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舟看了一眼她親媽來了也認不出她來的無敵假面妝,隨意說道:“跟你一樣就行。”
小姐姐挑挑眉,笑得流里流氣的,“小朋友,你還挺有眼光的。”
季岑舟在椅子上坐下,打了個哈欠,準備趁著化妝的時候睡一覺,聽到小姐姐的話,他隨口答道:“不是小朋友,我已經成年了,謝謝。”
“成年了,還真看不出來。”小姐姐拿起粉底,擠出一大坨往季岑舟臉上糊。
“你怎麼干這一行啊?”小姐姐不知道為什麼還對季岑舟挺感興趣的,接著問道。
季岑舟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一行來錢快,所以我就來了。”
小姐姐噗嗤笑了出來,“你還挺實誠的,你知道當別人問起,我們一般都怎麼答嗎?”
“怎麼?”
“媽媽的病,家里窮,實在沒錢治病了,就只能來著工作了。”
季岑舟笑笑:“挺現實的。”
小姐姐手下動作極快,季岑舟已經感覺她在用什麼東西戳自己眼皮,小姐姐說道“你這膚質也太好了,這麼劣質的粉底都不卡粉,服帖得好像本就是你的皮膚。”
膚質好對季岑舟來說就是一雞肋優點——著實沒什麼用,但他還是商業互吹了回去,“你皮膚也挺好的。”
小姐姐聞言,翻了個大白眼,但奈何季岑舟閉著眼睛,沒看到。
她這膚質還算好的話,那狗都能上墻了。
“下次拜托你睜眼看看再夸行嘛,別瞎瘠薄亂夸。”小姐姐吐槽道。
“那換一個,你頭發真黑。”季岑舟又說道。
戴著假發的小姐姐:“……”
謝謝您嘞,我的頭發早就染成紅的了。
小姐姐給季岑舟化好妝后,看著鏡子里人,楞了一下
鏡子中的人五官明艷動人,就算本人無意,一舉一動中都是風情,而且還夾雜著一股冷冽的氣質,跟剛進來那個乖學生截然不同。
季岑舟也睜開了眼睛,他看到鏡子里的那個人跟他判若兩人,非常滿意,真心誠意夸獎道:“你技術真不錯。”
小姐姐不想昧著良心說假話,便說道:“沒有,那是你皮膚好,長得也好看。”
季岑舟轉頭,帶笑看著她:“還想再來一波商業互吹?”
小姐姐:“……”
麻煩您閉嘴吧。
化完妝后,季岑舟去里間換了一件長度剛好到大腿根的旗袍,旗袍是露背的,腰間兩側各有弧形的裂口,上面縫著一層黑網,隔著黑網能隱隱約約看到一截細腰。
旗袍下面是安全褲,不管怎麼跳都不會走光的那種。
領班的來找季岑舟,對他說道:“你的工作時間是晚上八點到九點半,你跳完舞下去跟客人聊半個小時就行了。”
“聊半個小時,能不去嗎?”季岑舟蹙眉問道。
“不行,這是規矩。”
“我少要點錢呢?”季岑舟追問道。
“我們不差這點錢,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你破例。”領班堅持說道。
他見季岑舟還是皺著眉,笑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只是聊天而已,別看我們是酒吧,但也是正經買賣,你又是未被標記的omega,你如果出了事情,我們整個酒吧都被取締。”
見領班這麼說,季岑舟才勉強答應下來。
“現在已經是八點了,你在后臺做好準備,等音樂一響,你就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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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小巷里,輕紗般月光灑在站在酒吧門口兩人身上。
“你說的散心的地方就是這里?”
一頭紫毛的年輕男人,伸手搭上同伴的肩膀,“別說你不知道這是哪啊,乖孩子。”
同伴毫不求情地拍掉他表哥的手說:“如果大伯問起來你帶我去哪散心了,你說我該怎麼答?”
紫毛的年輕男人最受不了他表弟這種看似表情很溫和,但總是讓人感覺陰惻惻的笑容,搓了下手臂說道:“別裝了啊,別以為我不了解你,你就是一個切開黑,表面上一副別人家孩子——懂事又乖巧的樣子,其實私底心比誰都黑。”
未搭話的那人上前一步,酒吧門口的燈光照亮了他立體的五官,他一身黑衣,身材頎長,手插在褲兜里,站姿隨意卻氣場的強大,再加上他那英俊的相貌,過路的人總是多看他幾眼。
“陌森,進去嗎?”表哥問道。
江陌森聳聳肩,無所謂道:“進去唄。”
酒吧里放著喧囂的音樂,兩人倒是沒有露出不適應的表情,在吧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表哥問江陌森:“想喝點什麼?”
“隨便。”
表哥就讓酒保給江陌森上了和他一樣的酒,江陌森喝了一口后,笑了:“你故意的嗎?”
表哥笑笑,“別這麼敏感,這酒只是正好和你信息素一樣罷了。”
江陌森抿了一口酒,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表哥湊過來跟他說:“這酒吧還挺有特色的,每周日晚上都會有鋼管舞表演,據說表演非常勁爆,待會如果愿意你還可以跟舞者交流一下。”
表哥給了江陌森一個曖昧的目光。
“沒興趣。”
表哥一把摟過江陌森的肩膀,說道:“別啊,你怎麼成天清心寡欲,對omega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偷偷告訴你,omeg的味道可是非常美妙的哦。
”
江陌森笑了一聲,“我這樣子,就不耽誤人家了。”
“借口,都是借口,”表哥痛心疾首道,“就你這身材,樣貌,家室,就算沒有信息素又能怎樣,這年頭beta都能找到omega呢,你怎麼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