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啊!
“是……”祝慶祥頹然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和你沒關系。都是我的錯。”
祝慶祥的過錯自己知道。
是他將禍水引進家門。所以這些年來,無論卓遠航怎樣為難,他都沒有喊過一聲冤屈。
可蘇慧呢?她不覺得自己有錯,這輩子都不可能認錯,而她的寶貝兒子也遺傳了和她一模一樣的毛病。
祝煜和祝燁都曾是渾身飄著奶香的漂亮嬰兒,卻因為跟著不同的生母,耳濡目染,長成了天差地別的樣子。
娶妻娶賢的道理,他悟得痛徹心扉。
蘇慧覺得歷來隨她擺布的丈夫有哪里不一樣了。她后悔方才的沖動,可祝慶祥已經擺出一副不愿與她說話的模樣。情急之下,她只好再次使出得心應手的絕招——哭。
“老公,我知道你一直為之前的悲劇自責,也清楚自己不及卓依儂半分,”蘇慧哭得梨花帶雨:“可你不能因為這些就遷怒煜兒啊!就算你覺得愧對燁兒,也不能任他無法無天,仗著外公的勢力,趾高氣揚的回來欺負煜兒不算,還險些叫二流子把煜兒打死……”
這是她最擅長的套路,給自己生搬硬套受害者人設,旁人的優秀全成了施暴的武器,祝慶祥才聽了個開頭,便覺得煩悶不堪。
他站起身來,想往外走。蘇慧自然不從,伸手拖住了他,尖尖的指甲陷進他胳膊的皮肉里。
疼痛對于這副將死的軀體來說有些遲鈍,數秒之后,祝慶祥才后知后覺開始掙扎,想要甩脫她。
可他才一發力,便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最后清醒的意識是蘇慧失控的高聲尖叫,他還在想這個女人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擔不了一點事情。
然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首都。聚少離多的情侶終于見上了。
盛佳舒用手機點開了數日前卓氏集團發布的官方聲明,扔到孔哲君面前,沉聲問:“你幫忙的?”
孔哲君心虛的看了一眼,只說:“是。”
“小韶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麼?”盛佳舒厲色質問男朋友:“墻倒眾人推,你知不知道這聲明一發,他是什麼處境?”
“我知道……”孔哲君深吸一口氣,暗自握緊了拳頭,又開口道:“墻倒眾人推沒錯。可你站得那樣高,只會摔得比他更慘。”
“胡說!”天后的驕傲不容人挑釁:“你也知道我在圈子里混了多久,怎麼會連這點風浪都經受不起?”
孔哲君當然知道她的脾氣。她紅了十幾年,眼下正逢事業低谷,對過氣一事尤為敏感,剛才是他措辭不慎,碰到女友脆弱的神經了。
“是是是,一點緋聞而已,我們天后肯定習以為常了,是我小家子氣,想多了。”孔哲君主動認錯,幫她捏肩,試圖結束這場爭執:“可這都過去一星期了,網友的熱情也不會持續多久,干嘛要拿出來吵架呢?”
“砰!”是盛佳舒憤怒的拍了桌子,對他糊弄的態度表示不滿。
“那你知道小韶現在的處境麼?”她高聲質問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別墅里回蕩。
孔哲君被她嚇到了,懇切的看著她,虛心求教。
“我昨天在活動上碰到一個師妹,是和小韶一個劇組的,她以為我真的在和祝總談戀愛,主動和我說了那晚發生的事情。
”盛佳舒的指腹不斷叩擊桌面,繼續說:“瞿一他們都以為小韶失勢,可勁欺負他。那晚他們又不幸遭遇祝煜,那混蛋為了報仇,當眾撕了小韶的衣服,若非祝總及時趕到,小韶可就慘了!”
“后來呢?”孔哲君心驚膽戰的追問。
盛佳舒痛心道:“那兩兄弟打架的場面你我不是都見過麼?小韶為了護著祝總受了傷,后來有二流子攪場,祝總才把小韶帶走。我聽說小韶最近的活動全部停了。”
孔哲君皺著眉頭,他早料到韶子規多少會因此受點委屈,但沒想到會這麼夸張。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多事?”盛佳舒又質問了一遍。
“我……只是想幫你。”孔哲君難堪的低著頭:“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不需要你幫!”盛佳舒敏感的自尊再一次被冒犯,狂躁的揪著自己的頭發。
“是,是我做得不夠好,”孔哲君上前摟住她,腦子里卻不合時宜的回憶起娛記梳理的天后情史,懷揣著自卑的勸慰:“我既不是影帝天王,也不是富商。我沒有別的能耐,只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圍里幫你分憂,讓你輕松一點。”
盛佳舒怒極反笑,一把推開他,諷刺道:“你以為,我找對象只愿意找影帝、天王和富商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孔哲君焦急的辯解。面對這麼一個敏感脆弱的女友,他的任何一句失言都會被無限放大。
“也對,”盛佳舒冷笑著自問自答:“他們至少不會連談戀愛都不敢承認,還要以保護為名,硬生生給我捏一個緋聞男友。你可真大度啊!”
“盛佳舒!”她氣頭上說的話太難聽,孔哲君的耐心和隱忍悉數耗盡,顫聲回敬:“你要搞清楚,咱們倆到底是誰不敢承認?”
而此時韶子規正和祝燁一起,赤腳在沙灘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