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烎王他愿意。”顧淮笙歪頭看向洪大人:“別拿江山社稷道德綁架他,他不欠誰什麼,你們現在口口聲聲仁義道德逼他就范,當初他受人制掣,遭人排擠之時,怎麼就不見你們公道挺身?先帝遺脈尚在,由六皇子繼位順理成章,亦是天命所歸,誰敢冒謀逆之罪加以阻攔?!”
“顧大人,你這……”
“夠了!”趙越喝住準備開口的張大人,冷臉站起身來:“諸位大人的心情本王理解,但此事確實沒有再議的必要,下毒之人不管是誰,本王都必將嚴查不怠,大家大可不必為憂慮至此,再且欽天監日子都定下了,大典在即,還是別枉生事端的好。”
“可是……”
張大人還不放棄,但趙越壓根兒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抬手打斷:“已經到了這一步,這時候本王若是應諸位之求,那豈不是落忍話柄陷本王于不義,得一個逆臣竊國的罪名?”
第132章 歹念再起
趙越這一頂逼良竊國的罪名扣下來,所有人全都虎軀一震,低頭噤聲閉了嘴。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便是內閣頗有威望的張大人,都沒再妄加多言。
趙越卻沒打算就這麼算了,銳眸一掃眾人,勾唇冷笑:“還是諸位以為,我趙越天生慫包,可以任人逼迫拿捏,孬作傀儡,受制他人,嗯?”
話音一落,內閣諸人皆是臉色大變,身板一抖,撲通跪地。
“王爺明鑒!”張大人顫巍巍地伏地喊道:“吾等本意,皆為社稷國祚,其忠心天地可鑒,若有半點不軌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所謂國忠,不應是以護正統,方得始終麼?”顧淮笙似笑非笑:“六皇子繼位已成定局,他陷被毒害,諸位不著急追查兇手,居然見縫插針來這里逼宮,可真是好一個忠心為國啊!”
“顧大人你少含血噴人!”趙越說沒人敢吭聲,顧淮笙他們卻是不服的,只是心里鬼的都憋著,也就洪大人這個火爆脾氣敢直接剛。
剛是剛,可惜他遇上的是顧淮笙,出了名的胡攪蠻纏,臭不要臉。
“我難道說的不對?”顧淮笙眼皮一撩,端的是奸魂附體:“別說什麼烎王乃祁太子血脈,名副其實正統這話,先帝是誰諸人心里有數,可不是已故的祁太子,這天下,誰坐上去了,那就是誰的,既然當初祁太子與皇位無緣,那更沒烎王什麼事了,圣人有云,逝者為大,拿先人為自己私欲做嫁,也太不要臉了點。”
這話著實就難聽了,奈何有趙越撐腰,內閣諸人敢怒不敢言,便是洪大人,也被張大人偷拽閉了嘴。
“我這話是難聽了點,可話糙理不糙,諸位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顧淮笙特欠地轉頭笑睨趙越:“王爺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越瞥他一眼,繃著臉點頭:“是。”
“看吧!”顧淮笙無賴攤手,笑看諸人臉色變幻:“諸位為社稷殫精竭慮用心良苦,烎王都看在眼里,可同樣的,爾等行為,文武百官同樣也看在眼里,你們出發點沒錯,可文武百官會怎麼想?諸位大人,凡事過猶不及吶!”
顧淮笙這一番話,可謂是打一悶棒給抹點藥膏,直堵的諸人憋屈難言。
趙越見差不多了,咳嗽兩聲緩下臉色:“爾等用心,本王明白,不過正如顧大人之言,凡事過猶不及,切莫好心辦了壞事,反而給不軌用心之人可乘之機,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以后也不可再提,六皇子年幼,許多事情確實顧暇不及,這往后,還希望諸位大人,能與本王一起輔佐理政,佑我大魏社稷安邦!”
趙越說完,顧淮笙就沖趙硯使了個眼色。小孩兒也是機靈,當即從椅子起身,走到趙越身邊,對著內閣諸人拱手就是一禮。
趙硯再怎麼說,也是皇子,代表的是天家,臣子哪敢受天家之禮,一個個顧不上其它,慌忙伏拜磕頭回禮,嘴里連喊不敢不敢,都不用趕,就告退溜之大吉。
等人一走,顧淮笙大門一關,這才轉身問趙硯。
“今兒這堂課,六皇子學業可有精進?”笑看趙越一看,顧淮笙走到趙硯面前,像模像樣地拱手一禮:“從中領悟幾何啊?”
趙硯抿嘴一樂,不過隨即就收住了,拱手揖禮:“學生旁觀有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顧淮笙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給氣樂了,下意識抬手就想彈腦瓜崩,想起來對方皇子身份,干咳兩聲又給放下了,手指隔空點了趙硯兩下,轉頭就瞪趙越。
“你瞪我干嘛?”趙越眉頭一挑。
“我不該瞪你嗎?”顧淮笙甩鍋:“瞧瞧好好一個孩子,都被你給教成啥樣了!”
“我教的?”趙越憋著笑:“那他也沒叫我老師。”
“可他叫你師娘。”顧淮笙壞笑眨眼:“雖然亂了輩分吧,但這麼叫也在理,是吧?”
“呵!”趙越一陣手癢,要不是趙硯在,他已經動手把人抓過來教訓了:“顧大人還是想好再說的好,逞一時口舌之快,享無邊極樂之罪,后悔可就晚了。”
“王爺若有這能耐,便是享了這罪,臣也認啦!”顧淮笙不怕死賤撩,索性還記著有孩子呢,沒敢說的太露骨,撩的太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