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兩塊怎麼夠?”趙越堅持給了顧淮笙:“吃吧,我不餓。”
顧淮笙怎麼擋都沒用,干脆接了過來,叼嘴里,伸手抱住趙越的頭,往自己這邊一帶,湊過去,就直接懟趙越嘴邊。
見趙越緊抿雙唇不為所動,顧淮笙眉一挑:“張嘴。”
趙越……趙越便乖乖張了嘴,隨即就被塞了一嘴點心。都這份上了,那肯定是只能咽下去了。
“還來麼?”顧淮笙一臉得逞的壞笑。
趙越倒是想再來,奈何地點不對,所以搖了搖頭,也不跟顧淮笙犟了,接過自己剩下的那塊,也一并給吃了。
顧淮笙見他吃了,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轉頭自己吃了起來。
但說實話,就那麼巴掌大不到的兩塊點心,吃進嘴里塞牙縫都不夠,別說墊胃,幾口咽下去跟沒吃似的,依舊餓的厲害。
不過餓還是其次,關鍵是渴,這才是最讓人煎熬難受的。
好在云墨沒多久就回來了,左手一個芭蕉葉包裹,右手一個長竹筒,看著收獲頗豐。
果然……
云墨將芭蕉葉展開,里面包著的是烤的金黃的野雞,而竹筒里則是裝的熱水。
“王爺,顧大人,您們趕緊吃,屬下盯梢。”云墨很自覺地將竹筒和烤雞一并都給了顧淮笙:“竹筒里是燒開的熱水,正好暖暖身子。”
“都給我們了,你呢?”顧淮笙問道。
“屬下包袱里還有一份,等下下山跟劉伯一起吃。”云墨道。
但顧淮笙看著手里的雞,還是有點糾結。倒不是真顧忌佛門重地怎麼怎麼樣,主要還是覺得,他們這樣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太好。
趙越知道他在糾結什麼:“吃吧,我母親性子我知道,不是咱們跪一跪就能心軟的,時間長著呢,吃飽了才有力氣堅持。
”
然而話是這麼說,趙越卻壓根兒沒動烤雞,只接過竹筒喝了熱水。
“你不吃嗎?”趙越見狀,便停了下來。
趙越搖頭:“你吃吧,我不餓。”
聞言,顧淮笙啃著雞腿的動作不由便慢了下來,斂眸須臾,也沒勸,自個兒幾口把雞腿啃了,便將剩下的給包起來遞還給了云墨。
“吃這麼少?”趙越看著眉頭一皺。
“嗯。”顧淮笙一抹嘴:“飽了,剩下的留著下頓吧,總不能每次都麻煩云墨去遍山遍野地抓獵物。”
趙越便將竹筒遞給他:“那你再多喝幾口熱水。”
顧淮笙沒拒絕,接過來就灌了好幾口,這熱滾滾的水下肚,可比沒鹽沒味還油膩的雞肉舒服多了。
“還是云墨貼心。”顧淮笙將竹筒遞給云墨:“我這正渴的難受……”
顧淮笙話沒說完,就被趙越胳膊懟了一下。
“來人了。”趙越使了個眼色,示意云墨拿著東西離開,不然一會兒門開了,空氣里飄著的都是雞肉味兒,還不得把人給氣回去。
云墨點頭,轉身運用輕功幾個起跳溜得飛快,眨眼就不見了人。
顧淮笙一邊跪直一邊還不忘袖子擦嘴:“能聞到味兒麼?”
趙越搖頭,壓低聲音道:“沒有,放寬心。”
話音剛落,庵門就打開了,不過來的依舊是小尼姑。
兩人見狀,不禁都有些泄氣。
“阿彌陀佛。”小尼姑行了個佛禮:“貧尼去找過了塵,她正隨主持禮佛誦課,沒時間見你們,二位施主還是請回吧,就別再執著了。”
“無妨。”趙越面無表情,眼神堅定:“她現在沒時間,那我們就跪到她有時間,小師父不必再勸,不見母親,趙越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
“哎!”小尼姑畢竟年幼,雖是出家人,但還是小女兒心性,聞言忍不住跺腳:“施主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這山里早晚溫差大,別看現在還好,晚上暮靄跟下冰刀子似的,可比山下冷好幾倍呢,而且山路不好走,現在下山還來得及,等到天黑,你們想走也艱難了!”
“多謝小師父提點。”無論對方怎麼說,趙越就是油鹽不進:“只要能求得母親回心轉意,再艱難,趙越也受得住。”
小尼姑勸說無果,無奈道了聲佛偈,又關門離開了。這一去,直到夜里都在沒有出現過。
這山里的氣溫,也果然如那小尼姑所言,到了夜里冷得厲害。那暮靄附人一頭一身,須臾功夫就結了一層白霜,別說顧淮笙,便是趙越,嘴唇都懂得隱隱發青。
“要不,你跟云墨下山去車里歇著吧,太冷了……”
趙越話沒說完,就被顧淮笙拽手打斷了。
“要跪一起跪,哪來那麼多廢話?”顧淮笙順勢給搓到趙越胳膊上的霜粒:“再說廢話,當心我揍你。”
“我怕你生病。”趙越推開顧淮笙的手:“都是霜粒子,你上什麼手,不凍啊?”
“還好。”顧淮笙搓手哈了兩口熱氣,就給抄進了袖子里:“衣服都濕了,等到天亮,你就成冰雕了,要不我還是把披風還你吧?”
“老實披著。”趙越瞪了顧淮笙方向一眼。
知道他脾氣,顧淮笙也不和他爭,自動蹭過去跟他挨緊了些,披風一拽裹住兩個人,雖然也擋不了什麼,好歹能抱團取暖隔一下暮靄。
這次趙越沒有拒絕,反而伸手摟住顧淮笙的腰,讓兩人身體貼得更近些。
“我怎麼感覺這天潮的厲害,不會下雪吧?”感受著空氣中的濕度,顧淮笙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挺好:“要真突然下雪也挺好的,說不定,老太妃心疼兒子,就出來見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