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像張晏然這般好命, 一開始就有大佬捧著……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看著張晏然震驚的神色, 霍近東滿意一笑, 雖然早就確定了張晏然就是他要找的人,不過能親眼在他臉上看到這幅表情真好。
霍近東欣慰地笑了,“你都想起來了是不是?當時我瞎了眼睛住在醫院里,身上痛,心上也痛, 是你給了我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
“晏晏,如果沒有你,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不管你有什麼猶豫和顧慮, 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告訴我原因,我都會改正。”霍近東牢牢盯住張晏然的眼睛,深情款款,目光中的愛意濃厚的幾乎要凝成實質,讓張晏然不自然地別開了眼睛。
張晏然眼神好,一下子看到霍近東手背上居然有細小的針孔,湊近一點一點還能聞到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目光逡巡過霍近東有些瘦削的臉頰,張晏然一臉復雜,忽然開口,“霍近東,你上次吃飯是什麼時候”
霍近東眼神不自然移動了一下,喉頭動了動沒說話,但張晏然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他真正的意思。
“走吧,吃飯去。”張晏然深感無力,卻知道目前霍近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本來想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霍近東坐在那沒動,“你是可憐我嗎?”
“哪兒的話?”張晏然哭笑不得,“霍近東,我沒有可憐你,你很強大,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即使當時我以為你破產了,對你的感情也不包含可憐。”
“現在,我是出于對你的關心,要帶你去吃飯。”張晏然拉開房門,將剛才放在門后的垃圾順手提上,“吃飯去,去不去?”
霍近東起身,雀躍地跟上。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張晏然愿意關心他,就是好事。
酒店的自助餐廳還在營業,張晏然帶霍近東進去,怕撐壞了他,只拿了一碗粥和兩個雞蛋。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坐在了偏僻的角落。
霍近東喝口粥,軟糯香甜的小米順著食道滑落,一直干癟的胃袋得到了食物,很快有了饑餓感,已經有些遲鈍的身體器官也都運行起來,甚至連有些遲鈍的大腦也開始思考。
“晏晏,你吃飯嗎?”霍近東遞給張晏然一個雞蛋,內心極為高興,這好像回到了他們最開始遇見的時候。
他吃不下東西,是張晏然帶了粥來,一點一點的耐心喂給他,他把雞蛋給張晏然,怕他累壞了。
張晏然搖頭,雖然是拍古裝戲,有寬大的衣服遮掩身形,他還是要注意保持身材。何況剛剛已經吃過了,現在完全是陪著霍近東過來。
吃過飯后,霍近東又貼著張晏然回了房間,這回他一進門就皺眉,“這個房間怎麼連扇窗戶都沒有?”
畢竟只是個小角色,雖然現在挪到了和蕭粱一個酒店,不過蕭粱住的是頂層的總統套房,張晏然住的是底層的大床房。而且,房間的窗戶是假的,雖然能打開卻看不到外面,隔著窗戶就是個一尺寬的走廊,上面貼著虛假的風景畫,房間陰暗,長日要開著燈。
張晏然解釋,“就是這個條件,要是所有人都住總統套房,這戲就沒法拍了。”
雖然他覺著住宿條件還行,霍近東卻不滿意,這麼憋悶恐怕連氣都透不過來。而且南宜是南方城市,熱的時候還好,天陰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潮濕到不行。
聽霍近東要給自己換房間,張晏然簡直哭笑不得,“不行,劇組預算有限,我也沒那麼多錢,還要還郭哥的債呢。”
“我自己掏錢。”霍近東很倔強。
張晏然制止他,“那也不行,不能搞特殊,何況只拍不到二十天,隨便住著就行了。”
為了防止霍近東再提什麼亂七八糟的,張晏然趕緊道,“明天還要早起化妝,咱們先休息吧。”
這回霍近東不說話了,不挪房間是正確的,因為總統套房有幾個房間,而現在張晏然這里只有一張床。
“我先去洗澡。”霍近東扔下這麼一句話就進了簡陋的浴室,讓張晏然的話卡在喉嚨里根本來不及說出來,本來張晏然想說,他可以自己去開個房間,但是現在霍近東擺明了態度要和他一起。
張晏然嘆氣,怎麼兜兜轉轉,兩人的關系又回去了,而且好像和以前相比又靠近了一點。
霍近東洗了個戰斗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水珠兒順著發絲往下流,弄濕了原本的襯衫。
張晏然找出干凈的毛巾讓霍近東擦頭發,又翻出了一身自己的睡衣讓他換上。
南宜現在天氣已經很熱,特別是現在住的房間空調不好,呼哧呼哧也降不下多少溫度,張晏然特意去買了量身背心和短褲,如今正好和霍近東一人一身。
霍近東也不客氣,接過衣服穿上,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等著張晏然換衣服。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行為,忽然有了特別的意味,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晏然這麼想著,卻還是轉過身尋思換好了衣服,沒注意到霍近東目光灼灼,幾乎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