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周沈銘家里有事情,不能和穆溪一起。
“一天?”
“應該是兩天。”穆溪道,“他們知道我這段時間空閑,兩天以上也有可能。”
沈銘知道穆家的人都挺寶貝這個小兒子。
不過,沈銘對這種寵愛不是很能看慣。
穆家家里每一個人都喜歡穆溪,但穆溪的身體卻很脆弱,沒有人花費太多心思去調養穆溪的身體。
他們倒也不是不心疼這孩子,只是沒有把精力放在應該用的地方。
這段時間在沈銘的身邊,穆溪明顯被養得漂亮了許多,氣色更好了。
“我讓劉管家送你。”沈銘淡淡的道,“住一晚上后,第二天中午讓他接回來。”
“我自己會開車了。”穆溪抱著枕頭去看他,“如果長時間讓司機接送,我的車技會變差,哥,你讓我自己開車回去吧。”
“不行。”沈銘不容置疑的捏一捏穆溪的鼻梁,“聽話。”
穆溪把他的手扒下來。
沈銘之前出過一次車禍,不太建議穆溪學車,一直讓司機接送就挺好的。穆溪想要試試,而且給出了很多理由,他不好阻攔。
天氣漸漸變冷了,秋裝從薄薄一層變得很厚,沈銘擔心穆溪感冒。別人感冒發燒一周就能痊愈,穆溪一旦生病會持續兩周多。
穆溪撒嬌去親他的臉。
沈銘現在完全不吃這套,如果吃這套的話,他就和穆溪家里長輩一樣完全管不住這孩子,任由穆溪想睡懶覺睡懶覺,想挑食就挑食。
沈銘摸頭試試他的體溫,再把人往肩膀上一扛放回臥室。
兩個小時后,沈銘以為臥室的穆溪早已經睡著了。他沖了個澡上床,過了一會兒穆溪從被子里探出頭,鉆進他的懷里。
沈銘揉揉穆溪兩個色的頭發。
雖然穆溪這張臉能把各種各樣奇怪的造型給展示得很好看,但現在這樣多少有點高冷的感覺,如果穆溪在讀中學,八成會被當做不良少年。
“哥,那你年輕的時候喜歡什麼呀?”
沈銘看了穆溪片刻,終于忍不住無奈的一笑:“我現在就很年輕。”
穆溪道:“更年輕的時候。”
沈銘回想了一下:“可能就是跑車、手表這些,那時候也很乏味,偶爾空閑了去賽車,差點受傷沒命。”
經歷過許多許多事情,才知道什麼最珍貴,追求那些短暫的刺激遠遠比不上細水長流的溫暖。
雖然自己的太太有點太粘人,但和穆溪在一起,沈銘才會覺得每一天都有期待。
沈銘垂眸看著懷中的穆溪:“是不是在想給我準備什麼生日禮物?”
穆溪點點頭。
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他們之間不需要隱藏任何事情,在日常生活之中,穆溪什麼事情都愿意告訴對方。
穆溪明白,無論自己送什麼,哪怕送一片葉子當書簽,沈銘都會當成很珍貴的事物收下。
從小見慣各種浮華的沈銘,其實并不需要任何東西。
沈銘看重的或許只是一片心意。
但即便是心意,穆溪也要好好對待,認真想過之后再給予。
沈銘果然只是摸一摸穆溪的臉:“不用費神想太多,我從小到大都不過這些。”
穆溪覺得好奇:“為什麼?”
“一群人說說笑笑吃蛋糕唱歌,這種場合很無趣,就像為了生意應付酒局一樣。平時應酬已經很多了,我不想生日的時候再這樣和別人虛偽客套。
”
當初沒有舉辦婚禮,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沈銘討厭這種場合。
穆溪更加好奇了:“那你小的時候呢?爸爸媽媽他們沒有時間給你過生日嗎?”
“只有逢整數的時候才慶祝,親戚朋友合作伙伴都會來家里,與其說是過生日,不如說是借著生日辦商業晚宴。”
沈銘道,“中學之后在國外讀書,我不和朋友討論我的生日,家里人想起的話會打幾千萬到卡上。”
穆溪家庭生活還算幸福,大多數時間都在A市父母身邊,偶爾去外公外婆家里,他每年生日都會有家人陪伴,所以很難想象年少時的沈銘是如何一個人在大洋彼岸讀書和創業。
沈銘其實很淡漠,種種經歷讓他心如止水,比他那些花天酒地的朋友或者依靠家里把事業做起來的合作者更加成熟,同時他的心腸也更加冷硬,做事有些不近人情的殘忍,這兩年生意場上幾乎沒有人敢得罪沈銘和他作對。
大風大浪都見識過,生日對他的意義已然不重要。
穆溪周末回家的時候,外公外婆居然來了,看到穆溪染了頭發,外婆喋喋不休的說教了他很久。
穆溪:“……外婆,我明天染回來。”
季芳雯不在這里,沒有人給他擋槍,穆溪并不頂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外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只當沒有聽見。
“只有那些流里流氣的孩子才會染這麼奇怪的顏色,”外婆點了點穆溪的腦門,“沈銘呢?他怎麼不管管你?”
“沈先生說這樣很好看。”穆溪把外婆的手拿下來,“他工作很忙,有事去應酬了。
”
外婆捂住心口又念叨好幾句。
因為外婆外公回來了,他們是想念穆溪才回來,穆溪在家多住了幾天陪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