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升按著湯執的肋骨和腰,像是克制不住似的變得粗暴,他拉開湯執的手,垂頭看著湯執,一面動一面叫湯執的名字。
湯執被他弄得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咬著嘴唇,伸手想夠徐升的肩膀。
徐升讓他夠到了,又把他抱起來,換了姿勢,湯執靠在他肩上,隨著徐升的動作動了片刻,忍不住咬著徐升的嘴唇先射了。
高潮過后湯執全身發軟,徐升動一下像要死了一樣,他流著眼淚小聲叫徐升的名字,想讓徐升先停一停,但怕徐升不舒服,強忍著沒有說,也不想叫得太厲害,勾著徐升的脖子,不住地向徐升索吻。
徐升結束的時候,湯執從小腹到膝蓋都麻了,趴在徐升身上,一動也不想動,貼著徐升,撒嬌說“好累”。
徐升握著他的腰的手緊了緊,又面對面抱了他一會兒,才把他抱起來,讓湯執重新躺進床里,退了出來。
徐升抽了紙巾,低著頭擦湯執的腿間,湯執多看了他幾眼,才發現自己動情的時候不知輕重,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徐升。”
湯執拉著徐升,坐起來,伸手很小心地碰了一下徐升的嘴唇。
雖然力度很輕,湯執還是把徐升凝起來的血點碰散了,指腹也沾到了血。
湯執看著徐升的下唇,有點心疼地問:“痛不痛啊。”
他仰著臉,湊近徐升,輕輕地吻徐升,用舌尖舔了舔徐升沒有受傷的地方,同時覺得很不舍,可憐地對徐升說“對不起”。
徐升因為湯執的吻,短促地閉了閉眼,等湯執離開他,才對湯執說:“不痛。”
他伸手抓著湯執的手,把湯執指腹的血痕抹掉了。
徐升的手比湯執大一圈,骨節分明,看上去養尊處優。
湯執快速地想到了徐升偷偷拿掉的明明是送給湯執的禮物,覺得徐升有時做事很笨,而且根本不知道怎麼談戀愛。
徐升總是顯而易見地移開湯執的眼神眼神,拒絕和他視線相觸,仿佛對視太久,湯執會取笑他泄露的真心。
但湯執想他是最不可能會取笑徐升的人了。
湯執想他愿意做徐升的企鵝,生活在南極的浮冰上或者徐升八歲時建造的空間站里。
因為出艙作業如果只有一個人真的很孤獨。
徐升是非常固執任性、挑剔難纏的一位空間站長,脾氣有點壞,又很容易覺得孤單(雖然絕對不可能承認)。
湯執想要勝任徐升指派給他的職位,因為湯執實在是很喜歡徐升,想要做逗徐升高興的,讓徐升在睡覺時牢牢抱住的人。
“徐升,”湯執看著徐升的眼睛,問他,“你明天是不是有空啊。”
徐升對他說“是”。
湯執就說:“我們明天去約會好嗎?”
徐升怔了一下,問湯執:“去哪里?”
“我還沒想好,”湯執老實說,“明天再說吧。”
湯執看徐升的表情好像微有些復雜,馬上反省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沒規劃。”
“沒有,”徐升回答得很快。
他低頭湊近了,親了湯執的嘴唇,好像本來只是打算迅速地親一下,不知為什麼,最后接了很久的吻,才對湯執說:“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第67章
徐升不能想起自己上次做夢是什麼時候的事。
并且他認為自己這晚做的夢,或許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夢。
在他懷里的湯執如同背景畫片,貫穿他的整場睡眠。
從做愛結束、出了薄汗的午夜,到被稍覺耳熟的鬧鐘鈴聲驚醒的清晨。
靜止的人物畫片如同冬日雪地上空的太陽,蒼白、羸弱,難以融化積雪,沒有太多溫暖,但他讓徐升二十九年的人生忽然變得明亮。
鈴聲擾亂了畫布,徐升睜開眼睛,是靠湯執一面的床頭柜上的手機在響,屏幕亮著,把房間也照亮了一小塊。
湯執仿若未聞,一動不動,徐升撐起上半身,伸手越過湯執的肩膀,拿到手機,把鬧鐘關了。
屏幕顯示時間是上午七點半。
以徐升對湯執的了解,鬧鐘不會只有一個,但徐升不大想吵醒湯執,因為湯執才睡了不到四小時。
正在猶豫時,湯執突然動了一下,而后抬手,很輕地抱住了徐升的腰,把臉埋進徐升懷里,用微啞的聲音說了一個數字。
徐升愣了愣,湯執又說:“手機密碼。”
“還有五個鬧鐘,”湯執的聲音愈發微弱,仿佛在說話間,他已經又要睡著,“可不可以都幫我關掉。”將柔軟的黑發和嘴唇都貼在徐升的胸口。
鬧鐘又響了,懷里的湯執也動了動,徐升反應過來,迅速按了停止,輸入湯執提供的密碼,然后把一排鬧鐘都關了。
徐升剛要鎖屏,突然進來了一條短信,他下意識地點了一下,是席曼香發來的。
席曼香告訴湯執,如果晚飯回家吃,提前三個小時告訴她。
在席曼香這條短信上方,徐升看見了昨晚自己洗澡的時候,湯執給席曼香發的消息。
湯執說自己今天很可能也要在前公司待一天,“問題很棘手”,還發了幾個哭臉,說得比徐升編的還真實。
徐升覺得有些好笑,抬手碰了碰湯執的頭發和溫熱的面頰,問他:“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