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遇郁悶地嘆了一口氣,翻下床去,踉蹌地進了衛生間。
他不是重欲的人,平時通告太多忙得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就連和徐子瓊在一起的時候,一個月里做愛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更不用提這種欲求不滿的情況。
林舒遇靠在浴缸里,生無可戀地盯著紋路混亂的瓷磚,腦海里一閃而過的還是謝延的那張臉。
·
兜兜轉轉終于拍到了溫平蘭和裴闕初見的戲。
《山河賦》最開始的名字叫《小將軍》,因為溫平蘭的父親溫清晏是作者另一本名叫《大將軍》的文的男主。溫平蘭十六歲那年奪下北蠻一城,擒了他們一位大將,凱旋回京時,皇帝設宴為他接風。
溫平蘭天生就是插科打諢的性子,剛一入殿,就把認識的不認識的招惹個遍,除了那位清秀白凈的探花郎。他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唐突美人。
酒過三巡,溫平蘭雙頰泛紅,沒個坐像,一手撐著頭,吊著眼睛地打量著自己對面的裴闕,目光露骨地把人掃了又掃,怎麼品都覺得這人的長相合極了自己的胃口,先前對著人的那些偽裝的矜持早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當今皇帝與溫清晏有故,按照民間的輩分,大概還要叫一聲“小叔”,對于溫平蘭這樣的不知禮數也并沒有多說什麼,只當是他少年天性,好動罷了。
皇帝問他:“平蘭這次大破北蠻,想要什麼賞賜?”
溫平蘭懶懶地問:“什麼賞賜都可以嗎?”
“只要朕能給,都可以。”
溫平蘭眼珠子遛遛地轉了一圈,緩緩地抬起手來,指向了裴闕:“他生得好看,我要他做我媳婦。
”
在場的大臣掩面而笑,青年皇帝的嘴角也露出了一個弧度,眾人只當是溫平蘭酒后失言,少年人的話算不得什麼,不過是句玩笑罷了,可對面的裴闕卻氣紅了臉,一口后槽牙咬得死緊,差點捏碎了手中的杯盞。
然而誰也不知道,探花郎記了這句話很多年。
皇帝的戲份不多,除了初見這一場,基本都是一些零碎的戲份,用林舒遇的話來說,他就是個工具人。
陳辰請了任昀演這個角色。任昀的背景和謝延的差不了多少,都是不成名就要回去繼承家產的典型。林舒遇化妝的時候聽了一耳工作人員的八卦,說是任昀欠了陳辰一個人情,這次只是友情出演,露個臉而已,連合同都沒簽。
導演助理還在檢查片場的布置,林舒遇習慣性地想往自己常坐的方向走,但抬頭就看到謝延裹著羽絨服坐在那邊,只露出一張臉,嘴巴一張一合,默念著劇本上的臺詞。他頓時停了腳步。
因為昨天晚上的那個夢,林舒遇現在見到謝延時還有那麼點心虛,尤其是自己幾個小時前還肖想著人發泄了一回,再見到當事人怎麼都覺得不對勁,早上相遇時也只是隨口打了個招呼,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林舒遇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另一邊,去找任昀。
他和任昀說不上熟,在各大活動里見過幾次,參加過同一個綜藝的交情,和娛樂圈不少塑料友情差不多。
任昀見著他來,抬起眼掃了一下,象征性地寒暄了幾句,又目光挪到了別的地方。
林舒遇也不介意,窩進他旁邊的椅子就開始醞釀情緒。
“不去找謝延嗎?”誰想任昀忽然開口問道。
“什麼?”林舒遇好奇地轉過頭去,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任昀仰著頭,用下顎點了點謝延的方向,說:“他剛剛說想等你來先對對戲。”
林舒遇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好撞進了謝延投來的目光里。他沒有閃躲,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任昀和林舒遇所在的方向,眼中晦暗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舒遇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里發慌,隱隱有一種感覺,仿佛夢里的謝延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像是在追趕獵物的狼,被他盯上的一切都無法逃脫似的。
“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林舒遇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說道。
“哦。”任昀敷衍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林舒遇沒忍住又朝謝延那邊看了一眼,對方終于收回了目光,轉頭和一旁的助理說些什麼,從表情上看,似乎是不太高興的模樣。
不過這人天生就長了一張寫著“我不高興”的臉,定眼看人時又冷又拽,偏偏就有不少小姑娘吃他這一卦。
畢竟酷哥誰都喜歡。
作者有話說:
叫哥哥不好嗎,白天叫哥哥,晚上也叫哥哥。
帶十八歲的任哥出來玩一下,后面還想帶十二歲的然然
這章小林夢到的就是那個啥啦,但是我怕被鎖,所以就這樣吧_(:з」∠)_
第11章
今早單是第一場戲就ng了好幾次。
任昀的演技沒什麼毛病,加上臺詞少,表現也挑不出錯,問題出在了兩位主演上。
林舒遇撐著腦袋,雙眼迷離地掃過在場眾人,悠悠抬手指向了坐在對面的裴闕,咧開嘴笑了一下:“他生得好看,我要……要……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