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兒,拿著自在。”顧淮笙把酒壺換了個手拿著,湊近趙越一點,轉移話題:“趙宥居然會真與苗疆勾結,不過最意外的,還是常朔,此人還真是深藏不露。”
顧淮笙清楚記得,前世常朔是站太子一黨的,沒想到眼下卻變了。
“老木將朽,太子羽翼未豐,就目前形勢來看,絕非良木,他自然得另謀高就。”趙越伸手攬了顧淮笙肩膀一下。
顧淮笙也沒拒絕,順勢就靠了過去:“這一局,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顧大人有何想法?”趙越微微低頭,目光正好落在顧淮笙嘴唇的位置,眸色便不由深了幾許:“出了趙宥這個變故,咱們計劃還繼續嗎?”
“繼續啊。”顧淮笙眉眼彎出邪魅撩人的弧度:“怎麼不繼續?就是要越亂才越好呢,不然也太沒勁了。”
“不過趙宥南下苗疆,肯定會快就很快就會有行動,到時必然是要出兵平反的,你大哥……”
“我大哥怎麼樣,他們心里門兒清。”顧淮笙冷哼一聲。
“你的意思是,顧將軍就不……”
“自然是要的。”顧淮笙打斷趙越:“只是到時,就得仰仗王爺這個統帥,多多照拂了。”
趙越正要說話,馬車就突然停了下來,且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圍攏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面色一肅坐正了身體。
“怎麼停了?”顧淮笙沉聲問道。
“王爺,少爺,是官兵排查。”外面的車夫道。
話音剛落,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就響了起來:“御林軍統領紀楊,負責追查越獄要犯,得罪!”
顧淮笙撩起簾子,探頭出去,一臉茫然的問:“我就說這大晚上怎麼這麼勞師動眾,原來是有人越獄了,誰啊?能勞動御林軍,應該都是下的死牢吧,那地兒可不好逃出來……”
“顧大人。”趙越打斷顧淮笙的喋喋不休,配合地沖紀楊點了點頭,取下腰牌遞過去,不過還是問了一句:“誰越獄了?”
紀楊接過腰牌確認無誤就還了給了趙越,隨即左右看看,上前手攏在嘴邊,貼著趙越耳朵小聲說了個名字。
然而這紀楊卻是個人精,他看似是在給趙越說悄悄話,實則眼角余光卻注意著趙越以及顧淮笙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一番觀察,見顧淮笙一臉好奇,趙越驚訝挑眉,他便退了回去,眼神轉換不露聲色,沖兩人抱了抱拳,便揮手讓人放行。
馬車搖搖晃晃的再次跑動起來,直到進了胡同,顧淮笙才放下簾子,收起臉上的表情,跟趙越面面相覷。
“想說什麼?”趙越一看顧淮笙表情,就知道這人又在動心思了。
“待你與我大哥領兵出征之時,我與老太妃必然會被作為人質被扣留京中。”顧淮笙還是沒忍住,拎著酒壺饞嘴的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這才接著道:“這個你們不必掛心,我會處理好,也會定會護老太妃周全,決不讓她出半點閃失。”
“你呢?”趙越眉心一動。
“嗯?”顧淮笙卻沒反應過來。
趙越抬手給他捋了下頭發:“你也不可有任何閃失。”
顧淮笙聞言燦爛笑了:“那是當然,我還要跟王爺里應外合呢。”說完笑容一收,鄭重承諾道:“你放心,我會顧好自己跟老太妃的。”
趙越指尖撫過顧淮笙眉眼,轉頭嘆了口氣:“山雨欲來啊!”
“遲早都是要來的。”顧淮笙從袖子里摸出個錦囊遞給趙越:“這個你拿著,收好了。”
“什麼?”趙越看了顧淮笙一眼,自己給打開拿了出來,隨即臉色一變:“兵符?”
顧淮笙點頭:“送你的禮物。”瞥了眼兵符,接著道:“輜重先行就位,王爺只管人去就行,拿著這個兵符,去虎頭村,找一個叫高展的人,莊稼漢,四十出頭。”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籌備的這些?”趙越震驚得回不過神來。
“幾年前吧。”顧淮笙轉過頭去,看著對面車壁,神色少有的沉郁:“父親去之后,就開始籌備了,世間生存之法,從來不是退讓隱忍就能粉飾太平的,顧家如此,王爺亦是,不想我為魚肉,便只能冶煉刀俎了。”
“確實如此。”趙越贊同的點點頭。
“漁翁有什麼意思?”顧淮笙冷嗤一聲,眸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咱們這次,只待海魚入甕。”
“嗯?”這成語亂用的,趙越都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顧淮笙沒勁兒地瞥了趙越一眼:“這場權勢角逐,不管是誰,只要不是太子,就名不正言不順,王爺只待那時,舉報勤王。”
“太子?”趙越會過意來。
“沒錯。”顧淮笙轉頭看向趙越,嘴角勾起一抹精明笑意:“所以,眼下局勢越亂越好,只要太子不死不活的存在著就行。”
說話間,顧府到了。
顧淮準起身準備下馬車,走到門口就停下來,回頭問趙越:“王爺今晚留麼?”
“留。”趙越就等這句呢,麻利起身就跟了出去,兩人先后步下馬車:“我這還等著跟顧大人對月暢飲呢!”
顧淮笙聞言就樂了,瞥他一眼拆臺:“還對月暢飲,王爺別掃興就謝天謝地了。”
“你這是有多大的怨念,我那是……”
趙越話沒說完,就被開門聲給打斷了,緊接著門房就哈腰迎了出來。
“笙少爺可算是回來了,元伯都念叨您好幾回了呢!”說完才看到趙越,門房慌忙行禮:“小人見過王爺,給王爺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