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活該的。”湛云青譏誚地說:“還好她家里有點背景,不是任由你拿捏的普通人家, 否則你倆估計要白頭偕老了。”
湛天明把牛排咽了下去:“你手藝還真不錯, 平時你也自己做飯?”
“怎麼可能。”
“你不喜歡找保姆, 也不自己做飯,那你吃什麼?”湛天明問。
被湛天明這麼一問,湛云青忽然想起白阮來,輕哼一聲:“難不成我會沒有飯吃?”
“你要小心愛給你做飯的人。”湛天明嚴肅地說:“一旦你接受了別人的喂養,你就有了被馴服的危險。”
湛云青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說:“你他媽能不能別把什麼事兒都往你自己身上套?”
湛天明搖了搖頭,將剩下的牛排都吃了,遖颩喥徦說:“我想睡一會。”
湛云青指了指沙發。
湛天明倒沒說什麼,遲緩地站起身,拖泥帶水地磨蹭到沙發上躺了下去,沒過一會兒湛云青就聽到平緩的呼吸聲從沙發處傳來。
湛云青拿起手機,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李昉潭的聯系方式。那人總是莫名其妙自顧自地出現,仿佛只要需要她她就會立刻來到,因此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沒有對方的號碼。
仔細一想,李昉潭與他們家人似乎都算不上親密,除了偶爾在湛松的要求下一起吃頓飯,其他時候都完全不聯系。
他舉起手機拍了一張湛天明的照片,用彩信發給湛松,表示湛天明還活著不必擔心。
短信發出去后,湛松沒回,倒是柳芳琪先打了個電話來。
“湛先生,剛才白阮經紀人聯系我了……他說這件事確實是意外。
”
“真是手滑?”湛云青問。
“他是這麼說的……這個熱搜確實不太好壓,一壓的話網友可能認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現在他們那邊提出了一個協商方案,就是先順著輿論炒炒CP,重心在你身上。之后過幾天你們一起上個節目,把這件事圓成朋友開玩笑,應該就翻篇了。”
湛云青聽完,陷入沉默。白阮前幾天剛拿了影帝,熱度正高,現在愿意提出這樣的解決方式相當于主動給湛云青當墊腳石,對湛云青這邊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只不過白阮這整個行為流程都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無論是突然給他的微博點贊還是提出這樣的解決方案。
“湛先生?您還在嗎?”柳芳琪問。
“嗯。”湛云青應了聲,把碟子和刀叉放進洗碗機。
“你看這樣行嗎?”柳芳琪小心地問。
湛云青忽然想起網友說白阮這個時候點贊是暗示可以翻他牌子,這個說法確實有點荒唐,但是他居然覺得如果放在白阮身上……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白阮為什麼會不記得了呢?湛云青忽然覺得有點累。他又不是沒了白阮就活不了,為什麼總是糾結這些問題?
趁著白阮不記得了,徹底斷絕兩人的關系,難道不是剛剛好嗎?難道一次狼狽還不夠嗎?
“炒CP就不用了。”湛云青把洗碗粉放進去,按下開關,想了想,說:“上節目那個,正好我今天答應了姚荀下周去他的綜藝,你看看那個節目怎麼樣?”
柳芳琪立刻應下:“行。其實以你的名氣也用不著跟他炒CP,我還覺得便宜他們了呢。”
湛云青笑了聲:“行。
”
他把電話掛斷,進了臥室躺下。他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閉上眼后沒幾秒他就被困意淹沒,安穩地入眠了。
所以沒有白阮的日子也沒有怎麼樣。
一夜無夢,他醒來時湛天明還在他家里,正在廚房不知道琢磨什麼。
湛云青洗漱完,湛天明已經從廚房轉移到了陽臺,正站在窗臺上伸手去抓樓上養的花草——樓上不知道養的什麼草,藤蔓很長,落到了湛云青的窗戶上。
“你也不怕掉下去。”湛云青看到湛天明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我想看看這是什麼。”湛天明從窗臺上爬了下來,憂郁地說:“你不覺得我和它們有點像嗎?”
湛云青緩緩眨了下眼:“滾。”
“當你養了一朵花,你就要一直記得給它澆水和換土。”湛天明還穿著浴衣,像是一個喝醉了的流浪漢,又說:“這就像愛情。”
湛云青沒理他,換了身衣服,戴上冷帽和墨鏡,打算下樓買點吐司吃。湛天明見狀,立刻湊了過去:“我也要去,你給我找兩件衣服來。”
“……”湛云青深吸了一口氣:“滾遠點!”
最后在湛天明的死纏爛打之下,湛云青無奈地給他找了一套衣服,并且在湛天明的強烈要求之下給湛天明也準備了墨鏡和口罩。
“萬一昉潭看見我這麼憔悴怎麼辦?”湛天明振振有詞:“她更不會回心轉意了!”
湛云青不想聽湛天明廢話了,說:“接下來你要是再敢說一句話,我就讓湛松把你接回去。”這才讓湛天明不情不愿地閉了嘴。
超市里人算不上多,湛云青本來想買點吐司回去烤了吃,下來后想著來都來了,索性買了一份剛出爐的披薩,還省了做飯的時間。
“唉,昉潭做披薩也特別好吃。”湛天明說。
湛云青面無表情:“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