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沒辦法,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很多人都身不由己。
即便是郁時青,也才剛剛跳出火坑而已。
下了樓,任柏看見那個叫樂陽的工作人員抱著一個紙箱走了過來,猜到是郁時青的獎杯和證書,他一把接過來,笑道:“謝啦。”
“不客氣。”樂陽說,“郁哥,任哥再見!”
“再見?”任柏看了一圈華澤氣派的大堂,長長吐了口氣,大笑道,“應該是再也不見!”
說完,見郁時青已經走出幾步,他沒再和樂陽搭話,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郁時青走出華澤大樓,迎面感受著西沉的冷淡日光。
冬季天氣,今天其實又干又冷。
任柏剛跟著他出來,就被寒風吹出一個冷顫。
但即便烏云厚重,狂風驟起——
郁時青緩步走下臺階。
他此刻的心情,只有平靜。
捆在肩上的重擔枷鎖在這一刻褪去,感受到久違的輕松,他才發現,原來他還在意。
他們的車還停在路邊,在視線里只有小小一團。
任柏問他:“郁時青,你想回頭看看嗎?”
“不了。”郁時青的笑容一貫淺淡,唯獨這一次,淡淡笑意融入眼底,“向前看吧。”
任柏走在他身側,轉眼就能看到他似乎和平日沒有區別的側臉。
可不知怎麼,看到他唇邊的弧度,任柏眼眶微熱,借低頭整理紙箱的動作落后一步,遮掩住臉上的失態。
身前傳來郁時青的聲音。
“任柏。”
任柏假裝正常:“嗯?”
“這幾年,辛苦你了。”
任柏看著這道挺拔的背影,從那一年,到這
一年,他總是注視著這道脊梁日復一日背負那樣沉重的鐐銬。
他其實早就想問。
郁時青,你辛不辛苦?
時至今日,他還是想問。
或者只是簡單說一句,比不上你那麼辛苦。
可他怕一開口,就會被郁時青聽到他忍了這許多年的狼狽。
任柏抱住紙箱的手緊了又緊,但眼前終于還是漸漸模糊起來。
聽到身后克制破碎的短促呼吸,郁時青腳步微頓。
他還是沒有回頭,只道:
“我們回家吧。”
任柏緊緊抿住發抖的唇。
他張不開口,就用力點頭:“嗯!”
——
到了車上,任柏上車后就一言不發,把紙箱放在副駕駛,就發動車子,打著方向盤拐進大路。
他身上的氣息如此沉重,江虞微蹙起眉,看向郁時青。
郁時青笑說:“等久了嗎。”
江虞從他臉上一向看不出情緒,直接問:“你解約了嗎?”
郁時青說:“嗯。”
那任柏這是?
江虞不經意從后視鏡里看到任柏通紅的眼眶,明白過來,轉而說:“恭喜。”
郁時青含笑看他:“還要多謝你。”
江虞挑眉:“這句話你說了很多遍,不怕我挾恩圖報?”
郁時青想了想:“那也是應該的。”
江虞一滯。
他沉默片刻,正想這句話要怎麼接。
任柏聽他們告一段落,插言說:“反正都到這個點了,我們先找個事務所把合同看了吧?”
問完見郁時青和江虞都沒意見,他還特意繞路,找了一個遠離華澤的地方。
看完合同,任柏總算安心。
不過這一趟下來,回到家的時候天也擦黑了。
他就順勢留江虞一起吃了晚飯再走。
“我親自下廚。”任柏說,“口味絕對讓你滿意!”
前兩天殺青,郁時青家里的冰箱他早就填滿,正好今天派上用場。
盛情難卻。
江虞想。
到了郁時青家里,任柏還沒來得及先坐下休息一會,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鈴聲。
他接起來,沒說兩句話,表情驚愕,趕緊認真攀談起來。
掛斷后,他看向郁時青,臉上還有點懵:“怎麼搞的,有人來問我你的簽約意向。”
郁時青問:“誰家的電話?”
任柏報了個名字,是個還算有名氣的經紀公司,又覺得不對勁:“是不是詐騙電話啊?”
郁時青說:“不太可能。”
任柏也點了點頭。
突然,他靈機一動,掏出手機。
臉色很快變得萬分無語。
“我就知道。”任柏對郁時青說,“你又上熱搜了。”
上熱搜這樣的大事,因為最近發生得太頻繁,他不僅不激動,反而快要習以為常。
但看清節目標題,他有了那麼一絲意外。
#郁時青疑似與華澤解約#
任柏莫名其妙:“劉明光想保密的事,怎麼會被人知道?”
等他點進話題詳情,看到原來是他抱著紙箱離開的時候,又被偷拍了。
爆料的又是同一個營銷號。
朝聞花邊V:#粉絲投稿# #郁時青疑似與華澤解約# 深陷停車場打人風波,郁時青首度現身華澤大廈,經紀人緊隨其后,僅在華澤停留不足十五分鐘,二人雙雙離開。據悉,經紀人手捧紙箱為郁時青榮譽獎杯,如今已從“藝術走廊”剝離。
附了四張圖。
前兩張分別是兩人進華澤和出華澤;后兩張是“藝術走廊”以前的照片,和現在的照片。
“藝術走廊”最顯眼的位置原本是郁時青專欄,現狀照片里已經禿了,非常明顯。
這條爆料一出,不止祁泰華粉絲瘋狂了,吃瓜網友們也聞風而來。
“華澤前腳說郁時青打人是誤會,后腳跟郁時青解約,哦豁,我聞到了瓜的氣息!”
“媽耶這意思是郁時青打人是真的?真看不出來啊,長得這麼帥居然是個暴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