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小丁:“多虧沒打起來,我覺得高豐可以寫三千字去感謝張老師。”
===穿成萬人迷的炮灰竹馬 第41節===
奚博文:“???”
宋喻對打架這回事就從來沒熱情過,體育老師來的正好,面無表情看著高豐被拖走,偏頭對謝綏:“我們走吧。”
去背書。
三個字沒說完,體育老師已經跑回來了,臉色也不太好,兇神惡煞地,就指著他們倆:“鬧出那麼大動靜,你們也給我反思一下,跑就不用跑了,去辦公室給我把事情說清楚,檢討也寫一份!”
宋喻:“……”
這他媽得耽誤多少他學習的時間。
沒打那傻大個一頓他瞬間覺得自己虧大了。
謝綏倒是無所謂一笑。
體育老師還有課,就讓他們先去辦公室等著。辦公室在三樓,育文樓,算是比較舊的老教學樓。
現在這個點老師也差不多去吃飯,辦公室內就只剩下他們,還有另一個班的班主任,在打電話。
離月考只有四個星期,宋喻可謂是爭分奪秒,伏在桌上,奮筆疾書默寫古詩文。
隔著一張桌,那邊的老師聲音清晰傳過來。
“怎麼就突然要轉學呢?這才剛開學,學費什麼的也交了,祝媽媽您要不要在等等。”
“這……也行吧,轉學的話,是轉到哪兒呢?外地啊,那有點麻煩。您明天來學校一趟吧,帶上戶口本,我給你填一個轉學申請表。”
“啊?今晚就來?哦哦,我當然有空。不過這也太急了吧。唉,行行行,那你來吧。”
“唉,祝媽媽您別哭,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呢。”
電話那邊隱隱約約還是婦女的痛哭伴隨著摻雜景城本地話的咒罵。
班主任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女老師,年輕稚嫩,還沒習慣處理和家長之間的事,尷尬地握著手機,卻還是給了十足的溫柔和耐心。
“嗯嗯,您別氣,好好好,我等你來。”
那邊終于掛掉,她長長舒了口氣,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這邊宋喻默寫到了“漫江碧透”,突然就忘了后一句,一節語文課沒聽,可把他這學霸急的,“后面是哪一句來著,就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之后呢。”
謝綏:“百舸爭流。”
宋喻握著筆:“什麼爭流?我怎麼感覺那麼陌生。”
謝綏:“舟加一個可。”
宋喻寫出來后,終于一拍腦門:“我就說我怎麼沒印象,我一直背的百船爭流。”
謝綏漆黑的眼眸認真盯了他半天,笑了:“你這語數外,是打算爭年級倒數第一嗎?”
宋喻心虛,氣不起來:“沒那麼差勁吧。”
黃昏晚霞漫漫滲過窗,玻璃純凈,像橘子一樣金黃。
等到宋喻都快寫完一張物理卷子,體育老師還是沒來。
天色漸暗,體育老師終于走進辦公室,教訓高豐估計花了他不少時間和精力。
體育老師看到他們直接說:“先去吃飯吧。檢討就寫個五百字,明天交給你們班主任。”
他后面接了個電話,是他女兒打來的,一變聊著一邊走了。
宋喻做一張卷子,只差最后兩道題了,老師放他走也不想走。
這做題思路不能斷。
“再呆一會兒。”
謝綏坐在宋喻旁邊,裝模作樣拿支筆,寫作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表,心里計算著時間,偏頭:“餓了嗎?”
宋喻頭也不抬:“沒呢,精神世界非常豐富,肉體已經麻木。”
謝綏輕輕一笑,合上筆蓋,也不再去管他。
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是一個中年婦女,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短頭發、臉色瘦黃,眼皮薄鼻梁,長相偏刻薄。
現在手里提著一個袋子,發絲凌亂,眼眶通紅、布滿血絲,看樣子像是哭了很久。
臉頰一邊青青紫紫,走進來的時候,腿有些跛。
班主任都愣住了,半晌先站起來,試探地問:“是祝志行的媽媽嗎?您,您這是怎麼了。”
婦人一坐到老師對面,忽然崩潰又絕望地哭了起來。邊哭邊罵,嘴里盡是“畜牲”“老不要臉”“賤人”這種臟話。
班主任是景城人,聽的特別尷尬,忙說:“這,您帶戶口本來了嗎,真的打算辦轉學手續?”
婦人掩面大哭:“辦辦辦,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這地方我也呆不下去了。”
班主任僵硬地笑了下:“這……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嗎?您冷靜一下。”
祝志行媽媽哭腔崩潰又絕望:“老師啊,你是不知道被人戳著脊梁骨說話的日子,字字戳心窩,我今天一天出門都不敢抬起頭來。都怪家里那個老畜生,我這輩子都被他毀了,我要帶著我兒子離開。丟臉丟到姥姥家,鬧出那麼大的丑事!這地方呆一秒我都是受罪!”
班主任都傻了:“好……好。”
宋喻在最開始聽到班主任喊“祝志行媽媽”的時候就停下了筆,悄悄抬頭,看著那邊。
祝志行?不就那個初中三年欺負謝綏的傻逼嗎。
他媽媽怎麼來了,還哭的那麼慘。
謝綏神色自如,看樣子對那邊的動靜絲毫不上心,只問宋喻:“你寫完了嗎。”
宋喻其實最后一題還卡著,但是祝志行媽媽算是謝綏童年時期的噩夢吧。謝綏那一晚說放下過去,他也不想再讓這些人來辣謝綏的眼。
他收筆:“寫完了,走走走。”
只是他們走出辦公室,往樓下走,卻在樓道里遇到了祝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