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蕓沉默一下,嘴角裂開,喃喃:“謝思年的私生子?那個賤種?那個和她媽媽一樣的賤人?”
秦陌敷衍她,點頭。
秦秋蕓松開手,眼眸已經有了點癲狂,低頭說:“他媽媽毀了我的婚姻,然后他回來毀了我兒子和我的一生。這對母子什麼時候才放過我。他們是不是要我死,可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啊。”
秦陌說:“姑姑,不會的,他們不能拿你怎麼樣的。”
秦秋蕓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恨恨不休:“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他們,我要把許喬整張臉都撕了,用刀子,一塊肉一塊肉割下來,看她還怎麼做小三。謝思年,你憑什麼那麼對我,我又做錯了什麼?我那麼愛你,我為你放棄了多少,你就這麼對我?你憑什麼那麼對我。”
她聲音拔高,越陷越深,最后青白的臉上一片猙獰。
這時。
兩個小女孩手拉手,拿著路邊隨便買的泡泡機吹泡泡,父母在后面叫她們慢點,她們笑著蹦著。
剛好和秦秋蕓撞上。
秦秋蕓抬起頭來,眼白處已經有了血絲,內心扭曲的恨意終于爆發,她看著那兩個小女孩,看著她們的臉,忽然內心欲嘔,渾身難受。神情癲狂,伸出手就將她們往后大力推了下去。
雪天路滑,兩個女孩腳下不穩,直直向后倒去。
幸好女孩的父母擔心她們安全一直緊跟在后面,看到這情景驚出冷汗,及時抱住了。
山梯很高,真摔下去可能會出人命。
小女孩在爸爸懷里嚇哭了。
“殺人犯啊!”
她媽媽憤怒地一巴掌想要扇在秦秋蕓身上,卻被秦陌先握住手腕。
秦陌也沒從剛剛的一瞬間回過神,他親眼看著他姑姑動的手,但是對這對盛怒的夫婦還是決定顛倒黑白:“我姑姑是個病人,剛剛的事或許有誤會。”
秦秋蕓渾身都在顫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干了什麼,只覺得周遭的哭泣怒罵竊竊私語,都讓她欲嘔。
她什麼都不想去管,只想讓他們消失。
宋喻燒香拜佛后出來,在長長隊伍的門口,剛好看到了謝綏。倚在梅花樹下,身姿挺拔,氣質清俊。他其實還是有點好奇謝綏到底去干什麼了,已經坦白一切后,就知道二十多歲重生回來的他,干的事絕對沒那麼簡單。
宋喻:“你去做什麼了。”
謝綏挑眉:“真想知道?”
宋喻道:“嗯,不方便說嗎?”又有事瞞著他。
謝綏微笑:“男朋友要聽當然可以。”
頓了頓,他語氣平靜冷淡的:“我去調查了孫和光。”
宋喻差點踩空,被謝綏拉住,才穩住身形。
“孫和光?”艸,就是那個把謝綏當白月光替身的渣?他不上來惡心人就行了,謝綏去調查他干什麼?
謝綏好笑地:“走路看路。”
宋喻急了:“不是,你調查孫和光干什麼?你現在那麼小,謝家也不會給你什麼,你拿什麼對付孫和光。”
謝綏朝他眨了下眼:“誰說我親手要對付他,”
宋喻:“……”
哦,想起來了,他的女朋友很“心機”。
謝綏笑著,語氣卻很淡:“我一直很好奇,謝思年和我母親怎麼遇上的,怎麼愛上的,后來發現跟許詩恩和孫和光脫不了關系。孫和光喜歡我母,我母親一直把他當做弟弟,許詩恩估計就是想利用這一點吧,在我母親回國舉辦的第一場畫展上,給她下了藥。
”
宋喻都懵了:“下藥?”
謝綏停了停,不是很想說下去。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跟宋喻說這些事,但對上宋喻好奇的驚訝的眼神,還是心軟,慢慢道:“許詩恩用我母親的手機給孫發了信息,約他過去。孫和光心知肚明,想將計就計。但他來晚了一步,陰差陽錯,我母親那一晚先招惹的人是謝思年。”
宋喻:“……”好狗血,但是又好慘,出了狼窩進虎穴。
不過宋喻現在倒是反應很快:“你調查上孫和光,是想讓他對付你那個小姨?”
謝綏垂眸笑:“恩,喻喻真聰明。”
只用讓孫和光知道死訊,知道許詩恩的所作所為就可以了。而許詩恩現在是許家一顆重要棋子,未來的謝太太,哪怕爆出謀害親姐的事,許家也會睜只眼閉只眼。他們兩個遇上,總會魚死網破一個。
宋喻:“……”
宋喻:“開學就回景城吧,除了許詩恩,我看那個謝靈姝,還有我今天遇到的秦秋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瘋的瘋,毒的毒,離遠點吧。你成年之前還是不要輕易和他們打交道。”
謝綏享受著男朋友的關心,勾唇:“好。”
其實他一直都懶得跟她們正面打交道。上輩子該報的仇都報了,哪還有什麼深刻的恨,重生回來,他變得清心寡欲,這些都是找上門來的。
這是宋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去了沒有?”
鑒于這個小子滿口胡話吊兒郎當的時候太多,宋媽媽是一百個不放心。
宋喻:“給你拍照,我不僅有物證還有人證!”
宋媽媽:“人證?你自己嗎?”
宋喻:“……”
宋喻跟謝綏說:“來找個地方我們拍一張。”
謝綏彎起眼:“好。
”
梅花如織,雪白色顫顫凝聚在枝頭。
宋喻說:“拍給我媽看的,隨便露個頭就行了。”
他隨隨便便舉起手機前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