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辭感覺腦子一熱:“你要知道,你奶奶年紀大了,隨隨便便出點意外,可能人就沒了。上次你跟著宋喻跟我作對,我也不氣,他就是孟家一個拿不上臺面的窮親戚,狗仗人勢,我弄死他還挺簡單。”
他伸手,手就要摸上謝綏的臉,笑容油膩至極:“想要你的同桌和奶奶安全也行,你讓我玩一個月,我就——”
后面的話王辭說不出來,瞪大了眼珠子。
他的手被一把水果刀刺入。
謝綏唇角帶著絲笑,涼薄異常,眼底一片冰冷。
手指修長,抽刀的動作利落又瀟灑。
“啊啊啊啊啊——”
片刻,教室里響起了王辭的慘叫。
謝綏把刀一丟,隨手抄起了旁邊桌子,把大聲尖叫的王辭一擊擊頭,砸倒在地上。
王辭握著手,眥目欲裂,卻痛得神志不清,在地上翻滾,說話都斷斷續續。
“謝綏,你,你,想死。”
謝綏淡淡道:“你該慶幸我現在手里沒槍。
這一幕發展太快,另外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謝綏卻已經大步向前,從蔣休那里奪過了手機,摁下暫停鍵。笑了下,聲音輕描淡寫,卻聽的人頭皮發麻:“就錄那麼多吧。”
蔣休人都傻了,“你……”
謝綏本想將視頻轉給自己做備份,沒想到點進去,竟然是蔣休給宋喻發短信的界面。
宋喻的電話號碼他都能背下,不會認錯。
蔣休從后面拍了幾張王辭和他的照片,以這個角度,看起來就是王辭不懷好意,而自己馬上要被欺負。
短信也惡意滿滿。
【看到了嗎?得罪辭哥的下場】
謝綏手指一頓,半天低笑了一聲,把手機拋給蔣休:“你倒是做了件好事。
”
*
書山樓,天臺頂。
高豐惱羞成怒:“他媽的你占老子便宜!”
宋喻自己說完后,也一愣,誰要當他老公。
“你能不能廢話不要那麼多。”
一張數學卷子一張英語卷子一篇日記,都還等著他呢。
高豐就等著這個機會出風頭,怎麼會讓這一架打的輕輕松松,活動了下手腕:“急什麼,我打了那麼多次架,還是第一次有那麼多人圍觀的。就沖這樓道里挨挨擠擠那麼多觀眾,也不能輕易敷衍。竟然你也帶了人,我也帶了人,不如先大家禮貌禮貌,刀啊棍啊的武器先別拿,赤手空拳打一架怎樣?”
宋喻視線看了眼周圍,嗤笑:“我記得我上來是當你爸的。”他往前走一步,“我覺得,只要你這爸叫出聲,就結束了。”
高豐對他這種輕慢的態度非常憤怒,陰狠狠:“你想得美!”
宋喻:“哦,打賭嗎?”
高豐眼睛一瞪。
宋喻已經走上前來,也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就是伸手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可憐高豐一個壯漢,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連人帶衣的往前拉。衣領勒著脖子,呼吸變得十分困難,高豐漲的臉通紅,眼瞪大:“你——!”
他伸手去掰宋喻的手指,但是宋喻力氣大的驚人,根本就不可撼動般。
想起上一次籃球場的事,高豐終于意識到,那不是宋喻僥幸。眼珠子里溢出后怕,“你要干什麼。”
宋喻拎著他衣服,拽著他往前走。
天臺山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但一開始就是這兩個人的單挑。
高豐的跟班們想要去幫忙,被馬小丁攔下了——
他們喻哥耍帥的時候,閑雜人等就往后稍稍。
馬小丁:“急啥小老弟,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校霸。”
書山樓的天臺有圍欄,但是不高。怕出意外,學校一直嚴禁上來,卻攔不住這個年紀活蹦亂跳的學生,把這當做戀愛圣地。
天臺的角落堆了些木材,是以前施工剩下的,就一直沒處理。
宋喻拽著高豐,一個跳躍,站到了木板上,低頭涼颼颼笑著:“那麼愛出風頭?”
高豐瞪著他,呼吸的地方被人勒著,根本就動不了其他手。
書山樓對面是育德樓,六樓的走道上站了一排吃瓜群眾。
舉起手機,把相機對著這邊,也被這一幕搞得懵。
宋喻把高豐也提了上木板。木板比圍欄還高出了一點一點,站到上面一低頭就是六層樓高的高空,刺激得讓人兩眼一黑。
高豐腿都快軟了。
宋喻注定今天要給這小子上一課,拍拍他的肩膀,指著那邊:“看到那些觀眾了嗎,手機都對著你,不是喜歡出威風,來,say個hi。”
育德樓一群人:“……”
想笑但是看著高豐慘白的臉,又笑不出來,真他媽慘。
這個hi怎麼可能say的出來!
高豐姓高但不代表他不恐高!
其實要是他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宋喻的視線其實一直沒敢往下看,站的非常穩,只是嘴里欠欠的:“別啊大兄弟,對著鏡頭笑一個啊。”
高豐怒不可歇:“宋喻!!”
他想要反打,但是這地方太小太危險,而且顧忌太多,根本就不敢大幅度動作。
下場只能是反抗一點作用不起。甚至是被宋喻拎著領子往前一湊,臉就直接朝著高空,乍一眼,高豐胸悶氣短差點活活嚇死過去。
宋喻嗤笑:“專門約我來這里打架,我還以為你就喜歡高地呢。”
高豐要被嚇死了:“我錯我錯了!啊啊啊啊!你小子別松手!別松手!”
宋喻似笑非笑:“要我提醒你,現在該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