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另只手直接摔了被子,紅酒杯墜地的同時,他一把扯開了韶子規的衣襟!
還想當眾非禮不成?
碎裂聲和裂帛聲混在一起,涼絲絲的空氣接觸到韶子規的肚皮。早上祝燁親手扣好的扣子被祝煜悉數扯落,和玻璃碴一起四散各處。
他連忙拽著破裂的襯衫遮住身體,可斑駁的愛痕還是無所遁形。
那些甜美的痕跡,落在別人眼中卻成了他生活不潔的污點。
“我還以為是什麼三貞九烈的貞潔貨色呢,”祝煜的破壞欲一發不可收拾,存心毀了他,說著世上最難聽的話語:“原來不過如此。”
旁人探究的眼神,鄙夷的神情,幸災樂禍的表情……此時都被無限放大。
韶子規的頭腦變得昏沉,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他甚至幻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厲鬼的尖笑。
他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其實并沒有。
他還是那個會在杜勇家暴時縮到床底下捂住頭的男孩,從來沒有長大。
祝煜另只手試圖撥開韶子規遮擋的動作,要讓他帶著這身痕跡示眾。正在拉扯不清時,包間門被人大力推開!
祝燁帶著一身寒意闖進來。
屋內的情景到底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衣不蔽體的小可愛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從來溫文爾雅的祝二公子眼神淬了毒,只一眼就讓室內的氣溫低了兩度。
那是他最珍視的人,怎會被人欺辱至此!
一切發生的太快,祝煜反應過來之前,祝燁的拳頭已經招呼上來。他這一招占了先機,把猝不及防祝煜揍得摔在桌上,美味佳肴打翻在地,不得已松開懷里的獵物,食客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祝煜怒不可遏的爬起,看清來人是祝燁,立馬踢腳踹去,還非常下流的瞄準了他斷過一次的腰。
“祝先生!”
顏面哪有人命重要,韶子規顧不上遮擋自己的身體,張開雙臂沖上去,用孱弱的身板替祝燁擋了這一腳。
正中腹部!
“子規!”祝燁心疼難耐的將人扶住,可小可愛捂著肚子,疼得直不起腰,倚在他身上倒抽涼氣。
場面一片混亂,祝煜打算第二次出腳前,賀哥迎了上來。
混混對上紈绔子弟,一個打三個都嫌少,賀哥下手毫不客氣,頃刻將人制服。
祝燁脫下身上的西裝裹住他。如同早上那樣,旁若無人的,帶著十二分的溫柔幫他扣好了西裝扣子。然后摟他入懷,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再扭頭看向賀哥一眾人說:“打回去。”
“要按你們高利貸的算法。”祝燁強調,冰冷的聲音里蘊含著狂暴的怒火。
車內。
祝煜那一腳在韶子規的肚皮上留下大片淤青。祝燁本想直奔醫院,可韶子規臉皮薄,顧忌到自己身上的痕跡,說什麼也不肯這副打扮再去拋頭露面。
“好,那就回家。”祝燁從了他,扭頭讓姚詩丹把大夫請到家里來。
小可愛縮在他懷里,仍在顫抖不止。手指緊抓著祝燁的襯衣不放,指節因為過于用力而發白,好似抓著他的救命稻草。
他的手腕從西服前襟里伸出來,又白又細,惹人憐惜,像女孩子一樣嬌弱,上面卻有一圈刺目的勒痕——那也是祝煜弄出的傷。
本是那麼怯懦單薄的人,剛才卻舍身保護了自己。
祝燁伸手覆住他手腕的傷,溫柔的摩挲撫慰,心疼到不能自已。
細碎的吻不斷落在他的面頰上,代表那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情愫。
“我后悔了。”祝燁說。
“什麼?”韶子規不明所以的問。
祝燁陰沉著臉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沒有的事!”小可愛急著安慰他:“祝先生已經來得很及時了。”從信息發出到進門,才不到半小時而已。
可祝燁仍說:“以后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愿,我都不會再不顧你的處境了。”
他指的是給盛佳舒留面子一事。給了盛佳舒面子,便害韶子規丟了面子,所以他才會被誤以為是可以欺負的對象。
“可是,”韶子規皺著眉頭思考他說的話,仍然堅持說:“我是男生,受點欺負沒關系的。”
而盛佳舒是女生,不該承受這些。
誰都有關系,只有自己沒關系。
他怎麼那麼傻?明明只有小小一捧柴,自己都不夠燒,卻還想溫暖其他人。
可是,誰又來心疼他?
“你總是為別人想,”祝燁微微低頭,兩人的額頭湊到一起,鼻息纏繞間,他用溫柔又不容商榷的語氣說著諾言:“以后我只想著你。”
下車時祝燁想抱著他,韶子規擔心他的腰死也不肯,堅持自己走。
姚詩丹辦事效率極高,他們前腳到家,后腳醫生便來了。看診后表示韶子規腹部的傷暫時無礙,如有腹痛或便血等異狀再及時就醫。然后給他手腕的傷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油,禮貌離開。
祝燁在浴缸里放滿熱水,把小可愛放進去,讓他一面泡澡,一面用藥油幫他按摩手腕。。
韶子規很快在熨帖的熱水里平復了情緒,反過來哄仍在悶悶不樂的祝燁。
“祝先生,”小可愛的圓眼睛一笑起來就變成兩輪彎月,“我沒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