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丑聞》第102章

徐升忍不住問他:“準備怎麼穩定,帶她搬到溪城?”

他們開上入城的公路,車輛變多了。

或許是因為恰是下午,所有的車都開的悠閑散漫,徐升小心地減緩了車速。

“先帶她去旅游,看看她喜不喜歡,”湯執對徐升說。

而后他的聲音忽然變低,帶著一種不自信的、忐忑的羞澀告訴徐升:“我想重新去上學。溪城有所大學很好。”

徐升看著眼前飛馳向后的樹木和路燈桿,路牌,抹去了大腦中不斷產生的、短促的、難以預計的喜愛和痛苦。

“好,”他對湯執說,平靜地和湯執聊天,“你念研究生?”

“大學。我又沒念完,怎麼做研究生,”湯執又輕又慢地說,“你給我弄的那個學歷,還是不用了。我問了以前的老師,他告訴我,可能能轉幾個學分過去,但是也不是很容易操作……”

他說得斷斷續續,最后總結:“所以我做好全都重學的準備了,雖然年紀會比多數人大一點。”

“不會。”徐升立刻說。

湯執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徐升頓了頓,問湯執:“想好學什麼了嗎?”

湯執輕聲道:“還是法律吧。”

“嗯。”

恰好停到紅燈前,徐升踩了剎車,也側過臉,對湯執笑了笑:“湯律師。”

湯執愣了愣,也很快地抿了一下嘴唇,眼睛彎了彎。

他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他們在談戀愛,湯執在害羞,但現在徐升已經知道了,湯執只是單純的不好意思。

“還要我媽喜歡那里才行,”湯執顯然開始轉移話題,“想下個月帶她去。”

“好吧,湯律師。”徐升又故意說。

湯執又笑了。

“你不準說。”湯執笑著說。

湯執靠著手扶箱,側過身看著徐升,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左手小臂上,五指白而修長。

紅燈開始讀秒,即將轉綠,徐升沒能克制好自己觸碰湯執的沖動,裝作自然地捏起湯執的右手,低頭檢查了傷口愈合情況,用拇指碰了碰正在好轉的凸起的傷痕,也趕在湯執縮手前放開了。

“已經快好了。”湯執慢吞吞地說。

徐升在開車前最后看了他一眼,湯執用左手碰了徐升碰過的地方,睜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徐升。

湯執不笑時眼睛很大很大。

他有一張或許太多人會夢到的臉,無辜的,誘人的,令人浮想聯翩的,想不擇手段地占有的;受到了長久的傷害。

像一條失去了聲音,仍然不愿刺死睡夢中的王子的人魚。

徐升希望所有人不要接近湯執,希望湯執永遠不要對任何人露出對他露出過的笑容。

不要和別人撒嬌,不要在別人面前哭,不要在別人痛苦的時候,也用濕潤的親吻和柔軟的身體,當安慰對方的藥劑。

他想要湯執永遠在他的身邊。

即將抵達湯執家的時候徐升終于停止猶豫,開口問:“湯執,我以后會常去MI州。能約你出來嗎?”

“只是吃頓飯。”為了打消湯執的疑慮,防止被拒絕,徐升解釋,“沒別的意思。”

“也不會很頻繁。”徐升還補充。

他停在湯執租的房子樓下,等待湯執回答,有一陣子,徐升覺得湯執準備答應他了,但是最后改變了主意。于是徐升的簡單期望也落空了。

湯執說“再說吧”,以及“再見”,然后他們下了車,徐升幫湯執把箱子拿下來,湯執就走了。

走進樓道,湯執不敢上樓。

他阻止自己想所有和徐升有關的事,在樓梯下面最暗的角落,有濕氣和海潮味的斜角,背貼著墻壁的瓷磚站著。

湯執甚至不想抽煙,打算上樓后吃粒止痛片。

他的頭和嗓子都疼得快裂開了,劇烈的、求而不得的痛苦從心臟底部攀爬到大腦,一路釋放腐蝕性的毒液,痛苦傷害了湯執,溶解了湯執用來面對外界的護衛鎧甲。

他失去了用來保護自己的外殼,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湯執用手心遮住了眼睛。

“徐升,”他想,“徐升。”

徐升。徐升。

第61章

在湯執專心的陪伴下,席曼香迅速適應了告別十多年的現代社會。

她首先學會了用手機支付,每天買菜做飯,接著愛上了在樓下的綠化小公園散步,手機里多出許多聯系人,互相交換折扣情報,還可以報出同小區數名嬰兒的名字了。

席曼香對湯執辭職的事感到不解,明里暗里探聽了好幾次,湯執便哄騙她說,自己早有學業規劃,之前的工作是為了申請學校和攢錢,席曼香并不懂這些,懵懂地接受了湯執的解釋。

席曼香喜歡看電視,尤其愛看新聞。

天氣轉冷時,湯執在新聞臺看見徐氏的消息,還是連續幾集的特輯。

集團少東徐瑾被帶走調查,集團名下最大的貿易公司因虧空巨大,被強制重組。

董事長徐鶴甫震怒,揚言大義滅親,卻被記者曝光已將半數資產轉移出境。

看到第三期特輯,主持人播報徐氏股價暴跌時,湯執左思右想,給江言發了信息。

湯執委婉地詢問江言最近的事有沒有影響徐升,過了半個多小時,江言沒回復他,徐升的信息倒是來了。

徐升說“沒事”,還加了句怪里怪氣的“謝謝你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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