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丑聞》第66章

碘酒瓶的日期是六年前,“湯執在校外跟人打架了,受了處分,一定是因為我”,空了一行,徐可渝又寫“對不起”。

徐升簡略地看完了左邊格子,又看向右邊。

右邊的格子只放了兩個信封,徐升打開上面那封,展開信紙,徐可渝手寫了一封信給湯執。

“湯執,”她寫,“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離開你很久了,明天是你的生日,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其實我知道,我哥哥要拆散我們,他永遠都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

“他要送我去醫院,我也不會去的,想讓我把你忘記,還不如把我殺了。

“你不要太為我傷心,我已經獲得了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結婚。

“我活著的時候,媽媽和哥哥從來都沒有給過我關心,只有你關心過我,雖然我們分開了一小段時間,但是我知道,你也是一直愛著我的。

“我留了很多我們愛情的紀念品給你,你想我的時候,就可以看一看。

“我媽媽活不久了,她有一半財產是我的,我死了,這些錢應該給你。她留下的錢和股票,你和我哥必須一人一半,誰都搶不走我們的東西。

“等我媽媽走了,你就去找我哥,把屬于我們的東西要回來。我這里有一份關于我哥的東西,只要你拿給他看,我哥從小就想繼承外公的事業,想得要死,一定會把錢給你的。你放心,這都是我們應得的。

“你以后不要結婚了,你也不想結婚吧。我們這樣深深地相愛著,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湯執,我愛你。”

落款徐可渝,時間是她與湯執舉行婚禮的夜里。

徐升放下了信紙,拆開另一個信封。

另一個信封大一些,厚一點,徐升拿出了一疊看上去比湯執和徐可渝的紙條更舊的、對折這的。

紙張有一種令人不適的觸感。

他找到了對折的中心,打開看,是一份親子鑒定結論。

檢驗人寫著徐升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看見的、他的曾用名,以及做了他八年父親的人的名字。

徐茵曾對徐升保證過,她已經處理掉了,原件、復印和掃描件,都處理得干干凈凈。

“他們現在都不在了,”那是徐茵唯一一次在徐升面前哭,“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的。”

“已經過去了。”她說。

徐升翻到末頁,看到了“不支持檢材1是檢材2的生物學父親”。

徐升的情緒并沒有太多波動,只是覺得徐可渝可能是受苦太少,想法全都令人失笑。

實際上,徐升十二歲聽徐茵告訴他她和父親離婚的真實原因時,心情一樣很平靜。

他童年時很擅長轉移注意力。

徐茵說她聽徐鶴甫的話,懷了徐升生父的孩子,他仍舊不愿和徐茵結婚,卻想留下孩子,逼徐茵和他最器重的下屬結婚的時候,徐升實際上在想自己被徐鶴甫讓人拆掉的、徐升從首都帶回來的航空模型。

國際空間站和太空基地,用塑料線連在外面的宇航員。

宇航員進行艙外活動時必須要兩個人,可以互相幫助,互相照顧。

所以另外一個宇航員正在艙門口,露出上半身,還沒完全出來。

徐升冷靜地把檢驗報告重新疊起來,放回了信封里。

他有些想笑地想,如果湯執帶紫外光手電筒進來,照盒子和紙,能發現很多枚徐升的指紋。

徐可渝留了這麼毫無意義而可笑的東西給湯執。

徐升想。

他當自己沒做過把東西拿走的決定,將信封放回去了,放到原來的位置,把徐可渝所謂的愛情證據放回了原處。

但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徐升把碘酒瓶的小袋子拿出來,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接著,他為徐可渝鎖上了盒子,調亂密碼鎖,用盒子壓住了紙條。

關上抽屜時,徐升突然聽見臥室外有聲音,便下意識地關了燈,就著沒拉完整的窗簾外的月光,走到鋼琴旁的木質屏風后,透過屏風的縫隙,往門的方向看。

沒過多久,臥室的門又被打開了,可能是對徐可渝的房間不夠熟悉,湯執過了一會兒才打開燈。

湯執穿著綢質的睡衣套裝,看起來洗過澡了,四下張望一番后,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鬼鬼祟祟得有點好笑。

湯執走了一遍徐升走過的路,俯身拿出了盒子,坐在地毯上,又發現盒子有密碼鎖,探頭過去,把紙條拿了出來,樣子很傻氣。

打開了密碼鎖,把鎖放在地上,拆開了生日禮物。

湯執看愛情證物,看得比徐升還草率,徐升可以看見他的臉。

讀完紐扣封裝袋上的說明,湯執露出了被驚嚇到的表情,抿起了嘴唇,有點受不了似的迅速把袋子放了回去,沒再看剩下的東西,拆開了信。

他抓著信紙,猶豫地看了一分多鐘,然后拆開了徐升的親子鑒定書。

過了幾秒鐘,徐升聽見他很輕地念出了徐升以前的名字。

“誰啊。”湯執有點莫名其妙地說。

然后他翻到鑒定書第二頁,愣了愣。

徐升想他應該是看到了那一頁上貼著的徐升小時候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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