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依蓮惱羞成怒,氣得臉發白。
宋喻已經不想聽她說話了,冷靜道:“被引到那間教室的是謝綏,被口頭□□的是謝綏,甚至被迫反擊的也是他。就王辭那些話,要是當時我也在場,他現在不是躺在醫院,而是躺在墓地。”
“不去想著還學生公道,在這里幫忙顛倒黑白扭曲事實,甚至拉我下水。”
“歐依蓮,你配?幾年那個被你逼的差點抑郁自殺的女生你還記得嗎,不知悔改,那你就去牢里反省反省吧。”
他眸光冷而利,通透似乎穿過她的靈魂。
歐依蓮人僵冷在原地,死死盯著宋喻,眼睛瞪大,牙齒在顫抖。
是驚恐、是心虛、是難以置信——他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
王辭媽媽終于忍不下去了,“你什麼意思?還想殺了我兒子?!”
墓地!
聽到這種詞,她一下子站起來,手里握著裝開水的塑料紙杯,狠狠往前一澆,對著宋喻的臉。
骨子里的丑陋惡劣暴露無疑,咬牙切齒:“隱藏的殺人犯——賤東西!不得好死!”
水滾燙,澆到臉上注定會留下傷疤。
她突然發難。
宋喻還沒回神,就看著水杯在空中旋轉過來。
緊接著手臂被人一拉,后退一步。
有人站到了他的身邊,一身冷冽,伸手利落地接住紙杯,毫無留情地反扔了回去。
王辭媽媽立馬用手擋住了臉,但手背被燙紅,眼睛也讓熱氣灼得生疼。
“啊啊啊——”
歐依蓮人都傻了,忙上去,取出濕巾:“王夫人,您沒事吧。”
王辭媽媽氣的渾身顫抖:“你完了!宋喻!沒教養的玩意,我要你一家在景城都活不下去!”
宋喻冷笑。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高跟鞋踩進來的聲音清脆,同時響起的,是女人冷若冰霜的話:“你要誰在景城活不下去?”
宋喻一愣,回頭看。
“舅媽?”
站在門口的果然是他舅媽。
歐依蓮聽到聲音,心中一喜——宋喻的家人來了?那太好了!心中涌出深深報復的快感。在她心中,宋喻不過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家長還是好拿捏的。
只是她偏頭,卻徹底愣住了。
隔得遠,墻壁反光,她看不清五官,卻知道站在門口的女人氣質非常特別。
有一份和王辭媽媽相似的盛氣凌人——但沒那麼討人厭,相反,更為高雅、明艷。煙灰色襯衣,酒紅色包臀魚尾裙,栗色的卷發,整個人的氣質都是優雅又嫵媚的。
她走進,歐依蓮也看清了她的模樣——臉上畫著淡妝,看樣子是隨意出門的,皮膚保養的非常好。
出于女人的下意識反應,歐依蓮悄悄打量她,去拿自己和她比較。最后卻咬牙,不安又惶恐地抓住了桌角。
一進門,孟媽媽就上前一步,唇噙冷笑,眼眸靜靜盯著王辭媽媽。
“沒教養?你剛剛罵誰沒教養?”
王辭媽媽正捂著眼,也不看人,怒不可遏地罵:“誰沒教養你看不出來?就你那殺人犯的雜種外甥——”
“啪。”
一巴掌,反手甩在王辭媽媽臉上。
水畢竟沒真進眼。
王辭媽媽在驚怒之下,瞪眼抬頭,“你——”
只是嘴里的一句沒說出來。
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憤怒和怨恨已經變成了震驚。
她僵在原地,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半天,從嗓子里擠出顫抖的聲音:“聞、瑗?!”
孟媽媽——聞瑗,也是看清了是誰,眼眸里的笑意不減,嘲弄的、諷刺的,“我當是誰那麼大能耐還讓我一家在景城混不下去,原來是你啊,吳新梅。
”
她的口紅很艷,說出來的話卻刺耳異常。
“沒教養?你配說這三個字?”
王辭媽媽感覺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但是在聞瑗面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聞瑗的一生簡直就是為了對照她存在的。
生來就是千金名媛,后面嫁給門當戶對的孟家,一路順風順水。
她只是沒想到,宋喻的舅媽——居然是聞瑗!
聞瑗勾了下唇。
“下藥爬床當小三,熬死原配上位。嫁給比自己大二十歲的老男人,攀入王家就真把自己當根蔥?”
聞瑗越說,眼眸越冷。
“越階層來給我們當笑話的玩意——罵我外甥雜種,誰給你的臉。”
辦公室一片寂靜。
宋喻在旁邊都被這一通景城上流社會秘辛搞蒙了。雖然一早知道他舅舅性格儒雅溫和,表哥暴躁的性格隨的舅媽,卻沒想到舅媽懟起人來真的那麼潑辣。
歐依蓮也是人都傻了,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女人,各種情緒涌出,自卑惶恐甚至懼怕。
“你是,宋喻的舅媽。”
聞瑗眼風冷漠一掃,上上下下打量了歐依蓮一番,幾乎是一眼都能看清她的本質,嘲諷地一笑:“是,我來接我外甥,聽說他被留在辦公室了。出了什麼事,說給我聽聽。”
歐依蓮的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話都說不出。
從王辭媽媽的反應就能看出來,眼前的女人身份不簡單,那個階層,根本不是她能惹的。
所以宋喻……
她人一慌神,差點暈過去,但盯著聞瑗的視線,還是強撐著擠出一些笑容,蒼白著臉:“其實也沒宋喻什麼事,是我……我誤會了他……在這里我要跟宋喻說聲抱歉,耽誤了那麼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