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意誠一聽,剛剛高興了一點的心情又落了下去,“那現在怎麼辦?”
“外面天黑了嗎?”姜善問道。
尚意誠點點頭。
“生起火吧,”姜善道:“若林中有什麼野獸,不至于束手無策。”
尚意誠全都聽姜善的,火生起來,映著姜善慘白的臉。尚意誠不由得問道:“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姜善閉著眼,他好歹拜了拜神佛,結果傷的比尚意誠還重,真不知道是不是神佛不待見自己。
尚意誠蹲在一邊,很是憂愁,“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
“不會的,”姜善道:“陛下會來救我們的。”
尚意誠看了姜善一眼,“陛下?你這麼相信陛下?”
姜善忽得笑了,仿佛身上一點都不疼,“當然,他總會來救我。”
作者有話說:尚意誠: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汪一聲。
第56章 脫險
夜漸漸深了,姜善慘白著一張臉昏睡過去,尚意誠倚在洞門口,看著火不敢睡覺。姜善睡的很不安穩,眉頭緊緊的皺著。尚意誠湊到跟前看了看,他額頭有些燙,但不像是高燒。尚意誠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把自己的外衫蓋在了他身上。山里的夜很冷,他們兩個人都穿的很單薄,尚意誠往火堆前靠近了些,就這麼輾轉難眠的過了一夜。
天邊微亮,尚意誠用葉子盛了一些水回來。他小心的走到姜善身邊,推推他,“醒醒。”
姜善毫無反應,尚意誠又推了推他,只見他毫無知覺,一雙眼睛緊緊閉著。
尚意誠手一顫,水灑在了地上。
“姜···姜善?”尚意誠出聲才發現自己在顫抖,眼里是肉眼可見的慌張。
尚意誠跪坐在姜善身邊,摸到他的手冰涼,“你不會···不會是死了吧,姜善,姜善!”
尚意誠慌的不得了,緊緊攥著他的手,仿佛這個冰冷的手能給他多少勇氣似的。
一陣嘈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尚意誠望著樹洞門口,大喊:“有人嗎!我們在這里!”
他又回頭望著姜善,“你快醒醒啊,有人來找我們啦!”
姜善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尚意誠急的眼睛都紅了。正當他手足無措的時候,樹洞門口忽然有個人影擋住了光。
尚意誠看去,只見端獻大步走過來,素來帶笑的一張臉遍布霜寒。他看見尚意誠身邊無知無覺的姜善,目光倏地縮了一瞬,渾身的煞氣,幾乎叫人不敢近身。
相比于慌亂的尚意誠,端獻十分的冷靜,他伸手探了探姜善的脖頸,摸到跳動的血管,問尚意誠,“傷到了哪兒?”
尚意誠滿心里都是生死不知的姜善,說話也顛三倒四的,“可能是肋骨斷了,也可能是傷到了肺,他一直在咳嗽。還有腿,腿也走不了路。”
端獻聽他說著,小心翼翼的將姜善抱起來走到外面,“叫慕容浥過來。”
那邊慕容浥背著個藥箱過來,簡單的給姜善的外傷包扎起來,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會兒,道:“大約是肋骨斷了,他沒有發起高燒,那就沒有傷到肺。不過看他現在昏迷不醒的樣子也不容樂觀,還是先回去。”
慕容浥抬頭,“傷到了骨頭,行動務必平穩些。”
端獻點點頭,即刻命人將姜善送回去。
陸商帶了錦衣衛的人搜山,見找到了姜善,便到端獻面前回話,“刺殺的人抓到了四個,一個自盡了,其余人等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端獻站在一片荒野之中,玄衣上的龍紋猙獰的仿佛要活過來,一片艷陽里,唯獨他的聲音一字一句,冰冷不已,“給朕仔仔細細的審。
”
陸商深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拱手稱是。
端獻跟著姜善去了,陸商回頭,看到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尚意誠。
“尚大人,”陸商道:“有勞你跟錦衣衛走一趟了。”
尚意誠點了點頭,姜善冰冷的手的觸感仿佛還留在他的手心里,猶豫了一會兒,他問道:“他·····我是說姜廠公,他不會有事吧。”
陸商看了他一眼,淡聲道:“這不是尚大人應該關心的事。”
尚意誠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博山爐中安息香裊裊散在屋里,姜善從一片蒙昧之中醒過來,身上的疼痛就像潮水一樣緩緩漫上來,姜善咳了兩聲,疼痛愈發鮮明。
“醒了?”慕容浥打著哈欠走過來,看床上躺著的姜善。從姜善昏迷開始他一直守到現在,不知道多久沒合眼了。
姜善形容頗為狼狽,右肩被箭劃傷,右腿傷了腳踝,左手腕被碎鐲子劃傷,內里還斷了根肋骨,更別提身上的擦傷和扭傷,紗布包著傷口,一塊一塊的,在慕容浥眼里,很有幾分滑稽。
姜善撐著身子坐起來,問道:“陛下呢?”
慕容浥面色淡了些,“在前朝議事呢。”
姜善看了他一眼,慕容浥卻沒有多說。姜善又問道:“查清楚了麼,是誰要殺我?”
慕容浥一邊端來了茶水湯藥,一邊道:“錦衣衛那邊說,買兇殺你的是應天府的一個地頭蛇,為的是東廠前不久所查出的強占良田一事。那人在本地勢力很大,所以也不把你看在眼里,只覺得殺了你就萬事大吉。”
姜善哼笑一聲,“荒唐。”
慕容浥點點頭,“我也覺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