再感到憤怒。
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他見在每時每刻都很舒心。
就像郁時青說的。
向前看吧!
——
解決了簽約事宜,任柏心頭最后一塊巨石落下,按計劃買了第二天一大早的機票。
因為出發得早,他沒去叫醒郁時青,只在臨走前,順手給郁時青做了年前最后一頓早餐,算是對病號的特殊關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隱約的關門聲叫醒了郁時青。
他往窗外看一眼天色,以為是任柏去而復返,正想從床上起身,可剛有動作,腦海中的昏漲沉重立刻翻倍涌了上來。
這時,臥室外傳來敲門聲。
郁時青擰著眉頭,嗓音沙啞:“進。
”
來人開門進來,看到床上的郁時青,挑眉道:“還沒起床?”
見到他,郁時青稍有意外:“江虞?”
江虞剛從機場趕過來,帶著滿身室外的冰冷空氣,看起來風塵仆仆。
他就停在門邊,外套還沒來得及脫下。
“病好點了嗎?”他問。
“好多了。”郁時青單臂撐床,但第二次起身的動作仍然失敗,說話時喉間干澀,咳了兩聲。
江虞頓時微蹙起眉:“你這叫好多了?”
他隨手把還帶著涼意的外套扔在沙發上,才走進郁時青臥室。
邊走邊問:“有沒有吃藥?”
郁時青還沒開口,他已經走到床邊,俯身用手背探他額頭的溫度。
“怎麼這麼燙?”
郁時青道:“難怪有點熱。”
“有點熱?”江虞收回手,沒好氣地說,“你發燒了!你的病越來越嚴重,我送你去醫院。”
郁時青說:“沒那麼夸張,我躺一會兒就好。”
江虞看他一眼,徑自轉身離開臥室。
不多時,他再回來,手里多了郁時青的外套。
“我給你一分鐘。”
郁時青沉默半晌。
一分鐘后,他被迫從床上起來,連睡衣都不被允許更換,簡單洗漱過后,就被江虞一路拉下樓,塞進了保姆車。
江虞的助理孟晨正在副駕駛跟司機聊天,突然就見自家老板和一個從頭裹到腳的男人一起上車,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到老板熟悉的冷厲聲音。
“最短時間內趕到最近的醫院。”
司機下意識一腳油門。
孟晨才回過臉,試探著問:“郁老師?”
郁時青落下口罩,笑了笑:“是我。”
江虞冷眼看他:“病得這麼重,你還笑得出來。”
孟晨的八卦心猛地縮沒了影,然后自覺扭回臉,免得殃及池魚。
到了醫院,做完檢查,又在醫院觀察過半天,下午兩點鐘,保姆車回到了郁時青住處樓下。
下車后,江虞對孟晨說:“你們的假期從見在開始,回家過年吧。”
司機一臉驚喜:“謝謝老板!”
“可是江哥,”孟晨忍不住問:“我們走了,那你今天怎麼回去?”
江虞道:“誰說我今晚回去。”
郁時青轉眼看他。
江虞當沒看見。
孟晨沒反應過來:“啊?你不回去?”
江虞看著他,反問一句:“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孟晨早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聞言連忙擺手。
江虞也沒再理會他,轉身和郁時青一起上樓。
進門后,郁時青說:“沒必要麻煩你留下照顧我。”
江虞看到桌上任柏留下的早餐和藥片:“如果你自己知道該注意身體,也不至于麻煩我。”
郁時青的確沒想到這場病會愈演愈烈。
他順著江虞的視線看過去,轉而道:“我去把粥熱一下,你先坐。”
“又是微波爐?”江虞面無表情,“你省省吧,去床上躺著。”
郁時青在做飯方面毫無發言權,依言回了臥室。
很快,江虞端著熱粥進門。
碗底太燙,他墊了一個盤子才端起來。
見狀,郁時青說:“我可以等你吃完。”
醫院里江虞幫他忙上忙下,也沒吃午飯。
江虞只說:“小心燙。”
他從沒照顧過人,沒有經驗,送完粥,左右看了看,又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以防郁時青口渴。
放下水杯后抬眸恰時對上郁時青的視線,他頓了頓。
“怎麼這麼看著我。”對方難得專注的眼神讓他不自覺移開目光,但面上仿佛無動于衷,“感動了嗎。”
郁時青說:“你讓我想到一個人。
”
江虞眉間微蹙一瞬:“誰?”
郁時青說:“我媽。”
江虞:“……”
他緩緩收攏五指,拳頭硬了。
余光瞥到一旁的枕頭,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油然升起干脆永遠堵上這張嘴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