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祝慶祥才會聽不到他的一點消息。
祝煜指責他回來攪場,他承認,他就樂意搞得祝家不痛快;可若說他回來搶食,那純屬無稽之談。畢竟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承受不了這樣糟心的工作,擺在面前的卓氏他尚且沒興趣染指,一直不聞不問,任由卓遠航交給職業經理人團隊打理,更何況他見了就覺得倒胃口的祝氏。
祝燁在場上游蕩了一圈,看夠了祝慶祥的感慨萬千和祝煜的咬牙切齒,覺得盡興,開始想溜。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精神狀態確實有問題,才會養出如此變態的愛好,白瞎了姥爺十年來對他的開導和訓誡。他出門時只說掃墓,卓遠航便放他出門了,來這里并未事先知會,也不知姥爺看到新聞會作何感想。
臺上的男團剛剛結束表演,四個大男孩跳舞出了滿頭大汗。祝燁不認識他們,但猜想應該是小有名氣的明星,才能在這種慶典上登臺做壓軸表演。驚鴻一瞥間,他覺得其中有一個男孩看起來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不禁多看了幾眼。
“祝少爺對他們有興趣?”一個年紀相仿的男人湊過來,祝燁卓越的記憶力告訴他這是謝家不成器的大兒子,小時候同校過,和祝煜是一丘之貉。那人指著謝幕的幾人主動介紹:“中間那兩個是孔哲君和瞿一,比較有名。旁邊那兩個叫……叫什麼來著,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祝燁微微皺眉,倒不為這個半吊子的向導忘了演員的名字,而是試圖努力理解“有興趣”是什麼意思。
謝輝見他沒搭話,以為自己猜中了,越發熱絡:“祝少看上了哪個?要不先告訴我,晚上我讓他陪您,不然我怕別人搶了先。”
“晚上?陪?搶先?”祝燁挑了幾個字眼重復,想讓他解釋得更明白。
謝輝也知道這位二少爺腦子出過問題,不能強求他聽得懂行話,耐著性子解釋:“就是你看上哪一個,喜歡哪一個,今晚上的酒會我就讓他陪你。是聊天還是干點別的,都行。”又補充說:“當然了,今天是祝氏的主場,誰也不敢和你搶啊。”
祝燁大概是聽懂了,小心的點出一個疑惑:“他們都是男孩子?”
“女孩子也有啊!前邊那個女孩有沒有看上的?”謝輝擠眉弄眼:“其實吧,男孩子也得勁,你大可嘗嘗鮮。”又指著旁邊個子最小的那個男孩說:“瞧見沒,剛剛你哥就點了他。”
祝燁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正是他剛才覺得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的男孩。
韶子規完成工作,正要下場,感覺自己被人盯住了。
臺下一個微胖的男人毫不避諱的指著他,正和另一個高個子說著什麼。而另個人只露出側臉,劉海太長遮住了眼睛。他既看不清樣貌也不認識人,還來不及多想,就被隊友推推搡搡的下了臺。
林怡剛才已經收到消息,說祝公子看上了韶子規,讓他今晚務必到場。她不禁長吁一口氣,心有余悸感嘆還好今早未雨綢繆,沒有同意韶子規的請假申請,不然這會不知該怎麼交代。
可待她回頭瞥一眼毫不知情的韶子規,又有了新的擔憂。
這小子但凡懂得審時度勢,也就不至于到今天還不慍不火,白白糟蹋了老天給的皮囊。
很有必要提前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別讓今晚搞得太難看。
瞿一方才在臺上就注意到臺下有人指著韶子規,又見林怡看著他欲言又止,心里已經猜到了怎麼回事,譏諷道:“喲,某人的狗屎運來了啊。”
他嫉妒孔哲君的本事,也嫉妒韶子規的好皮囊,故而從不能對他們好好說話。再加上他近來備受金主冷落,更見不得旁人好,但凡誰有一點好運,都好似在拿刀子扎他的心。
平心而論,雖然平時化妝加濾鏡粉絲難看出來區別,可他們四個畢竟在一個屋檐下處過,瞿一很清楚天生麗質是什麼意思——就是韶子規那樣的。如果撇開化妝和修圖,他絕對是四個人里最出挑的。
瞿一想壓他一頭,只能玩命燒錢做醫美,請最好的造型師,時刻不放松的補妝,還有無所不用其極的修圖。
“什麼意思?”韶子規問。他剛跳完舞曲,還在喘氣。
林怡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小聲交代:“祝少爺點了你名,你今晚好好陪他。”
韶子規動作一滯,問:“怎麼陪?”
“我不指望你能和瞿一一樣,”林怡已經打聽了祝煜的花名,很是心疼這個乖孩子:“但你至少不能惹麻煩,好好說話,好好陪笑,知道了麼?”
“嗯。”韶子規點頭,表情如臨大敵。
林怡咬咬牙,給他交底道:“如果他實在提了很過分的要求,你也不能直接拒絕。要是不愿意,不想去,就憑自己的本事把他灌醉,也是個辦法。”
韶子規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感激的點頭,說:“好。”
林怡言盡于此,在他肩上拍一把,忙別的去了。
瞿一看他轉回來,陰陽怪氣道:“也不知是哪來的少爺,什麼品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