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上前欲奪,顧淮笙靈巧躲過,就那麼眨眼功夫,兩人就你來我往過了幾招。
“哎哎哎!王爺您至于嘛?”顧淮笙一邊躲閃一邊喊:“不過一壇酒,至于您與臣大打出手!”
“不過一壇劣質酒,顧大人又何必小氣不給?”趙越就是鐵了心要搶。
本來砸了一壇顧淮笙就夠氣不順的,還來搶,這下就真的火冒三丈了,被趙越咄咄逼人好幾次都差點打翻了酒壇,顧淮笙也就不再顧忌身份,放開手腳和他對打起來。
最后還是趙越無奈妥協,一把反扣住顧淮笙的肩膀胳膊,終止了打斗:“酒可以給你喝,不過量不過三……兩杯。”
“三杯就三杯。”顧淮笙自動過濾那個兩字:“我本就只是小酌怡情,難道您以為我會整壇灌不成?”
趙越聞言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顧淮笙上次酗酒,似乎是因為……心情不好。而顧淮笙的酒量他還是知道的,別說三杯,四五杯都沒問題,若非刻意酗酒,一般是很難喝醉的。
說到底,還是上次顧淮笙酗酒后遺癥讓人印象太深刻,所以才會聞酒色變,緊張至此,不過……
“顧將軍也不許你喝酒。”先前果殼兒說的話,趙越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顧淮笙:“……”
看著那慫樣好氣又好笑,趙越嘆了口氣:“走吧,本王陪你喝。”
“哎喲!”這可把顧淮笙給稀罕的:“王爺這會兒又肯喝了,先前不還怒砸酒壇麼?”
趙越本來已經轉身了,聽到這話轉了回來:“顧大人……”
“啊走走走,喝酒,喝酒去!”這會兒傻子才較勁那些有的沒的,一手摟酒壇一手伸出:“就去我院子喝吧,王爺請。
”
趙越乜斜的看了一眼顧淮笙:“別學那太監做派,瘆得慌。”
一句話毒得顧淮笙肝疼,要不是礙于身份,顧淮笙都想一腳踹過去了,待趙越背過身去,狠狠齜了齜牙,這才把脾氣壓下來。
走在前面的趙越沒有回頭,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太明顯地勾了勾嘴角。
……
之前好酒好菜被趙越掃了興致,這次顧淮笙就沒讓人再準備什麼下酒菜,只讓果殼兒去拿了一盤花生米,就跟趙越桌前對坐小飲起來。
那真是小飲,說是三杯,但每次趙越都掐著只倒半杯,這還不算,每端一次杯都要叮囑只能一小口,這喝法,可把顧淮笙給憋得夠嗆,還不如不喝來的痛快呢!
“我說王爺啊……”顧淮笙扶了扶額,無奈放下酒杯,迎上趙越看過來的視線,嘆了口氣:“你又不是我妻,我喝不喝酒,傷不傷身,跟您也沒關系,你干嘛非得要管啊?”
“我是你妻?”趙越眉心一挑,冷笑。
顧淮笙撓撓下巴:“您要愿意,我給做妻也可以的呀,我不挑,真的。”
趙越正端酒杯,聽到這話差點灑了酒。
“看吧,您又不愿意,既然如此,您以什麼立場管我啊?”顧淮笙轉著酒杯,勾著好看的嘴角:“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摯友兄弟。””趙越略顯僵硬的放下酒杯,目光幽深的望進顧淮笙眼底:“我以為,我們從來都是。”
顧淮笙瀲滟鳳眸微光輕閃,淺笑著搖頭垂斂了眼瞼,抬手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你……”趙越阻攔不及,眉心狠狠皺了起來:“你喝太急了。”
“既然王爺……”顧淮笙抬起眼來,眸色深不見底,幽幽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好。
”
“什麼?”趙越下意識追問。
“沒什麼。”顧淮笙搖了搖頭,將酒杯倒扣,結束了這場沒勁的對飲。
趙越還是直直的看著顧淮笙的眼睛:“不喝了?”
“不喝了。”顧淮笙起身走去窗前,雙手撐扶窗棱,看似望的入神,實則什麼也未入眼:“的確,不太能喝了。”酒不醉人自醉,這一醉就總是想起人頭落地那一霎,又痛又懼呀!
“顧大人。”趙越看著顧淮笙落拓寂寥的背影,下意識跟著起身:“你沒事吧?”
“無事,能有什麼事?”顧淮笙面展笑顏,轉身笑意粲然的看向趙越:“王爺,既然您拿我當摯友兄弟,那我這個摯友可否得王爺一個高抬貴手,葶香樓別查封了行不行?”
“行。”趙越本來就是遷怒老鴇,既然已經知道葶香樓是顧淮笙產業,自然不會之前打算的那樣永久查封:“你放心,我已經讓云墨去辦了。”
“那臣就……謝過王爺了。”顧淮笙笑得更加真情實感了些,對著趙越拱手一禮。
趙越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一言不發。明明對方笑得那麼好看,可就是讓人心里不舒服。趙越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愉什麼,總之看著那張笑得耀眼的臉,就覺得刺眼極了,終是忍不住拂袖轉身,氣悶而去。
而趙越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之后,顧淮笙臉上的笑容就全部消失了。
幾乎是趙越前腳離開,果殼兒跟奴兒就蹭著門邊走了進來。
“少爺。”果殼兒看了一眼門外:“您,又跟烎王吵架啦?”
奴兒盡管什麼都沒問,眼神里也同樣帶著擔憂。然而顧淮笙看向他時,這孩子卻慌忙低下了頭去。
顧淮笙本來是要應果殼兒的,見他這反應不禁狐疑:“奴兒?”
“少爺……”奴兒頭垂得更低:“少爺有何吩咐?”
“小家伙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啊,誰欺負你了嗎?”顧淮笙走過去,伸手想摸奴兒的頭,但想想又放下了:“說吧,誰欺負你,少爺給你做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