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時青說:“嗯。”
房間里的酒被注射了omega信息素,江虞會報警在情理之中,他并不意外。
任柏:“……你嗯是什麼意思?”
郁時青說:“意思是我知道了。”
任柏:“…………”
他按住心口,翻著白眼掐算自己究竟在哪一天會被郁時青氣出好歹。
忽然,他眉頭一皺:“你臉色好像不太好看,生病了?”
“沒有。”郁時青找了個借口,“昨晚沒睡好。”
僅靠一次甚至不算成功的臨時標記,他的發情期沒有得到完全釋放,回來后不得已用了一支抑制劑,因為時機遲了一些,有輕微后遺癥,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任柏不明內情,但想到了換劇本的事,于是閉緊了嘴。
“這件事跟我們沒關系。走吧,該去片場了。”郁時青沒去過多解釋,從桌面拿起劇本,就轉身走向門口。
任柏長長吐出一口悶氣,跟在他身后。
兩人到了電梯前,任柏正要進門,突然嚇了一跳。
是江虞。和他的經紀人助理一行人。
江虞那張臉辨識度實在太高,他不可能認錯。
可江虞沒看他,目光停也不停從他身上掃過,直直落在了郁時青身上。
剛才還八卦的對象現在就出現在面前,任柏多少有點尷尬,他轉臉看向郁時青,發現郁時青還是不動如山。
每到這個時候,他才由衷佩服起郁時青這種從容不迫的能力。
只是,沒人開口。
郁時青沒有忘記昨晚說過的話。
他對江虞微一頷首,就跨進門內,繼而回身面向電梯門站定,等著樓層下墜。全程沒和江虞有半個字的交流。
狹窄擁擠的封閉空間內頓時變得靜默。
氣氛莫名詭異起來。
任柏把自己逼進角落,緊張默數樓層數。
他注意到江虞一直盯著郁時青看,面無表情,挺滲人的,有理由懷疑江虞是因為昨天的熱搜對郁時青有意見,可他什麼也沒說。
郁時青要煩心的事已經夠多了。
等到“叮”一聲終于響起,他連忙貼著郁時青走了出去。
在兩人身后,江虞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經紀人:“昨晚的事查得怎麼樣?”
經紀人回說:“昨晚闖到你房間的那個私生飯嗎?警察還在調查。依我看就是個瘋子,你不用操心,這件事就交給我,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的。”
“嗯。”江虞說,“多留心,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一個私生飯,怎麼會拿到我的房卡。”
經紀人微微慌亂,很快鎮定下來:“好。”
說完他立刻轉移話題,“對了,你用了什麼新型抑制劑嗎?你的信息素穩定了很多,就算在易感期也能出門了。”
提起這件事,江虞不知道想起什麼,心情急轉直下。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道:“上車吧。”
——
片場。
下車后,劇組助理帶郁時青一路來到主創辦公室。
導演顏鴻運主動開門來迎,滿臉帶笑:“郁老師,快請進!”
郁時青說:“顏導客氣了,您叫我名字就好。”
雖然沒有合作過,但他認識顏鴻運。
顏鴻運主拍電視劇,收視大多高而穩,評價也大多非常正面,把控能力很強,是圈內相當有資歷的導演。
這次拍電影,一是順風順水太久總想突破一把;二是資方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剛一坐下,顏鴻運笑道:“沒想到真的把你給請來了,之前一直沒消息,我都快放棄了。
不瞞你說,我還真怕這個劇本把你嚇走。”
任柏暗自撇嘴。
能被挑中選給郁時青的爛劇本,正常人都會被嚇走。
劇本爛,郁時青要演的人物設定更爛。否則華澤怎麼舍得把機會送給郁時青呢,目的不就是要讓郁時青永遠翻不了身嗎。
顏鴻運沒察覺到他的腹誹,反而嘆了口氣:“也真是不巧,要是你能早來一天就好了。”
任柏忍不住問:“為什麼?”
顏鴻運說:“我本來想著,如果請不到郁時青,就按照這個劇本演也行,求穩嘛;如果能請來,我就要把劇本改動一下,讓人物能更活一點,不那麼單一片面,觀眾看得也舒服,反正有演技撐得起來。”
任柏大喜,這一聽就是往好了改,他當然高興:“那您改呀!”
顏鴻運又嘆一聲:“所以說真是不巧。昨天來了一個新的投資人,我擔心他不會同意改劇本,本來他只是主演,勸一下總有余地,現在嘛……”
任柏心頭一緊。
這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有一個人最能體會。
他不由看向郁時青。
郁時青只笑了笑:“沒關系,就這樣演也可以。”
任柏眼皮輕微顫了顫。
“不不不!”顏鴻運卻說,“我一定要爭取一下,你先在這里坐一會兒,這個投資人馬上就到。”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敲門聲。
顏鴻運笑開了:“你瞧,這就來了。”
他去開門,出于禮貌,郁時青也起身走了過去。
任柏壓低聲音幫他打氣:“運氣好投資人就同意了,說不定呢是不是!”
然而門一打開——
見到來人,任柏沉默了。
再看向郁時青。
可惜從郁時青臉上,早就愈發讓人看不出喜怒。
顏鴻運還面帶笑容向郁時青介紹:“這位就是我們《末日營救》最大的投資人,江虞,江總。”
在昨天第一次意外撞見后,郁時青就聽任柏為他科普過江虞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