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想得到,針對江虞的爆料發出去,得利的人卻是郁時青。甚至連后續,都是幫郁時青一步一步提高熱度。
掛著江虞的大名在前面擋刀,郁時青幾乎毫發無損,絕對受益良多。
而他的這次行動,完完全全成了白送給郁時青的一次成功營銷。
這讓他怎麼能夠忍受!
江虞說:“你去那家睡衣店把監控買下來,用它發一份官方聲明,正式澄清昨天的緋聞。”
譚言飛咬緊牙關。
他能想象得出,帶有江虞和郁時青兩人的這份聲明出來,一定或多或少又給郁時青出頭的機會。
江虞犯傻還不夠,還要讓他親自給郁時青找機會墊腳?
“這一點,你早應該想到了。”
從聽筒里傳來的聲音稍微有些失真,也聽不出怒色,但熟悉江虞的譚言飛忽然一凜,他知道,江虞有些不滿意。
緋聞發酵了整整一天,工作室直到現在還沒有處理好,是一次失職。
譚言飛只好忍恨咽下這口氣,抱歉地說:“你說得對,是我太大意了,我這就去辦。”
掛斷電話。
江虞回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郁時青看著他動作:“你可以告訴譚言飛,我和你只對一周的劇本。”
江虞顯然不打算這麼說:“他會想通的。”
想通?
郁時青沒去過多在意江虞的用詞,只抬腕看表:“或許不需要等到那天。你的易感期還剩四天,很快就會結束。”
江虞緩緩坐正:“四天?”
郁時青笑了笑:“過去的三天,你的信息素一直很穩定,說不定可以堅持到底。”
只不過次日下午,事實就證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經過兩天的訓練,上午熱身完畢后,武指告訴郁時青,他們設計了一套對打的招式,希望他和江虞試一下,方便以后調整,問他可不可以。
郁時青答應以后,武指又去問江虞。
沒過多久,江虞走了過來。
“怎麼試?”江虞問。
武指就地演練一遍,做完全套動作,起身對兩人說:“就這樣,對兩位來說應該很簡單。”
通過這兩天的訓練,他們看得出來,郁時青有常年演話劇的功底,江虞有舞蹈基礎,兩個人舞臺經驗都很豐富,是所有演員里上手最快的。
也果然,他們只演示一遍,郁時青和江虞已經記住了大概動作。
只有一點,江虞必須問清楚:“被摔的是誰?”
武指回:“是郁老師。”
江虞笑了,身上因為訓練帶來的酸痛忽然不再明顯。
他看一眼郁時青,挑眉道:“那就開始吧。”
工作人員上前給兩人戴上護具。
按照武指提示,郁時青先抬手扣住江虞肩膀,隨即被一掌揮開,再抬起手時,江虞已經一拳打了過來——
第一遍,兩人動作都還比較生疏。
唯獨最后的過肩摔,江虞做得極其流暢,似乎在腦海里已經演練過許多遍。
郁時青躺在軟墊上,被江虞攥住領口壓在頸間。
“郁老師,沒有摔傷吧?”江虞低頭看他,語氣好像關心,唇角止不住上揚。
見狀,郁時青也輕輕笑了。
江虞眼神立刻警惕:“你笑什麼?”
郁時青沒有回答,直接抬手按住他的手臂,曲肘抵在他胸口,江虞沒有防備,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一股巧勁頂翻在地。
位置翻轉。
郁時青扣住他的手腕壓在軟墊上,笑問:“江老師,有沒有摔傷?”
江虞臉色發黑:“根本沒有這個動作。”
郁時青唇邊笑意未盡:“我新加的,你感覺怎麼樣?”
江虞臉色又黑又臭:“我感覺不怎麼樣!”
武指們站在一旁,面面相覷,等了又等。
終于有人站了出來:“呃,兩位老師,不好意思,那個,我們是不是該繼續了?”
郁時青說:“好。”
他先起身,之后俯身伸手把江虞從軟墊上拉起來。
江虞沉著臉走下軟墊,指著郁時青對武指道:“警告他,不要再亂加多余動作。”
“啊?”武指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看向郁時青,“這……郁老師?”
郁時青笑道:“你可以回答他,我聽到了。”
武指們:“……”
請問你們搞什麼?小學生吵架嗎?
好在這次過后,眾人發現兩人還是相當敬業的,練習了幾次,套招也變得越來越流暢。
“再來最后一次可以嗎?我們有一個地方想再看清楚一點。”看到他們額頭見汗,武指小心地問。
江虞看向郁時青。
他的招式偏進攻,郁時青的招式偏防御,通俗來說就是被打,何況每來一次都要被摔一次,比他累得多。
但郁時青沒有絲毫猶豫:“可以。”
他伸手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水,借喝水的短暫時間緩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然后對江虞頷首示意,“開始吧。”
“最后一次,打完休息。”江虞看著他鬢邊淌下的汗跡水痕,轉眼掃過武指,一貫鋒利的眸光意味不明。
武指連連點頭:“對對,打完這一次就去休息,兩位辛苦了!”
郁時青已經抬手按在江虞肩上,聞言輕拍兩下,也說了一遍:“辛苦了。”
江虞挑眉:“辛苦的只有我?”
話音剛落,沒等郁時青給出回應,他揮開了郁時青的手。
練習開始。
因為練得太多遍,兩人幾乎有了肌肉記憶。
郁時青招架住江虞打來的拳,正側身肘擊,就見江虞上半身突然一晃,卻沒有按照套路后退一步,他來不及收勢,手肘擦過了江虞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