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有這樣的好東西,怎麼會選不進貢品里?”
王溶笑道:“到底是王妃娘娘,就是比咱們有見識的。”
王妃點了點頭,面露滿意,道:“如此,就定下他們家的東西吧。后天,姑娘們小聚,讓他們先送好的來,緊著幾位姑娘。”
王溶和姜善對視一眼,笑應:“是。”
自王妃處出來,兩人沿著廊橋一道走。王溶笑道:“我就說咱們兩個一迎一合,再沒有不成的。”
“曉得你厲害,這樁事還真有賴了王大管家。”姜善捧了他兩句,從袖中掏出一個帕子裹著的包,“這是你要的荷包,另有幾個貓眼石戒指,拿著玩兒吧。”
“貓眼石戒指,”王溶拿出來戴在手上看了一陣,笑道:“你要謝我,怎不拿好的來?”
姜善啐了他一口,“你那里什麼沒有,吱一聲,二公子連天上的星星都摘了來呢,還巴望著我的東西。”
這話說的王溶高興,也不再說什麼了,拉著姜善親親熱熱的去了。
秋日天高氣爽,萬里無云。園中花草地上,幾個小丫頭蹲在溪水邊捉魚,福泰也湊在一處玩。他年紀不大,那些個小廝瞧不起他,況內宅里又多是小丫頭,故而福泰總與她們一處玩鬧。
眼下,他正挽了褲腿,掖起衣襟,手拿著漁網在淺水里頭撈魚,被岸上的小丫頭們支應的團團轉。
好不容易撈了幾條,那幾個小丫頭連忙上前分了,福泰急道:“給我留一條!”
一個小丫頭嘴利,存了心要逗他,道:“只有女孩子才養金魚兒,你要養,難不成你也是女孩子?”
福泰嘴笨,不會辯駁。又一個小丫頭捂著嘴笑,“總歸不是男孩子!”
福泰氣的眼圈都紅了,站在溪水里把水亂撲騰,濺了那些個小丫頭們滿身。
他爬上岸,那些個小丫頭還在后頭罵他。福泰一路跑回院子,姜善不在,只有福康。
福康一見福泰的樣子,忙上前道:“怎麼了?”
福泰一邊哭一邊與他說了。
福康氣的牙根癢癢,一邊罵那幾個小丫頭,一邊指著福泰,“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不許跟她們玩,她們都看不起咱,只拿著咱們取笑呢!”
福泰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福康仍咽不下這口氣,但又不好事事都拿到姜善面前。想來想去,福康把福泰一拉,“走!咱們找幫手去!”
清竹軒,云獻坐在廊下,很是認真的聽著,他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驚訝不滿憤懣等多種情緒,口中隨著福康的控訴道:“真的是太過分了。”
福康見他肯定自己,心氣稍順之余覺得他的的確確是個好人。
他對云獻是有好感的,云獻長得好看還聰明,性情溫和,對著他們總是笑的很和煦。況且他在孫管家的事上還幫過姜善,那必定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人了。所以福康頭一個能想到幫他們的人就是云獻。
三秋站在一邊,有些忐忑的望著云獻。
云獻沉吟片刻,問道:“那群丫鬟看不起你們,也瞧不起姜管家嗎?”
“那倒不會。”福康撇了撇嘴,“她們一個個的,仰慕我師父還來不及呢。”
姜善溫柔內斂,即便知道他是太監,那些丫鬟也不免存些幻想。
云獻笑道:“如此便簡單了,你拿一支金簪子,隨便送給誰。告訴她,這是姜管家給她們之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姑娘的。”
福康還沒明白過來,“為什麼要給她們簪子,讓我師父夸獎,憑她們也配!”
三秋已經明白了,他扯了一把福康,道:“依言去做就是了。”
福康看了看三秋,沒再說什麼,打算回去自己琢磨。云獻想了想,又道:“這件事情就別告訴你師父了,他一日里多少樁事要忙,何苦再為這些事勞神。”
福康應下,一邊道謝,一邊領著福泰去了。
人剛走,慕容浥就從屋里出來,自顧自的在桌邊坐下。
“這有什麼好瞞著姜善的?”慕容浥問道。
云獻慢悠悠的端起茶杯,“他正覺得我心術不正呢,要是知道我出了這麼個招數挑唆那些小丫頭,不知道要怎麼規勸我。”
慕容浥一邊劃拉算盤,一邊嘲諷道:“他原覺得你這般惡毒是因為蒙受大難心性大變,依我看,興許你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云獻睨了他一眼,道:“一個賬本你劃拉了這麼多天還沒清完,干什麼吃的。”
慕容浥一噎,道:“我是大夫,又不是賬房。受累給你算賬,又沒有額外的薪俸,你就知足吧。”
“就你這樣的賬房還想跟我要薪俸?”云獻嘲諷道:“我看起來像好人,不代表我真的是個好人。”
慕容浥翻了個白眼。
說起算賬,云獻忽然笑到了什麼,眼睛微微亮起來。他放下茶杯,道:“你把賬本放著吧,我找別人來算。”
“那敢情好。”慕容浥當即把算盤一推,道:“你要有這方面的人才何不早拿出來,我這兩天算賬算得夢里都是算盤珠子。對了,你打算找誰來管?”
“姜善啊,他是王府的管家,多少賬目從他手里過,這麼一個鋪子肯定不在話下。”
慕容浥的臉色變得一言難盡,“讓他管賬?你是打算把這鋪子送給他吧!”
作者有話說:云獻:好男人從不藏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