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丑聞》第49章

湯執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徐升這類含金湯勺出生的人,工作時也很拼命。

回濱港的前一天,談判終于結束了。

夜里徐升做東,請律師和陪同工作了兩周的談判員吃晚餐,湯執提早下了樓,與司機一起在酒店門口等他們。

司機下來開門,湯執也站在門邊,安靜地等著,一副很聽話的樣子。

湯執好像比來溪城前又瘦了一些,西裝在他身上掛著,有些空蕩,眼睛也顯得格外大。

或許是因為本周在溪城的全體人員的精神都緊繃著,湯執的表現尚算懂事,勉強可以稱作是一個合格的助理。

在回溪城的第一個晚上,臨睡前,徐升想過,如果湯執來敲他房間的門,還想和他在同一張床上睡覺,他會不會拒絕。

不過考慮的時間太短,沒有得出結論。

而湯執沒來敲門。

很快地回了房,比以往沉默不少,沒再發出過什麼聲響,徐升猜想,可能是自己在飛機上對湯執的態度,讓湯執知曉了進退。

后來幾天,湯執看徐升時眼神變得乖巧了,在房間里穿的衣服都比從前多了,終于懂得及時避免多余的肢體接觸,沒有再在起居室久留過。

仿佛在暗示徐升,他知道了,只做一次。

其實徐升覺得湯執也沒必要這麼刻意,刻意到讓徐升偶爾會懷疑那天湯執在床上的放蕩的樣子,只是一個不合時宜的夢。

當然,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晚上的餐館是湯執挑出幾間后,徐升選定的,離酒店大約十分鐘車程,以酒的品類繁多和氛圍輕松著名。

這次來溪城的人,全都跟著徐升沒日沒夜地干了一周多,難得閑下一個晚上,徐升不想過于正式。

晚餐時,徐升左右兩邊分別坐著一名談判人員和一名律師,湯執坐在他的斜對面,旁邊是羅謙。

吃了一會兒,湯執喝了半杯紅酒,面頰看上去有些薄紅,和羅謙湊在一塊兒,小聲說話。

徐升看了湯執兩次,湯執都沒注意。

到了九點,餐廳的投屏上開始播放黑白無聲電影,音樂也變得怪誕。

桌上的兩名律師突然開始討論某宗案件,聲音不算很大,但在場都能聽清。

昨日的庭審有新的變故,仍舊沒有判決,律師們喝著酒,談論起案件公開的細節。

羅謙也加入了他們,湯執可能沒人說話,縮在一旁,捧著酒杯,一口一口地抿。

又過了一會兒,湯執說去盥洗室,過了五分鐘還沒回來,徐升看了看表,也起身走過去。

盥洗室在餐廳的角落,經過一條昏暗窄小的走廊,墻壁看上去有些油膩,高高低低掛著抽象油畫。

走進盥洗室,湯執站在一個白色的洗手盆旁,指間夾著一支不知哪里弄來的細長的女士煙,肩膀靠著柱子,垂著頭吞云吐霧。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立刻抬起頭,看見徐升,愣了愣。

“徐總。”他說,但是沒有把煙按滅。

徐升沒靠近他,看了一會兒,問他:“煙哪來的。”

湯執沖他笑了笑,說:“跟一個姐姐要的。”

在不怎麼干凈的盥洗室里,湯執的皮膚看上去更白了,嘴唇紅得像被吻過,眼中有被酒精蒸起的水光。

徐升早察覺湯執對近來占據報紙頭版的那宗案件的態度很怪,不過沒有問。

“抽完就回來。”徐升對他說。

湯執又吸了一口,灰白的煙霧從他的嘴唇中間飄出來一些,而后他“嗯”了一聲,懶懶散散地說:“還沒抽完呢。”

徐升看著湯執,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他拿出來看,是江言打的。

湯執又低下了頭,煙只剩一小段,煙頭的火光離他的手指不遠了。徐升生出一種想立刻把煙從他手里拿下來的念頭,但只是接起了電話。

“徐先生,”江言在那頭說,“湯執在你身邊嗎?”

徐升盯著湯執的臉,“嗯”了一聲,江言在那頭告訴他:“她母親在監獄和人斗毆,被人用磨尖的牙刷柄捅傷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煙燒盡了,湯執吸了最后一口,可憐巴巴地嘆了口氣,又看了徐升一眼,好像沒抽夠似的,而后伸手打開臺盆的水龍頭,把煙澆滅了。

水把他的手指也弄濕了,他沒有擦,隨手將煙蒂丟進垃圾桶里,又甩了甩手,笑瞇瞇地對徐升說:“抽完啦。”

第30章

湯執跟在徐升身后,他們經過狹窄的走廊。

有人迎面而來,徐升停下了,往一旁讓了少許。湯執或許走路沒看路,一腦袋撞上來。

在濃郁的印度熏香的環繞中,徐升聞到了薄荷煙和湯執的味道。他回過身,低頭看湯執,湯執抬頭很乖地對他說“對不起”。

徐升沒有說話,往餐廳走。

重新落座,律師們已經換了話題,開始談論行業內的人事新聞,提起某位知名檢察官接受天價年薪,提交辭呈加入律所。

湯執仍舊坐在徐升斜對面,一坐下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羅謙靠近湯執,不知和湯執說了什麼,湯執便垂著眼睛,看玻璃杯中的酒,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實際上湯執的魂不守舍并不能讓人輕易察覺,徐升也只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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