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變著法的埋汰我呢?”趙越好笑挑眉。
顧淮笙打哈哈:“傳膳傳膳,都餓死了!”
趙越一聲令下,宮人便火速忙碌起來。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吭聲的六皇子沖二人拱了拱手:“烎王兄,顧大人,我……承蒙照顧,我身體已經無礙,就不多叨擾,先行告辭了。”
“告辭什麼告辭,給我坐下。”顧淮笙一把拽著小孩兒坐下來:“不差你這一副碗筷,用過膳再回去,回去后藥也記著吃,這掉冰湖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調理不好,可是會得病根兒的。”
小孩兒被顧淮笙拉著,卻是怯生生的看向趙越。
然而趙越在喝水,壓根兒沒看見,顧淮笙便拿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趙越扭頭看到便道:“吃過再回去,晚些我讓人點幾個新人去你宮里伺候,至于原來那些,如何處置,你自行安排。”
“是。”六皇子拱手:“多謝烎王兄。”
“嗯。”面對顧淮笙以外的人,趙越向來冷淡,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六皇子雖然歲數小,但最是懂得察言觀色,用過晚膳沒有多待,就跟著宮人離開了。而趙越今日難得閑暇不用熬夜批閱奏折,用過晚膳跟顧淮笙一起看了會兒書,兩人便早早洗漱到了床上。
“明兒個我打算出宮一趟。”趙越轉頭問顧淮笙:“你要一起去嗎?”
“去。”頓了頓顧淮笙才道:“不過,我得帶上麻朵。”
“嗯?”趙越不解:“帶她作何?”
“云墨沒給你說?”這下換顧淮笙納悶兒了。
“沒,這一天還沒見到他人呢。”趙越疑惑:“怎麼了?”
“那你……”顧淮笙嘖嘖兩聲,似笑非笑地斜眼瞅著趙越。
趙越……趙越一巴掌蓋住那雙勾魂眼:“我那是為你安全著想,并非刻意派人監視你。
”
“好吧。”顧淮笙拉下趙越的手,眨了眨眼,嘆氣道:“曌王身患頑疾,恐時日不多,我帶麻朵去給他看看,死馬當活馬醫吧。”
“身患頑疾?”趙越驚訝地挑高了眉。
“嗯吶。”顧淮笙拉高被子:“所以啊,你要是想讓他接手皇位,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且不說他本就雙腿殘疾,面容盡毀,便是沒有,就他那身體,也沒那個命吶!”
趙越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就在顧淮笙以為他不會接話時,他才長嘆一口氣:“皇位的事情且再說吧,我依稀還記得一點,小時候這個叔叔對我不錯,以前不知道便罷了,現在知道他還活著,總是要去看看的。”
“嗯。”顧淮笙嘟了嘟嘴:“早些睡吧,你現在可不得空閑,明日早去早回。”
趙越卻翻了個身,手搭上顧淮笙的腰腹,不老實起來:“這就睡啦?”
“不然呢?”顧淮笙憋著笑,躺平了由著他胡作非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小眼神邪勾勾直撩人心底癢癢:“不這麼睡,王爺想怎麼睡,這樣麼?”說罷,翻身就壓住了趙越,手指勾起對方下頷:“嗯?”
趙越被他這霸氣翻壓搞的一愣,隨即就笑了:“顧淮笙,你要造反啊?”
“是啊。”顧淮笙手指順著脖頸滑下,勾挑看趙越衣領:“王爺給造嗎?”
“不給!”話音未落,趙越一個巧勁就反壓了回去。
顧淮笙順勢抬手摟住他脖子,下拉吻住,便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顧淮笙是被渴醒的,起來披了件貂裘披風去外殿倒水,就聽到外頭風聲呼嘯。正納悶兒準備去開窗看看,外頭值夜的宮人聽到動靜就開門走了進來。
“顧大人可有什麼吩咐?”宮人恭敬行禮。
顧淮笙偏頭看了看外面,冷得裹緊了披風:“外頭可是刮大風了?”
“回顧大人,是下雪,外頭啊白皚皚一片,雪都壓老厚實了,還以為今年不會下雪呢,沒想到竟是下遲了,這眼瞅著都進臘月了呢。”宮人見顧淮笙手里還拎著水壺,忙上前給接了過來:“這水都涼了,奴才這就去給大人換一壺熱的來……”
“不用了,就這個湊合喝兩口就行。”顧淮笙伸手拿回水壺,也不用杯子了,壺嘴對口就仰頭灌了一大口,吞咽下去的瞬間,那叫一個透心涼。
“哎!”宮人阻攔不及,頓時給急的:“大人您這……”
“沒事沒事。”顧淮笙擺手:“烎王覺淺,你小點聲,別吵醒他,天兒這麼冷就別值夜了,回去睡吧。”
“是,奴才謝顧大人。”宮人感激哈腰,不過該提的還是得提:“不過顧大人,天寒地凍的,這涼水喝下去傷胃傷身,以后還是別這樣了,不然您這要是病了,烎王怪罪下來,奴才可擔待不起。”
“擔待不起就盡職盡責,所謂值夜,不就是負責這些?”趙越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一出聲,就把宮人嚇得哆嗦跪在了地上:“你玩忽職守,倒是怪起主子來了,誰給你的膽子?”
話音剛落,趙越就一身輕薄寢衣走了出來,腳上居然還沒穿鞋。
他一臉冷煞攝人心魄,壓的宮人哆嗦抬不起頭來,顧淮笙卻在看到他光腳丫變了臉,幾步過去對著腳背就是狠狠一跺,痛得趙越表情一瞬破功。
“你干什麼?”趙越一把扯住顧淮笙胳膊,沒有推開,然而往懷里帶。
“你說干什麼?”顧淮笙氣得眉頭打結:“這樣就跑出來,你想死啊?”
“不想。”趙越被吼了還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揚,至于地上跪著的宮人,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