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很悶,心臟有點疼痛。”穆溪手心按在了自己心口處,“不是太嚴重。”
沈銘見他身上起了冷汗,墨色的頭發被汗水打濕,白皙的膚色被浸得冰雪般透明,伸手給他擦了擦汗:“怎麼體弱成這樣?”
“從小就是這樣。”
沈銘的手機不停的振動,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
美色惑人,沈銘眼下只想陪著自己新婚的小太太,但又不得不離開。
穆溪身上還套著一件薄外套,室內溫度有點低,他習慣穿長袖。但冷汗浸在衣物上,不透氣的外套讓他肌膚水淋淋的難受。
他把外套脫了下來。
里面是件背心,他從脖頸到手臂都浸著一層薄汗,摸一下無比沁涼。
沈銘的眼神瞬間變了。
穆溪還在胸悶之中沒有緩過來,輕輕推了下沈銘:“現在不是要離開麼?”
沈銘把穆溪再度拉過來,從脖頸到鎖骨再到肩膀和手臂,都留下了極為明顯的吻痕。
他的手往下游移,剛剛隔著衣服覆上穆溪的大腿內側,手背突然被按住,耳畔傳來帶著很輕的聲音:“沈先生,今天先饒了我吧,心臟真受不了了。”
等沈銘從自己房間離開,穆溪把被汗水打濕的薄外套扔在了一邊,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穿在身上。
外婆看著穆溪從廚房出來,她“哎”的一聲拉長了語調。
穆溪回頭:“外婆。”
外婆記性一直都很好,還記得穆溪上午穿了什麼衣服,她隨口道:“沐沐,你怎麼突然換了件外套?剛剛那件吃東西時蹭臟了?等下讓她們洗一洗。”
穆溪從小就愛干凈,吃飯蹭到衣服上倒是少見。
“身上出了一點汗。”
外婆眉頭頓時皺起來了:“家里溫度不舒服嗎?我讓保姆調一調,你不能再感冒了。”
“不用了,外婆,現在就還好。”
外婆上前整理了一下穆溪的衣服拉鏈:“你從小就愛生病,冷了熱了都會身體不舒服,都這麼大了,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穆溪知道外婆嘮叨下去會很長時間,他無奈的笑了笑:“外婆,我要給客人送茶,晚了茶水就變涼了。”
“平時家里來了客人見你外公,你總是不理會的,今天是怎麼了?主動給送茶,還拿了你外公最好的大紅袍?”外婆覺得稀罕,忍不住多問了幾句,“里面姓沈的那個叔叔雖然冷情冷性,長得倒是挺帥的,你喜歡人家?吃飯的時候你就看他好幾次。”
穆溪微微一怔。
外婆看著穆溪長大的,穆溪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孩子不愛說話,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平時也不愛交際,對身邊的一切都淡淡的。今天一頓飯的功夫,卻看了那個姓沈的好幾眼。
外婆倒不覺得穆溪對人家一見鐘情了。沈銘是個男人,歲數比穆溪大不少,產生感情的可能不大。
不過,男孩子都慕強,沈銘長得帥,事業有成,穆溪這種還在讀書的學生敬仰成功的前輩再正常不過。
穆溪道:“上午和您說過,家里公司和沈家公司有合作,我認識沈先生。”
“難怪這樣,我說你平時都不理會生人,今天怎麼轉性了。”外婆還是忍不住叮囑,“公司的事你讓父母和他們接觸就好了,別跟在他們后頭一起玩。沈家這樣的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都飛揚跋扈,聽說他有個哥哥還是弟弟來著,三天兩頭惹事生非,私生活亂得不行。
”
“他私生活很正常。”
外婆知道穆溪私下里不喜歡講別人壞話,她擺擺手,不想和穆溪爭辯:“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外婆都聽你的,去送茶吧。”
穆溪敲了敲書房的門。
陸政昊見沈銘回來,他們三個打擾了季老先生一天,這個時候也該告辭離開。
這時穆溪進來送茶。
外公心臟不好,穆溪給他泡的是比較淡的綠茶,其他人是青茶。
喝完茶眾人告辭,李景盛有事回市里,陸政昊和沈銘回住處。
回去之后,陸政昊終于琢磨出一點不對勁來。
但是,他首要說的還是工作上的事情:“李景盛陪著我們耽擱大半天,陪著去見了季老先生,項目的事情,沈總考慮得怎麼樣?”
“晚些再談細節。”沈銘道,“我回房間換身衣服洗個澡,你不要叫亂七八糟的人來這里玩,想玩自己出去。”
“我自己玩我自己的,又不帶你房間,沈總,你厚道點行不?怎麼就這麼霸道?”
“影響我的名譽。”
“名譽,”陸政昊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要什麼名譽?你的名譽早沒了,這兩年和你競爭而破產的公司有多少你知道嗎?你以為外界都把你當道德標兵?”
陸家雖和沈家關系不錯,陸政昊與沈銘多是因為一些合作而往來,或者和彼此的父母見面,私下里一起玩的時候并不多。沈銘都這麼說了,陸政昊只能嘴上回敬幾句,晚上不敢再亂來。
沈銘不想理會他,進門摘了自己的領帶。
陸政昊跟在他的身后,還在回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吃飯的時候,季老先生那個叫做沐沐的小外孫頻頻看我們,離開的時候還給我們送茶,他是不是——”